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現場一片混亂。明真大師第一個衝上前抱起了飛鷹,飛鷹緊閉著雙眼已經不能說話。元弘大師趕上前拔出射在飛鷹手臂上的那支短箭,一股黑血從飛鷹的傷口湧出。
“啊!箭上有毒!”元弘大師驚呼一聲,忙出手點住飛鷹胸前的幾處大穴護住心脈。
駱雁平撲過來,不顧一切地俯下身用嘴吮吸飛鷹的傷口。
“平兒,危險!”沈正義欲拉起駱雁平。
駱雁平掙脫手吐出一口黑血,又俯身吮吸。如此反複,地上漸漸堆了一灘黑血毒液。
忙了一陣,元弘大師看了看洞中,感覺空氣混濁,忙吩咐道:“快!把飛鷹抬出洞去!”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飛鷹抬出洞外,找了個背陰處安置好。元弘大師和明真大師忙給飛鷹檢查傷口,那傷口雖然經過駱雁平吸出毒液已經不再發黑,但是卻清晰的可見一條黑線正由傷口處往肩頭滲透。
元弘大師忙把飛鷹扶直坐好,用兩隻手抵在飛鷹的後背為他運功逼毒。慢慢地元弘大師的頭上冒出了絲絲霧氣,漸漸地那霧氣越來越濃形成一團白霧聚在大師的頭頂,這是內功運到極致的表現。而飛鷹手上的毒線雖然明顯的緩慢了上升速度,但仍在頑強的慢慢上行著。明真大師見狀不敢怠慢,忙運功抵住元弘大師的後背,集二人的內力給飛鷹逼毒療傷。眾人一直緊張地關注著他們。見在兩位大師的合力治療下,飛鷹手上的毒線終於得到了控製,並且正緩慢下降,大家才稍稍放了點心。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三個時辰過去了。飛鷹手上的毒線被逼得隻剩下約兩寸長了,眼看逼毒就要成功了,兩位大師卻突然力竭倒地。眾人一片驚呼,焦急地圍了過去。
失去了兩位大師的內力相助,飛鷹手上的毒線又開始慢慢上升,臉色也變成了鐵青色!
“唉!天……妒……英才啊!”元弘大師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
“啊!飛鷹!”沈餘香和駱雁平哭叫著撲倒在飛鷹身上。
“嘿!”沈正義老人跺腳掩麵而泣。
眼淚從明真大師的臉頰悄悄流下。
在一片哭聲中,多岩走到明真大師麵前,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對他說:“試試看這種解毒藥有沒有用!”
“這是什麼?”明真大師好像又看見了希望,陡地站了起來。
“這是深山岩蓮。”多岩說。
“哦!岩蓮?!這可是傳說中的解毒神藥‘神堂灣岩蓮花’!”元弘大師也掙紮著坐起身來,神情竟十分激動。
原來,岩蓮隻有在天子山的神堂灣才有。那神堂灣深不可測,穀底有時霞光萬道,瑞氣煦煦,有時卻又陰風慘慘,霧雨綿綿,奇妙的地理環境孕育了無數的奇珍異草,岩蓮就是其中之一。這岩蓮一百年長根,一百年發葉,一百年開花,一枝岩蓮花竟要三百年才能長成!又因為岩蓮是解毒神藥,打它長出第一片葉芽芽開始,就有巨蟒常年盤纏在側守護。所以能采得一枝岩蓮花那真可說是三生有幸!俗話說,“天子山中岩蓮花,天下百毒拜葩下”。神堂灣岩蓮和天山雪蓮並稱天下解毒之王!
“是的,這就是神堂灣岩蓮花,世人難得見其真容呢!”多岩說。“我手上這點岩蓮花粉還是我祖輩留下的呢!相傳當年我的太祖多彪,他的兒子被罕見的金錢鏢毒蛇咬傷,為了救孩子的命,我太祖冒著生命危險下了神堂灣。其實,那神堂灣深不可測,太恐怖了!當年我太祖也隻下到那神堂灣幾十丈就不敢再下了,所幸的是他竟采到了這傳說中的岩蓮花。”
“啊!這麼珍貴的東西!你竟……竟舍得……”明真大師激動得說不下去了。
“沒什麼!快!救人要緊!”多岩不由分說摘下一片樹葉,打開瓶塞傾了些藥粉出來,瞬間一股奇香彌漫開來,在場的所有人身心都如沐春風般舒暢。多岩不敢遲疑,迅速把岩蓮花粉喂飛鷹吃下。
奇藥就是奇,隻一會兒功夫飛鷹的臉色就由青色漸轉紅潤,那毒線也由黑漸漸轉淡直至完全退去。
“唉!”飛鷹突然喘了口氣,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啊!醒了!醒了!”眾人齊聲歡呼。
“你們怎麼啦?我這是……”飛鷹有點茫然地望著大家。
“嗨!你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呢!”沈正義把搶救的經過對飛鷹說了。
“謝謝元弘大師!謝謝師父!謝謝多大叔!”飛鷹對眾人致禮說。“多大叔,您為了救我把如此珍貴的藥都給我了,我真不知要如何感謝您!”
“哎!你快別這樣說!什麼叫珍貴?生命最珍貴!你看你都活得好好的,我們都很高興啊!”多岩說。“至於那岩蓮,其實隻是身外之物,不值一提!能為你出力它也感到榮幸呢!”
“謝謝大叔!”飛鷹再次向多岩致謝,兩人又是一番親熱。
“呃!”駱雁平突然輕聲呻吟了一下,身子緩緩地癱倒在地上。
“雁平!你怎麼啦?”飛鷹撲過去抱起駱雁平,此刻的她臉色蒼白,宛如玉雕聖母,隻見她牙關咬得緊緊的,蒼白的臉上透出淡淡的青色,飛鷹見狀不禁慌了。
“她這是中毒了!”明真大師輕輕翻開駱雁平的眼睛看了看,歎了口氣說,“這丫頭,為了救飛鷹,真是難為她了!”
原來,剛才駱雁平為了把飛鷹手臂上的毒吸出來,用力過猛,不小心自己也中了毒。所幸中毒較輕,加之她一心關注著飛鷹,所以一直挺到現在。眼見飛鷹轉危為安,她心這一放鬆,毒氣攻心,這才倒在了地上。
“快!讓開!”多岩擠過來,從瓶中傾了點岩蓮花粉到駱雁平嘴裏,用清水送下。
眾人關心地關注著昏迷中的駱雁平,見她服過藥後漸漸地醒過來,大家才鬆了口氣。
飛鷹把駱雁平緊緊地抱在懷裏,見她蒼白的臉色愈發顯出她的美麗,猶如玉雕女神讓人愈生敬慕。這時的飛鷹,早把一切一切的不愉快通通拋得一幹二淨了。飛鷹緊緊握住駱雁平的手,望著她的眼睛深情地說:“雁平,謝謝你!你對我真好!你太偉大了!”
駱雁平睜開眼,見自己躺在飛鷹的懷裏,瞬間一股暖流湧上胸口,心裏說不出有多幸福!她真想就這麼躺著,一直!
可當她起頭,見眾人都圍著關心地看著自己時,忙紅著臉把飛鷹輕輕推開。
“哈哈哈!”飛鷹站起身揮了揮手跺了跺腳,輕鬆地喘了口氣,笑著對元弘大師說:“大師,今天耽誤大家的事了。剛才在夢中我還在參悟那機關的奧秘呢,明天我一定能把那機關破了!”
“哎!賢弟吃苦受罪了!不如多休息幾天,再議破關之事?”元弘大師關心地說。
“沒事!我好著呢!弟子認為還是早些破關的好,不知大師意下如何?”飛鷹說。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已推算好,明天巳時是破關的最佳吉時。”元弘大師說著看了看明真大師,明真大師含笑不語。元弘大師心領神會,他看了看麻黑的天際,轉身對飛鷹說:“那我們就明天巳時動手吧!”
“弟子尊命!”飛鷹執手說。
“那好!天色已晚,辛苦一天了,大家都歇去吧!”元弘大師說。
“好!”大家應道。
好在有多岩這位老山裏人,他早已經砍了些藤蔓為大家準備好了吊床,既能防野獸,又安全舒適。大家飛身上了吊床,山林裏慢慢安靜下來。
山林的夜是安靜的,也是神秘的。
一些夜行動物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偶爾幾聲鴞叫,如鬼哭似狼嚎,更給神秘的山林平添了幾分恐怖。
黑黑的樹林裏,從一張吊床上悄悄地溜下一個人,他鬼鬼祟祟地溜到一棵大樹的背後探出顆幽靈般的腦袋,四處張望了一陣後飛身撲向林外。
一個人影從林後繞出,悄悄地尾隨其後。
又一個人影從吊床上溜下。
天上的那彎新月,看著這些神秘的人,皺起了她那好看的眉毛。這個夜晚怎麼就這樣詭異而又忙碌呢?唉!
……
小小的山洞裏,一盞蠟油燈下圍著四個人,他們正對著權當桌子用的石頭上的一張紙條指指點點。
“這是什麼意思?”華勇說。“紙條上說,‘飛鷹受傷甚危,這兩日無大的行動。靜伏不要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切切!’。這神秘人故意謊報軍情,難道他不想要佛寶了?”
“不!這正說明他更想要佛寶了!”鍾智說。“不過,他隻是更願意獨自擁有佛寶而已!”
“那我們怎麼辦?”簡蘭望著鍾智。
“按原計劃辦!一定要先消滅那些躲在外麵的可怕之敵!”鍾智說。“我們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飛鷹他們的計劃,又清楚了藏寶洞的情況,何不利用藏寶洞的地利為我所用呢?”
“你是想裏外夾擊呢,還是想甕中捉鱉呢?”華勇問。
“哈哈哈!你!嘿!甕中捉鱉難度較大,我看還是裏外夾擊吧!”鍾智笑著說。“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怎樣把鱉引到甕中去!”
“我有辦法!”白納蘭站了起來。原來他暗中一直和鍾智他們在一起。
“哦!有什麼辦法?”鍾智問。
“大哥難道忘了我的本行?”白納蘭得意地說。“我們就在這神秘人的信上作文章怎樣?”
“好!就讓我們布下天羅地網等著捉鱉吧!”鍾智猛地一擊石桌,那石頭斷成了兩節。
太極生兩儀,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正中有反,反中有正。一切都充滿了變數!
一張天羅地網正在悄悄張開,隻是那鱉究竟是誰,他會上當嗎?隻有星星神秘地在眨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