“太惡心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吃皮皮蝦了。”
來福看著被我們幾槍打的汁水飛濺,都有手臂長的蜈蚣,就有點兒反胃。
仿佛石門以內有一個明顯的分節線。
這些蠱蟲都沒有進來。
而是順著甬道開始往外爬。
胖子好奇地用槍挑了挑那條蜈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節一節的身體構造,讓他想起了羊蠍子。
形勢扭轉以後,我們很快就脫困了。
除了一開始倒黴到差點被吸幹了血的白板之外,似乎沒人再出事。
就連幾個被蟲子咬了的倒黴夥計。
很快也沒有大礙了。
鳳飛鬼清點了一下人數就對我道:“少堂主,有點奇怪啊,這些蠱蟲好像沒想為難我們。”
看著幾乎是井然有序爬出去的蠱蟲。
我說道:“要是在這門上待了上千年,肯定不隻是個裝飾物,它們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我開始有點焦慮。
媽的。
這個墓裏到底有什麼?
白軍不隻是沒說實話那麼簡單。
“我覺得這就不像個墓,誰在自己墓裏的門上搞機關的?這裏是用來埋人的,又不是用來存款的,定期還會有人來溜達一圈。”
在旁邊的大學,有點虛弱的出聲。
他看上去並不太擅長於打架。
剛剛一番混戰,被一隻耗子逮住啃了幾口。
另一個夥計正在給他消毒。
酒精一摸上去,他的表情就有點抽搐:“少堂主,那白軍恐怕是在利用咱們……哎呦,輕點!”
利用是明擺著的事兒。
但最重要的問題就是。
白軍的目的和我們的目的衝突了嗎?
趁著他們在處理傷口的機會,我讓胖子把那半包煙還我,就點上一根。
他歎了一口氣,也不像以前那麼攔著了。
抽了一口煙,我就對他們道:“我們先來整理一下目前的情況,免得之後被坑到哭爹喊媽。”
三貫錢和呂空都默默地圍過來。
我們就地坐下,圍成了一個圈。
旁邊旁邊都是擺放整齊的陶罐。
在這個情況下,我暫時沒打算去研究裏麵究竟是什麼。
“也許白軍隻是想殺了我們而不用費力氣,所以才把我們引誘下來,這個墓裏肯定是極度凶險。”
我想了想就道。
“但是他這樣做有很大的風險,或許我們走到一半發現了不對勁,馬上打個盜洞回去,直接把他們全部做掉呢?”
我們在這墓裏遇到的機關雖然凶險。
但說實話,和華佗墓裏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
如果白軍想暗算我們。
其實直接準備兩把機關槍更有效。
我相信他不缺這個錢。
“應該不隻是搞死我們,他還另有目的。”
鳳飛鬼就道。
他了解的資料最多,看問題看得更加全麵。
“我們目前遇到的蠱蟲,都在甬道裏,這也是整個墓最奇怪的一點。它的這四條甬道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如果當初真的有漢人指導他們修的這個墓,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才對。那種青磚砌的手法和質量,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出來的。”
我們帶下來了一張簡略的地圖,我先畫出了最開始的疑點。
“當初白軍這個孫子忽悠我說是為了象征蜘蛛的腿,但是苗人應該還沒有吃飽到這個地步,這些甬道應該有更實際一點的作用,而且如果另一邊也有五條甬道的話,這個墓必然被淹,密封性太差了。”
金山角是熱帶氣候,這邊下雨絕對不罕見,有的時候一下就是整整一個星期。
就算他們當初真的閑的沒事兒幹,非得給他們老祖宗搞點花樣出來,那也應該考慮到實用性啊。
胖子他們,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我們現在不能夠把這些疑點想清楚的話,之後可能會遇到致命的危險。
沉默了一下,呂空突然道:“如果這個甬道的作用不是進呢?”
她指了指地圖上的三個村子,和這裏離得非常近。
對上我們疑惑的眼神。
呂空就解釋:“這甬道是放射狀的,如果有什麼東西從裏麵出來的話,可以把這三個村子,甚至這塊土地完全覆蓋住。”
比如說剛剛爬出去的蠱蟲!
我第一反應是不敢置信。
但很快一股寒意就順著脊椎爬了上來。
呂空平靜的最後補充了一句:“以那個苗人的實力,他能夠對我們下手,但是另外兩個村子就沒那麼容易了,或許他是想利用我們把這墓裏的蠱蟲放出去,隻要提前做好了準備,他們的村子應該就不會出什麼事兒,但另外兩個村子恐怕會死傷非常慘重。”
如果不是我用了自己的血。
白板應該不到半分鍾就會徹底變成一具幹屍。
足以見這種蠱蟲的恐怖之處。
“黑,太他媽黑了!那之前白虎堂已經進來過一次了,他們為什麼不趁那個時候就下手?”
胖子喃喃自語。
雖然知道白軍肯定暗算了我們。
但沒想到他打的是這樣的算盤。
那個笑容看上去老實又誠懇的黑瘦苗人,在我心中的形象驟然一變。
金山角的血腥與恐怖之處。
突然露出了一角。
“因為白虎堂的人是和黑苗合作的,他們有可能避開了這些蠱蟲,我們知道的消息也太少,不足以作出判斷。”
我就回道,揉了揉太陽穴。
一根煙沒抽兩口就快要燃盡了。
如果呂空的猜想是真的的話。
這個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巨大的殺招。
隻要一被觸發。
周圍的人估計都不會有任何能夠活下來的可能性。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
我隱約感到整個問題的答案,就在當年突然出現在這裏的漢人風水師身上。
“但他也不知道我們要的其實是棺材,五方鬼帝開道,這墓裏養著的,應該是個極度恐怖的存在,但我們這次不需要開,隻要找到棺材了立刻打包帶走。”
我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對他們說:“拆禮物這事兒,就留給張虎爺吧。”
至於那兩個村子會不會出事,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在金山角裏,應該很少有人是無辜的。
我們理清這件事的時候,傷得較輕的夥計在周圍巡視了一圈。
看我們談完了,其中一個就上來道。
“少堂主,我們看了一圈,這地方保守估計得有幾百個罐子,不知道有沒有危險,但裏麵裝的,應該是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