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或許晚節不保

龍脈啊,我一直以為是傳說中的東西,直到秋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這世界上還存在有龍脈,但是眼前的東西告訴我,傳奇還在繼續。

雖然隻有幾百米,但是絲毫不影響我去想象這家夥在完好之前是多麼的龐大,但是問題來了,究竟是怎樣的偉力會讓可以影響一國之運的龍脈隻剩下這麼一點點了呢?

這條龍脈在曆史記載中並沒有被提及,也就是說這不是我們所知道的任何一條龍脈,或許它沒有影響過國運,但是它任然是龍脈,一方水土的象征。

就是這樣一個象征,現在就在我的眼前,我盡量讓自己穩住呼吸,我可不想讓這個家夥醒過來,地龍翻身其實就是龍脈翻身,哪怕是這種幾百米的家夥,一個醒來的動作都有可能讓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需要的東西不多,僅僅是需要龍脈長久累積下的寶液,這是龍脈的一種日積月累的產物,稱不上稀有,隻要有龍脈的地方基本上都會找到這種寶液,隻是取走寶液無疑是對國運的一種消耗,清末至民國,國運已經消耗太多,經過這麼多年的修養才堪堪恢複大半。

龍脈也有種類,既有河海龍脈,也有山川龍脈,我眼前的這一條就是山川龍脈,通體呈土黃色,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這種龍脈產的寶液也可以稱之為——石髓,我的目標就是這個。

這種天然的龍脈很少見,這麼小的龍脈更加的稀有,錯過這次機會就再也沒有可能會找到了,秋維持自己不滅的能量就是來自石髓,一滴石髓就可以維持秋一年的生機,若是秋有肉身,這個時間還會延長。

據秋所說,石髓所在的地方就在龍脈尾部至後爪的區域內,我小心翼翼地摸索過去,前方的打鬥更加的激烈,我知道尼古拉斯的後手還沒有出現,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我很快就在秋說的位置處找到了石髓,那是一個小型的高台,就在龍脈的下方,一般來說龍脈凝結寶液都要一兩年才會出現一滴,也不知道是我運氣好還是什麼,我就這麼親眼看到了一滴寶液從龍脈的身體中墜落,但是不多一會兒又是一滴落了下來。

哪怕是我的認知錯誤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龍脈凝聚寶液的量是有限的,這樣大規模的製造寶液,對於破損的龍脈來說無疑是自毀後路,龍脈有靈,更加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我抬頭看向寶液流下的地方,那裏有著一條巨大的口子,龍脈自身想要不斷地修複這道口子,但是不知道為何被某種莫名其妙的力量給阻止了,於是就出現了寶液不斷向下流的現象,但是這道口子不可能是最近才出現的,這樣一來,這裏應該會有大量的寶液才是,為何現在隻有這數十滴?

秋給我的話中還是少了許多東西,這當然有可能是她不想告訴我,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是她也沒有辦法,或者說沒有時間多說什麼,畢竟當時還有一個人在場。

我仔細地觀察著龍脈,它身上的每一條脈絡都清晰可見,這是隻有少數人才可以看見的脈絡,一種天地自成的脈絡,鎖紋最早就是來源於自然,象形便是理紋,直到後來發展成了字,就成了鎖藝人自己的東西,所以叫做祝文。

我慢慢地發現不對勁了,從龍脈本身滴落的寶液居然滲透進了石台,順著石台上的紋路再慢慢地流回龍脈的身體,形成一個循環,而那道被人劃開的巨大口子在我的眼中卻是和龍脈本身的脈絡構成了一個新的循環。

鎖紋無處不在,這是楚家先祖留下的祖訓,但是我沒有想到鎖紋真的無處不在,就在現在,就在我眼前,就在龍脈的身上。

那道巨大口子絕對是人為,為的就是將龍脈本身的脈絡構成一個新的循環,我鎖藝的前輩居然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有了如此天才之想,簡直難以想象。

我大概可以想到,這條受損的龍脈被鎖藝前輩遇見,鎖藝前輩結合龍脈的破碎脈絡構建了一個新的脈絡循環,既可以給這條龍脈療傷,又可以取得寶液,唯一的缺點就是這條龍脈無法移動,想來那個守護者也是鎖藝前輩留下的吧。

我想到了龍窟遇到的鎖龍,那裏的守護者中就有一隻千歲,那裏鎖的是一條真龍,這裏鎖的是一條龍脈,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可想而知那隻守護者會是怎樣的恐怖存在。

尼古拉斯不可能不知道那裏的情況,秋應該會告訴他的,這個女人不太可能對尼古拉斯隱瞞什麼,但是會隱瞞的絕對是很不得了的事情。

就在我想的時候,寶液有流出來不少,鎖藝前輩的設計相當天才,借以天地的循環來給龍脈療傷,大概每五年可以得到一滴寶液,但卻是一個生生不息的設計,要知道龍脈都是喜歡遊動的呀。

顧不得想這些事情,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取了寶液趕快離開,我看著石台之上,還餘有四十餘滴石髓,這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量,但是我知道我拿多了也沒有用,也有楚家先輩用寶液來緩解詛咒,但是隻用了三滴就再無用處。

楚家和魯家的詛咒是鎖藝界最無解的兩種詛咒,再無其他。

我想到了楚家那個用寶液來緩解詛咒的先祖,也是兩百餘年前的人,算上時間和這條龍脈被鎖住的時間也差不多,難不成此地居然是我楚家先祖留下的地方?

我感到奇怪,那位先祖留下的口訊說的分明是偷偷盜用的大清龍脈石髓,這樣一來卻又說不準了。

我腦海中飛過一種猜測,但是隨之搖頭,總不至於那位先祖膽大包天到從當初大清龍脈上截下了這一部分吧,這怎麼可能,那樣一來,大清的滅亡還與我先祖有關不成?

我搖了搖頭,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猜想,猜想終究還是猜想,我沒有辦法去證實。

看著石台上的石髓,我有種貪多嚼不爛的感覺,而且這麼多石髓在一個人身上,懷璧其亂的結果我是知道的。

我也不貪多,取了六滴,便趕緊離開,此地不宜久留。

三滴自己用,三滴有備無患,我想的很好,若是尼古拉斯順利到了這個地方卻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我就倒黴了,我不確定之前有沒有被尼古拉斯的心紋掃到,這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我也沒有心思去管他們和守護者的打架,打打殺殺多不好,沒準兒一個小命就沒了,我可是還記得秋告訴我的尼古拉斯的計劃,這次來的江湖人,一個也別想出去。

我可以想象尼古拉斯的惡名會在這天以後變成什麼樣子,但是我也有把握尼古拉斯可以處理掉這些事情,如果連這些都處理不好,尼古拉斯就不是尼古拉斯了。

我小心翼翼地將刻畫了鎖紋的小玉瓶裝好了石髓放進了口袋,雖然這不過是一個最簡單的小玉瓶,路邊五元一個買的,但是被我刻上“無漏”鎖紋,這樣一個小玉瓶也是足夠使用了。

隻要不附加上心紋,任何材質都可以刻畫上鎖紋,但是一旦涉及到心紋刻畫的鎖紋,那就需要很多珍貴材料了。

我順著來時的洞口原路返回,爬出坑洞的時候才算長舒了一口氣,看著這個洞口,我原本是準備將這個洞口封住,萬一被不相幹的人進來,這是一樁機緣,也是一個噩夢,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那位前輩留下洞口自然有他的打算,我還是不要破壞了,於是我隻好將這個地下室的大門封了起來,這一次我動用了心紋,也算是以防萬一。

出了寫字樓的封鎖圈,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這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是什麼鬼?我覺得有點可笑,什麼也不去想,回到之前訂下的包間,沾床就睡,全然忘記了這床上好像還有一個不相幹的人。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完成了這次來杭州多出來的副本任務,還有就是我離尼古拉斯的真麵目又近了一步,這是讓人感到欣喜的,但是越接近就越感覺尼古拉斯的深不可測。

身邊空無一人,我好像忘記了什麼,直到離開酒吧的時候才有一個服務員拿著一張紙條給我,說道:“先生,這是一個小姐讓我交給你的,她說她不會忘記你的,還說,還說……”

服務員的臉突然變紅了,我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也算是想起來我昨天好像帶著一個女人住進了同一間屋,睡了同一張床,嗯,很不得了的事情,一定不能讓念歌知道,我現在就像一隻偷腥的貓。

“對了,她還說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她說,先生,你的技術很好。”服務員鼓足勇氣地說道。

“哦,我知道了。”我一臉茫然地走到了大街上,臥槽,我昨天晚上做了什麼?什麼也沒做吧,不就是去寫字樓地下拿了六滴石髓嘛,至於這樣嗎?

我十分確定我昨天絕對什麼也沒做,畢竟我累了就喜歡睡覺,基本上是一睡不醒的,但是萬一,萬一是那個女人對我做了什麼?

這特麼的就很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