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紅蘇正侃侃而談,胖子的表情有些不屑。
梁平也有點看不上這人,眼神滿是不屑。
我看到旁邊開始沉默的蘇樹總覺得有點不忍心,於是和她聊起來。
這屍山上無比的滑,走一步都很慢,需要不斷的維持住自己身子的平衡。
不過蘇樹似乎基本功夫練得很好,她走起來十分的輕盈。
我則是在出發之前由師父教了拳法,也算是穩固了一下下盤,走起來不算麻煩。
可就是苦了胖子。
基本上是在一點一點的挪動。
也沒有誰敢扶他,以他那個體重隻要摔一把,肯定隻有被一起帶下去的份。
“你那個笛子可以啊,那種蟲是用來做什麼的?”我靠近蘇樹身邊問道。
見到我和她搭話,她眼神亮了一下。
立刻搖頭晃腦的說道:“我可是練了整整十年才練成這樣的,已經算是我們門裏的天才了!那種蟲子可以吸收……”
可還沒等她說出口,紅蘇立刻回頭打斷:“師妹!我們本門的功夫不能隨便說出去,師傅都叮囑過你多少次了,你這樣很容易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
說到別有用心這四個字的時候,還看向我。
擺明了是覺得我不懷好意。
我頓時有些無語。
看他和秦沐那個獻殷勤的樣子,到底是誰不懷好意?
秦沐也回頭看了我一眼,卻偷偷的笑了一下。
我隻好苦笑一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份竟然互換了。
蘇樹被罵了之後立刻閉上了嘴,不過神情變的沮喪起來。
畢竟是別人門派中的事情,我也不好多插手。
繼續專注爬山。
適應了一段時間之後,鼻腔裏的屍臭似乎沒有那麼濃烈,微微的淡化了一些。
我把登山杖則給了胖子。
用來穩定他的一身神膘。
又走了這麼十分鍾。
似乎也還沒有繞過這座山。
我這才真正切實的感覺到了,這屍山的範圍有多大。
心中忍不住憤慨起來。
顯然胖子也和我有同樣的感受,在後麵忍不住抱怨起來:“媽的,隻是為了修一個虛無縹緲的鳥佛而已,就死這麼多人,我看見樓蘭王老兒就是欠教訓!”
梁平也讚同:“確實有些沒人性……”
“就隻是因為沒有看破幻境,所以就死了,這對一個普通人來說也太殘忍了一些。”
在我們腳邊的是那條血河,紅蘇已經解釋過了。
隻要掉下去立刻會被侵蝕的屍骨無存。
不知道為什麼。
隻有樓蘭人的屍體才能夠在裏麵保存,底下沉著許多具。
他們之前騎的那屍體,也是用樓蘭人做成的。
而這座屍山並不是堆在路上,應該是直接用屍骨在這條河的中間,硬生生截斷。
無數具屍體堆積成了這樣的路。
我越看心裏就越是不忍。
而且思緒總忍不住飄在秦沐身上。
雖然她根本就不怎麼搭理這個像花孔雀一樣的紅蘇。
“你們是從哪裏下來的?我們可沒看見路口有別的痕跡,難不成你們的蟲子還能夠這麼用?”
胖子忍不住開始逗小姑娘。
蘇樹被逗得咯咯直笑。
隻是同時視線也總是忍不住看向她的師兄。
我現在能夠確定,她肯定是暗戀師兄紅蘇的。
心裏有些為她惋惜。
這不是因為他對秦沐有什麼想法,我才這麼覺得。
是因為這紅蘇的麵相一看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屬於偽君子類型的典型麵相。
“當然能啦,雖然不能透露給你。”蘇樹叉腰搖了搖手指,十分神氣的說。
“而且之後我們要走的路線,如果沒有師兄帶著你,你們很可能在半路上就走不下去了,相當的危險,這些樓蘭人的機關是一等一的厲害。”
胖子立刻配合地露出了驚訝和崇拜的表情。
他隻有在這方麵才如此的積極,而且不求錢財。
似乎在人家小姑娘身上找到了自己第二春的感覺。
又走了大概十幾分鍾。
我們這才終於繞出了屍山。
把那個龐大且層層堆積的犧牲品象征,甩在了身後。
連同著那條血河一起。
我竟然有點遺憾。
還要連同那個秦沐沐浴的幻境一起。
之後的空間正常了許多。
似乎隻是普通的一方石室。
我估摸了一下位置,剛剛要叫夥計下手。
紅蘇就立刻叫住了我:“不用這麼麻煩,而且這麼敲的話,不知道會被什麼聽到,樓蘭人的地方最好要小心一點,他們在絲綢之路上精通了各種奇術。”
說這麼一大堆,似乎是在故意顯擺。
我冷冷的停下了手看他表演。
紅蘇這才滿意。
他從自己懷裏也掏出一個哨子一般的東西,看樣子像是竹管削成。
紅蘇含在嘴裏輕輕的吹了一下,非常有規律。
“嘰嘰~”
鳥叫一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突然之間,整個牆壁都動了一下。
不斷的有蟲子從那牆上剝落。
“這本來就是沉睡在石壁上,樓蘭人飼養的蠱蟲,隻有我們的方法能夠喚醒,但是我現在還不行,師兄很厲害!”
蘇樹一臉崇拜的看著這場景。
我心裏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還好秦沐根本就沒什麼反應,對她來說隻要能夠用的就是好辦法。
比起精致的外表。
秦沐的行事手段則要更加粗暴簡單一些。
那些蟲子被哨聲控製著紛紛動了起來,在我原來規劃的那個位置上聚集。
頓時就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啃食聲,就像是蠶吃桑葉的聲音一樣。
漸漸地,那後麵的空間一點一點的露了出來。
而那些蟲子也一點一點的把石壁吞進了肚子裏。
直到最後一塊兒消失,這才散去。
“這些蟲子本來都是機關,它們能夠製造偽裝,也能夠直接吞噬掉,如果沒掌握正確方法,就會隻知道用蠻力。”
說這話的時候,紅蘇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我。
隨後向秦沐很有紳士風度的一彎腰:“前麵沒什麼危險,我的蟲子已經探查過了,女士優先,請!”
胖子在我身後低聲道:“我說八月,你到底是怎麼忍住不踹他的?”
其實我已經感覺自己有點忍不住了。
隻是冷笑了一下:“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