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白納蘭逼上一步,銀蛇劍幻出懾人心智的銀光。
“哈哈哈!嘿嘿嘿!哼哼哼!就這樣,你們也敢在江湖上行走?”苗晴冷笑不斷。“你們這幫豬頭,也不好好想想。我是五毒門出來的人,若要你們死,你們還能站到現在嗎?”
“這……”藍永猶豫著把劍慢慢地入鞘。
“蘭子哥!”沈餘香示意不要魯莽。
白納蘭哐地一聲把劍扔在地上,噗地跪在地上向苗晴磕頭:“苗姑娘,求你救救我大哥吧!”
“哼哼!誰說不救啦,我這不正救著嗎?”苗晴哂笑著,“是你們自己不要救呀。”
“這……可這藥實在有點嚇人!”藍永說。
“哈哈哈!這是黑色曼陀羅的花粉,那可是劇毒的花呢,若是聞一聞也會死人的!”苗晴輕鬆地冷笑著。
“啊!”藍永三人都大吃一驚,這丫頭當真不懷好意?
“嘿嘿!你們不用怕!若要死,你們早死了好幾百遍了!”苗晴說。“這黑色曼陀羅雖然劇毒,但它卻是血色曼陀羅情毒的克星呢!”
“哦!”藍永等聽她如此說,這才鬆了口氣。
“可是,你剛剛說這黑色曼陀羅花聞一聞都會死人的,可是我們怎麼沒被這黑色曼陀羅毒死呢!”沈餘香說。
“唉,你們的好奇心也太重了!”苗晴歎氣說。
她指了指藥王神位前的那支剛點的香說:“瞧,看見那香了嗎?那是用五色曼陀羅花粉製作的,是各色曼陀羅毒的解藥。”
“哦!”沈餘香點頭,她懂藥理。
“嗯,你們很聰明!”苗晴見白納蘭他們還是很好奇地看著她,歎了口氣接著說,“我還是說細點吧!傳說,紅茶穀這些曼陀羅,都是五毒門的師祖摩可崖大師從天竺引進的。紅茶穀裏共有三十多種曼陀羅,所有的曼陀羅花都是有毒的。其中又以紅、黃、藍、綠、黑五色曼陀羅花為最毒。這五色曼陀羅毒性各不相同,紅色曼陀羅帶的是情毒,黃色曼陀羅帶的是恨毒,藍色曼陀羅帶的是笑毒,綠色曼陀羅帶的是哭毒,黑色曼陀羅帶的是死毒。人若是中了其中任何一種毒,都將是生不如死!但是,這五毒又相生相克。情生笑,恨生哭,笑生死,哭生情,死生恨;情克恨,恨克笑,笑克哭,哭克死,死克情。這曼陀羅的毒隻能用相生相克的曼陀羅毒來解,世上其他任何藥都是無法解得的!”
“噢,這裏麵還有這樣深的學問!苗姐姐,謝謝你讓我們懂了這麼多!”沈餘香執禮說。
“嗨!不說了,快給他們喂藥吧,要不藥香都快燃盡了呢!”苗晴笑著說。
“哦,對!”
沈餘香他們忙把解藥給飛鷹和燕雨分別喂下。眼看著燕雨的臉色由紅轉白,飛鷹的臉色由黑轉紅,大家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現在你們可以給他們解開昏睡穴了!”苗晴說。
“好!”白納蘭揮手在飛鷹和燕雨的肩上拍了拍,說:“醒來吧!”
“唉!悶死我了!”飛鷹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眼睛,啊的一聲坐了起來。“我這是在哪兒?”
“嘿!多謝苗姑娘救了你!”藍永把解毒的事說了。
飛鷹想起了剛才的尷尬,臉紅了紅,忙站起身向苗晴施禮:“謝謝苗姑娘!”
苗晴忙回禮說:“不用客氣!你們都是遠來的客人呢,紅茶穀給你們帶來了不便,苗晴隻是稍作彌補罪過罷了!”
“苗姑娘客氣了!搭救之恩程某當永記在心!”飛鷹叩首說。
苗晴連連擺手,謙讓不疊。
“哎!這燕丫頭怎麼又犯病了呢?”藍永忽然驚叫起來。
大家看那燕雨果然眼睛緊閉,滿臉通紅,大家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苗晴上前看了她一眼,笑了:“嗨!姑娘家家的,害羞呢!”
“嗨!”
原來燕雨早就醒了,聽得飛鷹正和苗晴說話,想起剛剛自己的荒唐,不禁把一張俊臉羞得醬紫。唉,今後還怎麼見人呢!
“雨兒妹妹,你也別太難過!怪隻怪那花兒太漂亮呢!”沈餘香過來勸說道。
“就是!那哪是什麼花呀,分明就是妖怪!”苗晴也打趣地說。
“哧!”燕雨終於綻開笑臉,羞羞答答地過來向苗晴致謝:“苗姐姐,謝謝你!小妹當永記姐姐的恩德!”
“什麼呀!今天能認識各位,我很開心呢!”苗晴說著看了看外麵,笑著說:“今天天色已晚,各位若趕路的話,怕出不了紅茶穀。不如各位在小屋暫住一宿,不知你們意見如何?”
“隻是怕打攪了姑娘!”藍永說。
“沒關係!大家都是武林人,不講究這麼多!”苗晴說。“雖然我們這兒的冬天不冷,但紅茶穀的早晚還是很冷的。大家打地鋪擠一擠,強過大冷天的在野外過夜呢!”
“那謝謝苗姑娘了!”飛鷹說。
“嗨!又來了!”苗晴擺手說。“大家先歇著吧,我去準備晚飯。”
“我也去幫忙!”沈餘香捋起了袖子。
“大家在這裏可以隨便,隻是外麵苗圃裏別去亂闖。那裏種的都是各種草藥,別又碰上了毒藥哈!”苗晴笑著說。
“走,別理他們。他們愛中毒,讓他們中去!”沈餘香說著牽起了苗晴的手。
兩人說笑著到後院廚房去了。
飛鷹他們幾個無聊地在屋裏坐著,燕雨則一直低著頭坐在屋角。也不知過了多久,燕雨終於有了動靜,她從包裏拿出簫,低著頭到屋外去了。
飛鷹一直關心地看著她,小姑娘經過如此一番折騰,千萬可別想不開呀!
屋外傳來了淒惘的簫聲,飛鷹這才把心放下,小姑娘此刻是需要好好發泄一下的!自己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呢?
炫麗的晚霞,美麗的花圃,淒惘的簫聲,花兒們都低下了頭,仿佛也在傾聽、思索著什麼。
“你吹得真好!”低沉的男中音,讓人心動。
“鷹哥!”燕雨臉紅了紅,低下了頭。
“大家都是好兄妹,隻會記你的好呢!”飛鷹一語雙關地說。
“謝謝!”燕雨當然懂的。
“好好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飛鷹說。
“嗯!吹簫也是休息,我再玩一會兒吧。”燕雨說。
“嗯,欣賞是更好的休息。你吹吧,隻是別太累了!”飛鷹說。
“哥,你真好!”燕雨又低了頭,玩著手中的簫。
淒惘的簫聲漸漸變得輕鬆歡快,飛鷹感到些許欣慰。細聽簫聲,卻又聽到了有些音的確不在拍上,白納蘭上次在滇池曾說過的。是吹簫人心不在焉,或是心事太重,還是吹簫人不懂音律?嗨!不就是玩嗎,飛鷹笑笑搖了搖頭。
第二天,當鳥兒歡鳴迎接朝霞的時候,飛鷹他們已經做好了再次闖紅茶穀的準備。
“你們把這帶上。”苗晴過來對飛鷹說,她手中捧著十粒棕色的丸子和十粒白色的丸子。“這棕色的藥丸叫五彩曼陀羅,是所有曼陀羅毒的解藥。這白色的是百花蜜,可以解百毒。”
“謝謝苗姑娘!”飛鷹說。
“紅茶穀裏有邪惡的五毒門,你們不要去招惹他們。”苗晴說,“若他們為難你們時,你們可以說出我師父的名號,也許他們就不敢怎麼你們了。”
“謝謝!謝謝苗姑娘!”飛鷹再次施禮謝過。
“苗姐姐,我們不會忘記你的!再見!”沈餘香和燕雨拉著苗晴的手,戀戀不舍,眼中含著淚花。
“再見!你們多保重!”苗晴的眼睛也有些濕潤。
……
美麗的紅茶穀,美得絕不會讓人想到她暗裏也有恐怖的一麵。
飛鷹他們行走在紅茶穀於無路中踩出的小道上,那清新的空氣,美麗的鮮花,讓他們的心情慢慢地好了起來。
“噅兒!……”
忽一陣微風吹過,坐下的馬兒均昂頭嘶鳴,停下了馬蹄,策也不肯行。
又是一陣輕風,帶來一股騷腥,馬兒們更是人立而起,作掙命狀。
隨即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群獸奔突。
“不好!有情況!”飛鷹叫道。
眾人拔出了武器,緊張地朝四周察看。
“噢嗚!……”隨著一聲怒吼,半空裏忽然落下一隻吊眼金睛斑斕大蟲來。
“啊!虎!”眾人欲策馬逃開,可是那些可憐的馬兒癱在地上,四肢都嚇軟了!
“噢嗚!”那大蟲張開了血盆大口,衝飛鷹他們得意地搖著腦袋。
“哼!畜生!”飛鷹掣出彎刀,迎著大蟲躍了過去。
“小心!”沈餘香叫道。飛鷹回頭一笑。
這山大王平時囂張慣了,忽見有人竟敢走上前來,不禁瞪大了銅鑼大眼,嘴中噴出肮髒的涎沫。“噢嗚!”又是一聲怒吼,震得樹葉簌簌飄飛。
那大蟲雙爪在地上按了按,一縱撲向飛鷹。飛鷹橫裏一躍,閃了開來。
大蟲一撲未中被激怒了,豎起鐵棍也似的尾巴呼地擊向飛鷹。飛鷹看得明白,手中彎刀輕輕一揮,把一截虎尾斬斷在地上亂跳。
“噢嗚!”大蟲被徹底激怒了,它暴吼一聲,再次撲向飛鷹。
藝高人膽大的飛鷹,見大蟲撲來竟迎了上去。當大蟲的爪子就要撲到他頭上的時候,他猛地身子後仰,手舉彎刀從大蟲肚皮下哧溜穿了出去。大蟲的肚皮被拉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噢嗚!”大蟲瘋了,它想再次撲向飛鷹,卻見自己的腸子流了一地,它懊惱地撲騰了幾下,隻好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哥!你太英雄了!”沈餘香撲過去,摟著飛鷹的脖子轉起了圈子。這就是天真爛漫的兄妹,沒有絲毫地做作!
“哈哈哈!”白納蘭也歡笑著撲了過去,加入了歡快的舞蹈。
藍永和燕雨當然也不會寂寞。
“哈哈哈!”山穀中回蕩著他們兄妹的歡笑聲。
“嘎嘎嘎!”山穀中忽夾雜了不和的怪笑。“嘿嘿嘿!好英雄啊!隻是太過野蠻了!”
“誰?!”眾兄妹一驚,散了開來,拔出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