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如果不是刻意掩藏的情況下。
身上總有一種不同於常人的氣質。
因為墓下的太多。
他們很多人都已經對生死看淡了。
更別說在這裏的都是跟著我下過華佗墓，最精銳的一群人。
那些夥計圍過來的時候。
空氣安靜了一秒鍾。
幾個村民應該不是第一次幹這事兒了。
其中一個剛剛鬧得最凶的扛著鋤頭，似乎反應過來。
有點兒為自己剛剛一瞬的恐懼惱怒。
“別以為有錢就能欺負我們農民！”
他呸了一口。
舉起鋤頭就想直接砸我車燈。
雖然速度夠快。
但是鳳飛鬼比他更快，袖裏飛出鉤爪，直接鉤住了他的衣領！
他表情平淡是一揚手。
一個成年男人直接被鉤爪上傳來的力量，帶得淩空飛起來。
撲通一聲。
砸進了旁邊的水田。
我對似乎終於明白我們並不是普通旅遊團的他說道：“不欺負人，我們是來講道理，一隻雞要賠多少錢？”
聽到落水的聲音。
這群人才察覺到我們不是軟柿子。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女人，看了看周圍也不敢出手的村民。
緩緩的離開了我們車子的引擎蓋。
好像沒想到我們真的敢來硬的。
那個男人哆嗦了一下，我又耐心的問了一遍，他這才如夢初醒。
“五……五十，五十就行了！”
緊張的連普通話都說出來了。
胖子把那張一百的遞給他。
哼著小曲提走了路邊的雞。
鳳飛鬼又攬著他的肩膀，說了一通半夜不關好雞。
對雞和司機來說都是一種危害。
直說的他連連點頭。
似乎快哭出來了這才罷休。
幾個村民默默讓開了路。
那個一開始撒潑打滾的女人，看著我們眼裏有一絲恨意。
“少堂主，下次遇到這種事情您喊我就行了，這兒已經靠近金山角，咱們也不能一直低調，在這裏低調就等於被宰！”
上車之後鳳飛鬼就對我道。
車隊重新發動。
把攥著衣擺默默站在路邊的男人甩到後麵。
我笑了笑就道：“沒想到撞個雞還能這麼多破事兒，這可比我們賣古董還賺錢，一隻雞就能抵一輛車。”
來福似乎有了心理陰影。
堅決不開車，隻好由胖子接手。
之前的分析直接被打斷。
我揉了揉太陽穴。
心知自己暫時不能進入那種專注的狀態裏了。
一旦鬆懈下來，才知道有多麼疲憊。
鳳飛鬼也睡不著，翻了翻微信。
幹脆又和我核對了一遍計劃。
我們的車隊會停在邊境。
換一種交通工具。
進了金山角之後。
再直接用當地我們一個聯絡人準備好的車隊。
本地的牌子能夠避免很多注意。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夠到。
不知道白虎堂當初究竟是用了怎樣的辦法，在眾目睽睽之下開挖。
不過就算張虎爺肯提供。
我們也不敢嚐試。
那裏的勢力錯綜複雜，不小心得罪了其中的某一方，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很難辦。
初步的打算是直接就近租下一家鋪子。
假裝是來做生意的。
然後我們直接從鋪子裏挖盜洞。
以這群人的速度，挖一個到那裏的盜洞不會太困難。
然後我們會直奔主墓室。
把整個棺材全部打包帶走。
找一輛貨車在那裏並不難。
然後我們直接回去，整個過程大概需要三天。
為了防止我們在墓裏遇到突發情況。
所以又預留了一天的時間。
唯一的麻煩是，苗疆墓的形製肯定和漢墓不一樣。
所以進了裏麵，我們的很多經驗都會作廢。
我突然想起這茬就問道：“對了，剛剛外麵那個白虎堂的人是誰？他一開始提醒我快點走。”
原本以為白虎堂夥計的存在隻是為了給我們添堵。
本來計劃到了邊境，就找機會把他們留下。
或者到時候讓他們直接去批發玉石。
“光頭的那個？”
鳳飛鬼皺起眉頭回想了一下。
這才恍然大悟：“叫陳光吧，道上喊瓶子陳，他親哥好像也是白虎堂的，上一次下墓了，但是一直沒找到屍體，可能這次想跟著過來看看，估計是不希望你耽誤時間。”
我點了點頭，心裏了然。
這一行都有入行的理由。
對於這種小夥計，我不願太為難。
之後的路稍微放慢了一點速度。
開得也更小心。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周圍的景色也變了。
路邊的房子變得破舊起來，甚至還有土磚砌成的小屋。
房頂已經塌了一半。
但明顯看起來是有人住的。
胖子開著就有點好奇：“這麼好的路，這地方看起來怎麼這麼窮？”
本以為到了這裏應該是一條山道，想不到還是寬敞的柏油路。
跑起來很順心。
鳳飛鬼就笑了笑道：“這邊經常有卡車進出，那些人自然知道把路修好一點才能多賺錢，至於周圍的這些人就不關他們賺錢的事兒了，再說了，要是不窮，誰會跟著那些人混啊？”
想起金山角的名聲。
我忍不住搖了搖頭。
除了房子的檔次明顯下降之外。
周圍的農田倒是荒廢的更多了。
這些農民另有營生幹，懶得去種地。
但是也隻不過勉強糊口，讓另一群人賺得盆滿缽滿而已。
隨著天色漸漸亮起來。
公路上的人開始變多，本地的人都開摩托車，非常野。
好幾個好奇的看了我們車隊一眼。
然後把手一扭轟然飆過去。
把胖子氣得猛踩油門。
也讓我們所有人都係上了安全帶。
呂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想起之前她和柳六爺的交流。
我有些好奇。
傳說中連盜洞數量究竟有幾個都能算出來的梅花易。
這次不知道會不會發揮什麼關鍵的作用？
上午八點。
我們開到了一個鎮子上，這裏似乎在趕集。
熱鬧非常。
到處都是吆喝著賣菜。
或者便宜生活用品的人，就地鋪個塑料布就可以當攤子。
隨著鳳飛鬼的指路。
我們開到了一處農家樂。
老板是一個渾身曬得黢黑笑容滿麵的本地人。
他像接待遊客一樣招呼我們了。
車一輛一輛地停在後院。
鳳飛鬼去和那個老板溝通的時候。
我們抓緊時間吃了頓早飯。
開了這麼久的車，那些夥計都麵色疲憊。
農家樂的早飯是當地的特色菜。
用糯米加椰子和芝麻油，蒸了之後炒過的食物，看上去很像炒飯。
油汪汪的。
有一股椰子的清香味。
一嚐之下我就發現很香，停不下筷子。
吃了兩碗之後鳳飛鬼走進來對我道：“少堂主，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馬上就能出發。”
“再著急也不急這幾分鍾，你先進去吃早飯，等吃飽了之後再走。”
他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就走進了餐廳。
我出去看了看，發現在邊境明媚又熾熱的陽光之下。
一排十幾輛拖貨三輪車。
整整齊齊的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