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呂空

這話一出。

連一直遊刃有餘的柳六爺也變了臉色,似乎想要勸我。

但在這種氣氛下肯定無法開口。

這個張虎一直張口閉口就是小白臉。

剛才還說秦沐做寡婦。

我沒有當場直接一巴掌抽上去,已經算是給零麵子了。

大廳裏沉默了一會兒。

連胖子都有些擔心,輕輕地在後麵戳了戳我。

張虎爺反應過來之後。

臉上抑製不住的流露出狂喜。

“果然是少年英雄,那就四天!可這北派不是開玩笑的地方,要是你做不到怎麼辦?”

顯然他已經想好直接用這個賭局把我摁死的辦法了。

他又慢悠悠的補上一句:“聽說西派現在人丁凋敝,雖說你是西派掌門張天道之徒,我看也沒什麼能拿來當籌碼的吧?”??

一聽見他這麼說西派。

我立刻感到心裏的不爽愈來愈濃。

一直沉默的秦沐,突然開口道:“籌碼?如果掌門之位還不夠的話,再加上青龍堂夠了吧?”

“如果韓八月沒有做到,那我也退出青龍堂!”

秦沐再離開。

青龍堂就真的群龍無首。

對白虎堂來說。

簡直就是一塊沒有任何阻礙的肥肉!

張虎爺立刻眯起了眼一口答應:“好!我隻希望到時候小沐你可不要仗著是女人,撒潑打滾求我。”

這時,大門的方向,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

聽起來無比的熟悉。

“等等,你們這兒還接受追注嗎?”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內心狂跳。

不對!

那文件上分明說的是……

“我再壓上呂家,白虎堂麵子再大,應該也夠了吧?”

從黑暗之中笑盈盈走出來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子。

正是樓蘭佛宮一別之後,失去了消息的呂空!

她比以前瘦了一些。

看來這段時間的東躲西藏也不太好過。

可一襲淡青色的旗袍,還是讓在場的男人都晃了一下眼。

呂空走到我旁邊,朝我眨了眨眼:“好久不見,韓八月,你們這場賭局我能入股嗎?”

她……

她怎麼來了?

愣了一下,張虎爺反應過來之後立刻不滿道:“不行,她是南派的人,有什麼資格參與我們北派的事!”??

“你們幾個守門的是幹什麼吃的?南派的人都能放進來,要是她帶了槍怎麼辦!”

呂空抿唇一笑,看張虎爺的目光卻異常的冰冷:“老頭,我可不是被放進來的,我是被你們北派的老大邀請過來的,之前在二樓看著怪無聊,幹脆就下來也參一股!”??

我們下意識的抬頭。

二樓的那道身影。

確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零邀請過來的?”

張虎下意識看向呂空的手掌。

想起了剛剛自己挨的那一巴掌,麵部肌肉頓時抽搐起來。

似乎是在竭力克製住自己的怒火。

“對呀?張虎爺,你不會以為沒人知道你在背後幹了什麼吧?”

雖然呂空語氣就像春風一般的柔和。

但說出的話,卻並不那麼溫柔。

“看來南派李家給你的骨頭上麵的肉夠多嘛,既然你連北派都出賣了,那我來幫幫青龍堂少堂主,應該也算不了什麼,對吧?”

她一邊說,一邊輕輕地靠在我的肩頭。

溫熱又柔軟的軀體,立刻貼上了我肩膀。

秦沐放在我另一隻肩膀上的手。

本來隻是虛搭著。

突然猛的用力揪了一把。

我悶哼一聲。

才忍下慘叫。

秦沐在神蠱之城,就因為她吃過醋。

這叫什麼事兒啊!

不過看到呂空沒事。

我的內心確實有一絲驚喜。

不知道為什麼。

在內心我總覺得呂空,最起碼比這些人要可信的多。

打蛇隨棍上。

既然已經鋪墊到了這一步,那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

“張虎爺,您也不能什麼都拿不出來吧,我看不如這樣要是我真的能辦到……你就滾蛋吧?”

我看著張虎爺認真的說道:“你現在年齡也大了,按照法定退休年紀是時候回去享受一下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哦!不好意思,忘了你兒子還沒回家,我們這次下完墓一定,送他回來!”

“你!!!”

張虎爺被氣到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看上我的表情猙獰的就像惡鬼。

雖然會上他一直極力避免提起張小爺。

但是他兒子在我們手裏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而且張虎爺您之前一直在說要為夥計考慮,我看白虎堂這……”

看了看那堆照片,我假裝惋惜的搖頭歎了口氣:“這好像死了挺多人啊!您真應該考慮一下適不適合這行了。”

隨著我的話。

背後有一陣低低的笑聲響起。

“好!好!想不到我看錯了人,青龍堂的少堂主,夠狂!”

似乎是忌憚著那一巴掌,最終他深呼吸了一下冷靜的下來。

看我的眼神。

就像恨不得直接把我剝皮抽骨。

“四天,我就給你四天!我不管路上會發生什麼,如果到時候少堂主做不到的話,怕也不隻是輸了這麼簡單了,還有呂家,喪家之犬,以為可以趁這個機會翻身嗎?你們這種眼光,怪不得會被人差點殺了全家!”

他這番話惹得呂空臉色也一下子陰沉。

但麵上還掛著一絲假笑:“南派的事情怎麼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不過我聽說李家一向是用完了狗之後就扔,我看張虎爺不如擔心擔心,如果輸了的話,會不會被李家直接上門收債!”

“那麼看來我們總算達成共識了,這肯定也是零希望看到的局麵,既然張虎爺是當麵答應的,想必也不會違約吧,張小爺留在這朱雀堂,我們招待一段日子。”

柳六爺笑眯眯地道:“四天的時間,那就從今夜零點起四天之後,如果少堂主帶著那墓裏的東西回來了的話……”

張虎爺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得帶著含珠回來!”

含珠是墓主人在下葬之時,含在口裏的玉珠。

一般有防腐的作用。

他旁邊的夥計也把一張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張畫麵很暗淡的照片。

一束手電筒的光打下來,勉強照亮了前麵的東西。

一具已經白骨化的屍骸。

在那屍駭口中,蒙蒙的碧綠無比顯眼。

我喝了一口已經冷掉的茶。

站起身來的時候背後的夥計會意的拉開椅子。

整個大廳的燈光,一瞬間又亮了起來。

就像剛才的肅殺與試探都是不存在的一般。

看著眼裏有一絲竊喜和怨恨的張虎爺。

我微微一笑就道:“含珠還是太少了,到時候把整個棺材帶回來吧,張虎爺應該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