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義的鮮血激起了飛鷹的極大義憤,他帶著十二分的悲慟,使出了“笑月九式”中的最後一式“寒蟾泣月”,彎刀化作滿天刀雨灑向梁王所在陣地,梁王的陣地裏立刻傳出陣陣哀嚎,數十個梁王士兵死得很難看!
“笑月驚天,彎刀斷魂”,天地為之震撼!
“快布金盾陣!”梁王歇斯底裏地叫著。二十個手持金剛盾的藤甲兵在混亂中,匆忙布出盾牌陣。雖然千瘡百孔,但也擋住了不少的刀氣,梁王的士兵得以苟延殘喘。飛鷹拔出珍藏的手槍,身子如幻影般飛縱,梁王士兵拚命射擊可是連飛鷹的衣邊也沒碰到!而飛鷹則得心應手,找準機會就向敵陣開槍,梁王士兵不斷被擊斃。
“天呐!這是人還是鬼?!……”梁王士兵一片驚呼。
“砰!砰!啪!啪!……”一陣暴風驟雨似的槍聲突然從場外傳來,梁王的士兵成片倒下。火光下數十個警察端著槍衝進了現場,怕事的武林人士見有官家幹預紛紛四散逃避。
梁王見大勢已去,一揮手帶著他的殘兵敗將向場外逃去。
“啊!……”飛鷹豈容殺父仇人從眼皮底下逃走,他吼叫著把手中槍一橫。“啪!”的一槍,梁王應聲張開雙手搖晃著倒在地上,鮮血從他的嘴裏汩汩流出,他死不瞑目啊,他還在做複辟稱王的美夢呢。但現在他隻能雙眼翻白地看著天上已經西沉的月亮!
“站住!都別動,誰動打死誰!”黑衣警察圍了上來。
飛鷹哭叫著撲向躺在血泊裏的義父,駱雁平等人起身低聲哭泣著默默的讓開一條路。
“義父,義父!你醒醒,我是鷹兒!”撕人心肺的哭喊驚天動地,現場一片哭聲!
“是……鷹兒嗎?”沈老爺緩緩睜開眼睛看住飛鷹,眼裏閃出溫柔的光,“別難過,我很好!我……沒有愧對祖先吧!”
“義父!你是我們的好榜樣,是老沈家的驕傲!”飛鷹緊緊地握住義父的手。
“謝謝……謝謝!”沈老爺頭一歪,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爹!”“義父!”現場哭叫聲大作。
“讓讓!”明真大師拉開哭著的飛鷹和沈餘香,一隻手麻利地為沈老爺點穴止血,另一隻手撫在沈老爺的心口用真氣護住他的心脈。
“全體都有!”警官突然高叫起來,“這些人全都涉嫌聚眾鬧事,通通給我帶回警察局去!”
“是!”眾警察大聲回應,四散開來圍住了現場。
泉州警署監押牢房內,飛鷹等人圍著沈老爺,眼裏噙著淚水。沈老爺雙眼緊閉靜靜的躺著,一夜之間他的臉變得慘白瘦削,似乎蒼老了許多。罪惡的槍彈射穿了他的肺葉,由於失血過多,已屆古稀的他差一點沒挺過來!
“哐啷啷!”鐵門被打開,陳警長邁著方步踱了進來。“哦,老人家,你們還好吧?”陳警長咧嘴笑著說。
“托大人的福,我們都很好!阿彌陀佛!”明真大師不亢不卑地說。
“啊!那就好,那就好!”陳警長猶豫著說,“聽說你們是因為一張藏寶圖而與人爭鬥的?”
“呸!是有人要強搶我們的古畫,我們是受害者!”沈餘香大聲說。
“噢?可我卻聽說不是這樣!”陳警長陰沉著臉。
“那是有人胡說八道!請警長明鑒!”沈餘香急了。
“嘿嘿嘿!我自然會明鑒!”陳警長沉著臉說,“那張藏寶圖還在你們手上吧?”
“哼,已經是半隻蝴蝶了!”明真大師淡淡地說。
“怎麼說!”陳警長忙問。
“另一半被燒,成了半隻粉蝶飛了!”明真大師閉目說。
“那……那半張圖呢?”陳警長緊張的問。
“喏,拿去吧!”明真大師從袖中取出那半張染了沈老爺鮮血的寶圖,隨手遞給陳警長。
陳警長接過寶圖急忙展開來看,過了許久他終於抬起頭,狐疑地看著明真大師:“這就是藏寶圖?”
明真大師點點頭,陳警長慢慢地把藏寶圖折好放進懷裏:“作為證據,我要把它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請便!”明真大師望著窗外說。
“哼,你們就等著提審吧!”陳警長凶巴巴的說了聲,走了出去。
白納蘭從地鋪上躍,起朝門外啐了一口:“呸!沒一個好東西!裝貓扮狗的還不是為了那藏寶圖!”
“三弟,你的手沒事吧?”飛鷹關心地問。
“沒事!子彈從胳臂穿過,沒有傷到骨頭!”白納蘭輕鬆地說。
“你現在倒裝輕鬆了,當時可把我嚇壞了!”沈餘香幽幽的說,“三哥,你又一次舍命救了我,我……我真的很感動!”
白納蘭甩甩手說:“什麼呀,你別當回事啊!換誰都會這樣做的!”
“可是我很珍惜這份感動呢!”沈餘香低著頭說。
“隨你好了!”白納蘭心裏其實很開心的。
“哐啷啷!”鐵門又一次被打開,陳警長再次走了進來,他陰陽怪氣地挨個看了看大家,然後大聲說:“沈正義、程飛鷹,有人保你們七個。你們可以出去了!”
“此話當真?”沈餘香問。
“當真!”陳警長答。
“那好,拿來吧!”沈餘香朝陳警長伸出手說。
“什麼?”陳警長明知故問。
“我們的藏寶圖!”沈餘香不客氣地說。
“噢……那得留在警局備案呢!”陳警長緩緩說。
“別是您自個要留著吧?”沈餘香逗道。
“香兒!怎麼說話呢!哦,陳警長,那其實是沈家祖傳的一幅古畫,不過……既然已經毀了半幅,那,我們也就不要了!”明真大師看著陳警長。
“好了!走吧,走吧!”陳警長不耐煩地說。
“走?有這麼好走嗎?”沈餘香仰頭說,“既然你們當初都能把我們老的老、少的少、傷的傷,都‘請’到警局來,難道現在就可以不禮送我們出去?”
“嘿,嘿!那是有點失了計較。”陳警長看著刁蠻的沈餘香,心裏有十二萬分的頭痛。“小妹,那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那好辦!我們並不需要八抬大轎,更不需要鳴鑼清道!”沈餘香一本正經地說,“我們隻需要你們鄭重其事的道歉,說明你們是抓錯人了!另外……鄭重其事的送行也還是需要的!”
“其實我們隻是執行公務,但是我還是應該對你們說聲對不起。對不起!老少爺們,你們受苦了,請你們能原諒我們這些辦事的下人!”陳警長好像很誠懇的樣子。
“哈哈哈!……這樣不算!”沈餘香抓住不放。
明真大師這時才說話,“算了,香兒!人家警長大人也挺不容易的!我們還是走吧,別難為人家了!”
“就是,就是!”陳警長點著頭。
“哼!”沈餘香不滿但無奈地瞪著陳警長,陳警長隻好假裝沒看到。
“來人呐!”陳警長喊道,應聲進來兩個警察。“全體集合,到警局門口列隊禮送沈正義老人一行!”
“是!”兩個警察兵出去了,一會兒進來報告:“報告!全體集合完畢!”
“請!”陳警長做了個請的手勢。
在明真大師的率領下一行人往外走去。當快走到警局門口的時候,飛鷹突然哎了一聲,明真大師回頭看了看他,繼續往外走。出得大門,兩隊警察已整齊地列隊等著送別沈老爺,大群的百姓圍著看熱鬧。
嗨!警察以如此禮儀送犯人,這大概在全國的警察史上也是絕無僅有!
此時的沈餘香是左顧右盼得意非凡,飛鷹卻莫名其妙地哎了一聲,一向大大咧咧的沈餘香不滿地說:“哥,你老大驚小怪的幹什麼?難道你真的不習慣有人對你這樣客氣嗎?”
“沒什麼,我隻是有點不舒服,大概著涼了吧!”飛鷹好像在刻意掩蓋著什麼。
“哼!古怪!”沈餘香不滿的說。
“大家快走吧!”明真大師轉身對陳警長說,“謝謝警長大人厚意!青山不倒,綠水常流,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陳警長客氣地說。
看著明真大師一行漸漸遠去,陳警長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