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青藏高原之上有不少犛牛。
但是真正的看到,這還是頭一次。
我之前隻在零食的包裝袋上看到過。
頓時也好奇地搖下車窗。
胖子咂了咂嘴就說道:“可惜了,咱們這次要下墓,不然買兩頭犛牛烤著吃,那味道才叫一個絕!”
來福似乎晚上一夜沒睡。
一直在補覺。
並沒搭理我們。
看著胖子眼饞的表情,我不由的笑道:“等把詛咒解決完了再回來烤也不遲,到時候你想吃幾頭就幾頭。”
柳飄飄本來在安安靜靜的開車。
聽到我們的議論。
忍不住往那邊頻頻打量。
“不過這是雪天啊,那些牛出來還能找到草嗎?”
她好奇的問道。
進入了這一段公路之後。
路兩旁的積雪明顯厚了幾寸。
連信號基本上也沒了。
隻有不時通過電台確認車子情況的聲音。
自從上次沙漠裏失蹤了那麼多夥計之後。
秦沐痛定思痛。
在這次計劃裏麵又增加了一個。
每隔半小時,就要確認一遍情況的規定。
免得我們中間有人突然失蹤。
不過也是。
那麼厚的雪,牛應該什麼都吃不到才對。
我就把好奇的目光轉向胖子。
一看裝13的時間到了。
他立刻咳嗽了一聲,拿起一卷報紙。
隨後裝模作樣的說道:“這兩位小朋友就有所不知了!”
“雖說草原上不常下雪,一下雪就被稱之為白災,牛羊都要餓死的,不過難免有倒黴的時候,這種時候他們就可以選擇遷移。”
“直接換一塊草場,不過我估計他們起碼還得再走五十公裏。”
我配合的鼓起掌。
胖子立刻就叫我:“別這樣,我是個很謙虛的人!”
“但是我覺得不像啊。”
柳飄飄沒有買賬。
目光幾乎貼在窗子上了。
就這還能開直線。
她和秦沐的技術簡直是兩個極端。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應該走快點才對,五十公裏得走上一整天了吧,你們看那些犛牛完全不著急,而且還走走停停的。”
牛的速度其實並不慢。
隻要看過鬥牛視頻的都能感受到這一點。
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
發現牛群確實行進的極度緩慢。
如果不是結冰了我們車子開的慢。
而且牛又多,早就被甩到後麵了。
它們不時低頭聞一聞雪地。
過一會兒才慢悠悠的又邁開腳步。
要是以這種速度。
我估計今晚這群牛就得被凍死在草原上。
感受到我疑惑的目光。
胖子露出“你們這群文盲隻會抬杠”的表情。
但細心的他,還是仔細看了看窗外的那群牛。
“嗯?不太對啊?”
他似乎看到了什麼一樣。
接著臉色猛地一變。
整個頭都快伸出窗子外了,死死地盯著犛牛群。
柳飄飄好奇問道:“怎麼了?胖爺,你看到什麼了?是不是又有新發現?”
看見他那麼專注。
我以為胖子今晚是鐵了心的要吃烤全牛。
估計已經開始挑哪條牛比較肥碩了。
“他們是在用犛牛尋墓!”胖子嚴肅的說道:“肯定有東西!”
墓!
我震驚了一下。
立刻就透過胖子身軀還沒有蓋住的一小方窗戶看去。
那群犛牛似乎找到了什麼。
已經不再前進了。
雪地之上幾乎有上百頭牛。
如同圍著一個中心不停的繞圈一樣。
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
看上去黑與白的對稱。
顯出一絲詭譎的美感。
胖子就像被這番場景完全吸引住了一樣。
依舊沒有反應。
我立刻喊道:“停車!”
柳飄飄馬上輕點刹車停在了路邊。
我們後麵車子也一輛接一輛地停了下來。
“少堂主,要下去看看嗎?”
她疑惑的問道。
“先等等,他們問的話,就說我要上廁所!”
我想了一下說道。
胖子又愣了半分鍾。
這才終於回過神來對我道:“八月,走,咱們下車看看!”
沒等我問什麼。
他立刻打開車門下去了。
柳飄飄用眼神示意,詢問要不要她跟著我一起下去。
我搖了搖頭。
看樣子這幅場景肯定牽扯到了胖子的那件心事。
人自然越少越好。
我不願意看他一直這麼憋著。
這樣悲哀的胖子。
不是我認識的那個。
夥計們一個都沒下車來。
看來經過了昨天那件事之後。
他們都知道得聽我的命令。
在雪地裏跋涉了幾步。
胖子沉默了一下。
“我以前也見過這種手段,這裏的藏人有一支比較特殊,據說他們是給人守墓的,他們在雪天找到墓的辦法,就是通過犛牛,犛牛的嗅覺實際上比狗還要敏銳,隻要讓他們聞過陪葬品的氣味之後,他們就能夠找出來。”
我愣了一下。
馬上就問道:“不對呀胖爺,之前不是說他們大部分都是天葬嗎?怎麼連守墓的都整出來了,而且要是非得找不能立個墓碑嗎?”
說話之間。
我們逐漸靠近了牛群。
那些幾乎有一人高的犛牛不斷繞圈子走著。
身上蒸騰出一股白氣。
看了看犛牛的角。
我就不由得心裏悚然。
這東西一個就夠難對付了。
更別說我們麵前還有一群。
“八月,你說你怎麼就會抬杠啊?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他們守的是個特殊的墓,我估計就是那華佗墓,不過已經有好幾代不把這些當回事兒了,他們今天為什麼又用這法子找?”
胖子絕對不是個喜歡看書的人。
他的經驗都是實打實積累出來的。
合計了一下。
我就恍然大悟道:“當年那個天葬人也是這麼帶你找到墓的嗎?”
胖子微微一愣。
隨後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小孩子少東問西問的!”
犛牛生性溫順。
因此我們也不擔心危險。
但是它們一直不停。
重重疊疊的圍著那個點跑動。
左右環顧了一下。
我們就看到在左手邊遠一點的位置。
似乎有個穿著藏袍帶氈帽的年輕人。
正在默默的看著。
他拄著一把最常見的工兵鏟。
並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到來。
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掙紮。
胖子對我說道:“這裏離三江源還遠,想不到也有他們一族的人出現,這小夥子大冬天的想挖墓,估計遇到了什麼事兒,看他那破鏟子挖三天都不一定能挖得到。”
“我們過去問問,之後如果要開墓的話,估計還得和他們族裏人遇上。”
似乎是說話的聲音太大了。
那年輕人終於察覺到我們。
抬頭看了一眼。
他突然丟下手裏的鏟子。
接著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