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出院

“那你直接跟著掉進了墓裏?”

聽到這裏我愣了一下,就問道。

根據來福的說法。

那裏應該是整個墓受力結構最薄弱的環節。

反正都是打盜洞。

隻不過師傅當時是直接把地麵砸塌了而已。

可以說簡單粗暴。

又行之有效。

“那我哪兒能啊,又不跟著你們下墓,沒保障。”

來福就搖頭。

指了指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的大黃。

“是它把我叼上來了,你別說這黃鼠狼的力氣,可太嚇人了,能把一個成年男人都叼住!改明兒我也得養一個去,八月,你這是什麼品種啊?”

“這品種市場上不賣!”

我敷衍了一句。

要是告訴了來福真相。

估計他就得喊大黃爺爺了。

不知道為什麼。

自從我們回來之後。

大黃一直有些提不起精神來。

自從我醒來。

它就一直在睡覺。

喝完了南瓜粥。

我嚐試著活動了一陣身體的各個部位,還好完整無缺。

其實以我的恢複能力來說。

傷勢並不重要。

隻是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難免會留下一些副作用。

動起來痛得我呲牙咧嘴。

來福在旁邊看了就直樂。

我本來想給秦沐打個電話。

可拿起電話又不由得有些遲疑。

盡管來福吞吞吐吐。

但是我大概也猜到了。

秦老爺子應該是沒了!

這一次最終還是沒有找到神藥。

反而斷送了他的性命。

現在北派應該正是混亂的時候。

而身為堂主之女的秦沐,自然成為了眾矢之的。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我正應該去幫忙。

可是我的身份太不合適了。

西派掌門人的徒弟。

青龍堂少堂主!

如果我一旦出現。

一定會有人猜測我想來做這個北派的掌門人。

盡管出發之前。

秦一指確實這麼托付給我。

但是到了最後。

如果秦沐想要來接任的話。

我露麵隻是給她徒增壓力而已。

斟酌了一下。

最終我還是放下電話。

我已經昏迷了好幾天,據來福說。

秦沐前幾天每天都會打一個電話問我的情況。

但是一直沒有過來探望過。

估計她那邊的事情也相當多。

道上的事兒我又並不清楚。

最好還是和胖子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秦沐隻是被卷入了什麼事裏。

生命還沒有受到威脅的原則上。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的話。

我可不管什麼道上的破規矩!

來福在櫃子裏翻了翻,勉強給我翻出一套看上去不那麼像通緝犯的衣服。

這些天他為了照顧我腳不沾地。

穿了的髒衣服直接丟在一旁,最後沒剩幾件。

出門之前我最後看了一眼師父的房間。

大門緊閉。

如果他再回來的話,我該怎麼麵對他?

這個想法剛剛一出現。

就被我強行壓了下去。

一路上充滿了謊言和欺騙的人又不是我!

梁平的死。

如果說我有一半的責任。

剩下的一半應該就在他身上!

他明明知曉華佗墓的情況,並且出現在了墓裏。

但是從始至終就是不肯幫忙。

想到這裏。

我心裏不由得冷冷一笑。

如果霍從軍說的是真的。

那麼我鬼母雙煞的身份,應該還能讓師父對我手下留情一段時間。

就算是出於利益考慮。

雖然他最後沒有詳細解釋所謂的山河同運,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但是如果師父真的想用那個禁術的話。

他就不能動我。

死了的鬼母雙煞。

應該沒有任何作用。

一思考起這些事情。

那種熟悉的頭疼又再一次發作。

仿佛在阻止著我想起什麼。

歎了口氣。

我和來福出門打車,直奔胖子的醫院。

一路上現代文明讓我熱淚盈眶。

終於脫離墳墓的感覺。

實在是太爽了。

來福看見我眼含熱淚的望著窗外的街景,臉上的表情有些惡寒。

“對了,最後出來了幾個人?”我想了想就問他道。

我們去的時候,是一支浩浩蕩蕩的車隊。

最後誰也想不到,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回來。

雖然不知道四派議事以前有沒有失敗的案例。

但是我可以打包票。

這應該是最狼狽的一次。

“南派的基本上沒出來,據說李老爺子氣得夠嗆,現在三天兩頭的挑事兒,北派的人折了一大半,元氣大傷,而東派倒還好,隻死了一個,不過據說因為他們的那個什麼聖女被蠱反噬連夜送回了苗疆那邊。”

來福說起這個立刻來了精神,娓娓道來。

我聽完之後有些唏噓。

這個結局和我之前猜的也差不多。

雖然蘇樹的情況有些出乎意料。

但是在對付金剛屍之後她一直沒有出現。

我那時就隱隱猜到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對於來福這個信手拈來的程度。

我還是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的那麼詳細,你又不是我們這圈子裏的。”

“別小看了我們這一行在街頭打聽消息的能力,你以為當時你們下樓蘭那個墓,是從哪裏得來的情報?”

來福說起這個,立刻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

我回想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

當時秦沐說是聽雲閣從一個地方打聽到的消息。

應該就是從這盜聖手上拿到的。

他們確實和盜墓賊這個圈子沒什麼重合。

但是消息極度靈通。

說話之間。

我們已經到了醫院。

胖子轉入普通病房之後,為了把他分到哪個科醫生還會診了一番。

最後丟去了皮膚科。

因為胖子的情況極度詭異。

他的肌肉和缺失的一部分內髒,都被藥穀裏的草藥催長了起來。

但是仍然敞著一個大洞。

就像有人從他身上剝除了一部分皮膚。

當我順著護士給的病房號推開門時。

在病床上正百無聊賴,和另一個病人吹牛的胖子立刻就看了過來。

看見他仍然活得好好的模樣。

我忍不住眼眶一酸。

這次的墓實在是太凶險了。

有好幾個瞬間。

我以為胖子就要這麼走了。

看到我這模樣,胖子撓了撓頭。

立刻就笑道:“八月,醒了?怎麼不再休息一下?阿福你是不是有點虧心了,果籃都不帶一個過來!”

來福翻了個白眼。

從背後提出我們在樓下買的便宜果籃放到了床頭櫃上:“哪能虧了胖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