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錢將近有大概一百萬左右。
裝得鼓鼓囊囊的。
雖然以師父和胖子的經濟狀況,一百萬確實不算個大數目。
但是胖子突然搞這出還是嚇了我一跳。
胖子喘著粗氣說,把我剩下的水直接一飲而盡:“八月,這次下墓把錢帶上,我會告訴你是給誰。”
他的情緒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我知道胖子是個自我恢複能力很強的人。
但是除了我和師傅之外,他最在乎就是錢。
現在這個狀況簡直太反常了。
“胖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忍不住問道。
胖子喝完水之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用開玩笑的口吻,避重就輕的回道:“能有什麼事兒,還不是怕到時候把小命交代到這裏,先替你打點打點,老張頭回來了沒?”
他直接繞過了我的問題。
我一陣無語。
怎麼不管是秦沐還是師傅。
甚至現在胖子,都好像有什麼大事在瞞著我。
就好像我們正在一步一步走進一個局的中心。
身邊所有的布置正在逐漸浮出水麵。
但我作為被算計的對象。
反而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歎了一口氣也不再問什麼。
隻能點了點頭。
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最終以胖子把那個收錢的人相貌特征告訴了我,作為了結尾。
在胖子的形容中,應該是個中年男人。
一個天葬人。
關於這種職業,很多人也許聽過。
也有些陌生。
這種職業非常特殊。
所以找起來應該很方便。
我問有沒有聯係方式的時候。
胖子就給了我一個腦瓜嘣:“我要是知道電話號碼的話,還要你去找嗎?”
但說完之後。
胖子突然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確定是不是還活著,雖然他身體挺硬朗的,但是畢竟是遺傳病……”
說著說著他又陷入到自己的思緒裏。
眼中閃出一絲恍惚來。
我看了之後,識趣的收拾收拾就回自己屋子睡覺了。
四派議事上不管究竟有什麼。
但秦沐有一點都說的很對。
那就是,我必須盡可能的拿到指揮權。
如果解決詛咒的藥還有其他功效的話,他們不會就這麼讓我拿走。
我必須盡可能的增強自己的實力。
墓裏的東西可比人好對付多了。
師傅塞進我嘴裏的丹藥融化後,我一直有一種發熱的感覺。
不過並不難受。
就像在泡溫泉一樣。
那晚睡著了之後,我做了一個無比詭異的夢。
在夢裏,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但是卻有無數虛幻的人影從我身邊走過。
他們步履蹣跚,雖然沒有實質的身體。
但身上的盔甲隨著走路的動作哐當作響。
是陰兵!
不知為何,這個想法一下子浮現在我腦海。
這些聲音也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像看到黃仙一樣。
似乎我有一部分的血脈,正隱隱的和它們共鳴著。
心神一動。
我很自然的從腰間拔出一把青銅小刀,對著手腕切了下去。
頓時血流如注。
在這片死寂的空間裏,隻有我的血是唯一鮮活的顏色。
隨後我聽見一個聲音從自己嘴裏冒了出來。
“陰兵聽令!”
一聲斷喝之下。
那些成百上千的身影突然停住了腳步。
隨後齊刷刷的抬頭。
仿佛聽到了號令一般望向我!
這個夢讓我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相當頭疼。
聞到空氣裏充滿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轉頭就發現床頭櫃上有一個小香爐。
造型和秦沐的那個很像。
裏麵的味道讓我漸漸平靜下來。
旁邊還有一張便簽,我拿起來看了看。
發現是師傅的字跡。
“三天點一次!”
我已經聞了出來,這應該是寧神香。
不知道師傅是什麼時候進我房間點的。
不過他既然留下便簽,說明人應該早就走了。
果然我出去的時候,隻看見正在吃早飯的來福和胖子。
胖子已經完全恢複了以往嘻嘻哈哈的模樣。
正在用他買的茶葉蛋逗黃仙玩。
但是他似乎還不知道這隻黃仙的智力水平。
拿起茶葉蛋晃了幾下之後,眼前一閃。
蛋就已經到了黃仙嘴裏。
“八月,你這黃鼠狼怎麼回事兒啊,怎麼感覺它在罵我!”
胖子就嚷嚷道。
那隻黃仙的眼裏閃著得意的光芒。
轉頭回了給它買的窩裏吃茶葉蛋。
“可不是在罵你嗎?有這麼逗人家玩兒的?”我打了個哈欠就說道。
秦沐那邊送來了一堆關於四派的資料。
似乎知道我在這方麵是一竅不通。
吃完早飯之後胖子和來福去守攤。
我則坐在後院一邊泡茶一邊看了起來。
四派議事是在一座小園子裏。
那是我們本地有名的一個文物保護單位。
平時封得嚴嚴實實,根本就沒人能進去。
隻有在這種場合才會重新啟用。
不過一直有人打掃和維護。
這點小錢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事兒。
至於院子,表麵上看起來平平無奇。
但裏麵卻別有洞天。
奇怪的是關於是誰修建的,一直無人知曉。
上一次議事,似乎是在戰亂時期。
為了國仇家恨聚在一起。
商量之後究竟做出了什麼大事,秦沐沒有說。
但是我翻了翻那段時間的資料。
就發現當時突然有大批來源不明的藥物和軍火。
還有一筆數額讓人咋舌的捐款。
雖說在那個年代,麵對巨大的實力差距。
這些東西不足以扭轉戰局。
但起碼可以做到減小傷亡。
人是很複雜的,這群人算不上好人也算不上壞人。
但在真正的大是大非麵前,絕對不會軟了脊梁骨!
再追溯到更早的時候,在這一行的曆史上,曾經出過一個身份神秘的掌門人。
將四派聚合在了一起。
這個四派議事的製度也是他創立的。
我看完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之前的幾次四派議事,是在大家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召開。
但這次情況卻有些不一樣。
下墓之後這四個派的人到底會發生什麼,起怎樣的衝突,誰也說不清楚。
因此他們肯定都會瘋狂打壓對方。
來給自己爭取優勢。
而身為兩派代表人,還拿到了四卷羊皮凡書的我,有最大優勢。
但也無疑也成為了首要目標。
這不是什麼四派議事,根本就是一場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