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貼個賓至如歸,說不定那個張小爺看了還更高興。”
和胖子彙合之後,我鬆了一口氣。
我們麵前確實是一棟古樓。
在第一層的兩個飛簷上,胖子掛了兩盞紅燈籠。
居然還是自帶電池的那種。
燈籠正在悠悠地旋轉著。
紅光在這個地下墓穴中,憑空營造出農家樂的氛圍。
胖子叉腰欣賞他的傑作。
聽我這麼一說不樂意:“你害怕他看了不知道咱們刻意埋伏在這了是怎麼回事?我覺得我要是張小爺,一下墓看到兩盞燈籠擱這兒轉,肯定就不進去了。”?
他們一路上沒遇到什麼麻煩。
之前說奇怪。
是因為這棟樓湊近一看整棟樓都是木質結構。
大約有八九層。
在當時,幾乎是這種木結構建築的極限了。
胖子立刻反駁道:“八月,你見識過幾個人,被人賣了估計還得幫著數錢。那娘娘腔一看就是經不住撩的那種,他絕對會進這棟樓,不然我還能怎麼表現咱們進去了,在這兒刻個到此一遊?”
我歎了口氣。
也是。
我出口說道:“之前用對講機聯係,你怎麼不回答我,這一路上叫了好幾嗓子,還以為你們都出事兒了。”
“沒聽到聲啊?”
胖子有點茫然。
我掏出對講機,一按下開關。
裏麵傳來的果然還是之前那股電流雜音。
嚐試著靠近了樓幾步。
就發現雜音越來越大。
“我們一直都在這邊布置,確實沒聽到聲音。”
胖子旁邊那個夥計也道。
他們初步的計劃是直接藏在引水溝中。
雖然我們爬出去的時候,要麻煩一點。
但整條甬道非常的寬闊,而且一眼就能望穿。
顯然沒人提出直接躲進樓裏。
這種情況下進去和自殺也差不多了。
幹擾我們信號。
而且讓秦沐昏迷的源頭應該就在這棟樓裏。
我關上了對講機。
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那些夥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都看了過來。
“有點邪門,老爺子當初什麼都沒說?”
胖子摸了摸下巴就問道。
鳳飛鬼搖搖頭。
我歎了口氣說道:“盡量靠遠一點,我們到時候能夠抓活的就抓活的,如果不行提前把那個張小爺給解決了。”??
根據鳳飛鬼的話,白虎堂現在的堂主還是張虎爺。
不過年齡大了。
估計想讓位給自己兒子。
所以提前放出來拿我們練練手。
這種情況下最好是用活口威脅。
如果直接殺了。
痛失愛子估計能讓他直接拖著青龍堂同歸於盡。
不過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
誰也說不清楚。
我們選的藏身地點盡可能遠離這棟樓。
剛好在鳳飛鬼鉤爪能夠夠到的最遠位置。
到時候他直接用鉤爪拖人。
也能夠免得我們以身犯險。
在夥計布置的時候,我和胖子打量整棟樓。
雖然有這方麵的知識。
但是對於建築,我並不特別精通。
隻知道在秦朝應該是沒有能力建出這種高樓的。
看了幾個角度。
我就發現第一層樓的飛簷之上似乎有鴟尾。
那說明這東西最晚。
也不會晚於漢朝。
看到我們在打量。
鳳飛鬼直接從夥計裏麵挑了個人出來。
“老梁是專搞古建築的,不過不是上大學的那種,少堂主你要好奇,就讓他看看。”
那是一個看起來有點瘦小的中年人。
一路跟著胖子他們,我倒沒怎麼注意過。
“姓梁?”
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鳳飛鬼似乎這才想起道:“哦,是梁平介紹來的,好像是表兄弟。”
很多盜墓賊。
都會和自己的親戚或者家人一起下地。
除了更能放心之外。
也因為幹這一行的,基本上整個家族都吃不飽飯。
那個老梁幹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他們之間肯定不怎麼熟。
因為提起已經死去的梁平。
他臉上沒有任何的悲傷。
不過在這裏居然能遇到他的親戚。
還是讓我有些意外。
他沒有在這上麵多說什麼。
抬頭打量了幾分鍾就道:“明三暗七,應該是宋朝的,頂多再往前推個一百年,風格仿漢朝,但是技術要精妙的多。”
明三暗七我明白。
這是古建築裏的術語。
這種樓表麵看起來隻有三層。
裏麵的回廊相當複雜,曲折隔開成了七層。
但外麵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這一種構造一般是用來藏東西。
如果不是知道機關或者建造者。
除非把整棟樓全部拆了。
不然根本沒法發現到底是哪裏還有夾層。
“不對啊,這玩意兒看起來起碼八九層。”
我有點兒疑惑。
那個老梁說話不多。
這點和梁平倒是差不多。
“構造有點特殊,中間應該還套了一座,不過這種高度基本可以肯定中間的,應該是個塔,這種塔一般都是拿來放東西的。”
比如說法器。
或者得到高人的骨灰。
我明白他說的意思。
不由得感覺整件事更難辦。
如果順利的話。
我們解決完了白虎堂就能夠帶秦沐上去。
但如果一直找不到解決她昏迷狀態的辦法。
或許最終我們還是要回到這裏。
現在擔心這些還早。
我歎了一口氣。
引水溝裏已經布置完畢,夥計們開始往裏麵藏各種裝備。
之前在走廊裏埋伏的那種布料。
往身上一蓋,從外麵看不出來任何區別。
隻要運氣好。
他們會直接像秦沐那支隊伍一樣中招昏迷。
到時候我們過去捆人就行。
如果情況不好。
我們還得從裏麵翻出去火並。
到時候低了一些的藏身之處。
也可以為我們提供暫時的遮擋。
兩邊的引水溝都埋伏的有人,我貓腰在布料下麵藏好。
隻感覺整個空間,一下子變得狹小又悶熱。
胖子縮在我旁邊,幹脆直接躺下。
我調整了一下姿勢。
打開對講機放在一旁。
接下來。
就是耐心的等候時間了。
或許他們要兩三天才會下來看。
或許半個小時之後就忍不住了。
這種等候的過程非常磨人。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有夥計輪番換的守著。
因此倒不用太擔心安全問題。
我一邊在腦海裏重新複盤整個計劃。
一邊就感覺困意上湧。
昨天晚上根本沒睡夠。
再加上對付琉璃骨時一番劇烈的體力消耗,很快就疲乏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
我靠著溝壁睡了過去。
直到一聲很輕微的響聲在一片寂靜之中響起。
就好像有人踢到了什麼東西。
“喀!”
我立刻就驚醒過來。
藏在布料之下的那些夥計本來昏昏欲睡,也馬上坐直了身子。
眼裏都閃著一絲激動。
在樓梯口我放了一部對講機,用垃圾袋蓋住,還有許多罐頭盒。
隻要有人經過。
基本上無法避免的會踢到。
他們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