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天下聞名的一線天大陣,九九八十一個方位都布滿了機關,任你有上天入地的本領也別想從它陣中出去。”白納蘭皺著眉頭說,“這一根根的黑線就是整個陣勢的神經線,啟動是它,終止也是它。一不小心觸動了它,就自動啟動了它的陣勢,那樣前後左右上下的機關全都發動,陣中的人隻有死路一條。而要終止它,隻有設陣的人才知道解密的口訣,其他人要想破陣而出隻能靠經驗加運氣。唉,沒想到小小一個匪穴竟有如此高人!”
“怎麼辦?”飛鷹問,“三弟你怕了嗎?”
“怕?”白納蘭笑著說,“我生來就不知道怕字怎樣寫!今天我就是拚著個魚死網破也要闖他一闖!大哥,等會兒我們進陣後,千萬注意別觸動那些黑絲線!”
“好!大家小心,行動吧!”飛鷹吩咐道。
白納蘭掏出飛爪,瞄準三丈外的一棵大樹甩去,飛爪勾住樹後他拉了拉,感覺沒有危險,身形一躍飛了出去,上得樹上後又把飛鷹等人接引了過去。如此幾番,利用幾棵大樹的幫助,四人終於跳到了一塊平坦的綠地。
白納蘭看看周圍鬆了一口氣,開心的說:“唉!終於出來了!”
“太好了!”沈餘香高興的跳了起來。
“啊!不好!”飛鷹突然大叫一聲縱身高高躍起。
隻聽“轟!”一聲巨響,突然地陷天塌般一陣地動山搖,霎那間飛沙走石,四處如有千軍萬馬呼嘯而至,白納蘭等人“啊!”的一聲驚呼,一起落入深深的大坑,緊隨著一張大網從天而降,把想躍出坑外的白納蘭、穆傑和沈餘香緊緊地罩住。白納蘭急忙拔出銀蛇劍斬向陷阱網,但銀蛇劍卻像斬在棉花上一樣,那網卻紋絲不亂!沈餘香和穆傑也拔劍亂砍,一樣也徒勞無功。沈餘香急得抓住陷阱網一通亂搖,那網卻越收越緊,外麵鈴鐺亂響。
“抓刺客!”“嗬!嗬!嗬!”頓時黑夜中傳來土匪嗷嗷的嚎叫,隨之一簇簇的火把亮起,整個山寨如攪亂了的馬蜂窩!
片刻間數十個土匪把陷坑圍了個嚴嚴實實。一個頭目樣的土匪走到坑邊陰陽怪氣的問:“天馬夜行空,敢問坑裏的是哪一路綹子!”
“哼!大爺我要見你們當家的!”白納蘭梗著脖子說。
“把他們都給我綁了!”土匪頭目吼道。
“是!”眾土匪七手八腳地把穆傑三人撈了上來,一個一個地捉了出來,繳了他們的械,把他們綁成棕子狀蒙上雙眼,推推搡搡地押往匪穴。
程飛鷹在陷阱將落的瞬間,本能的一躍躲過了一劫。現在他正藏在坑邊大樹的濃密樹葉中,眼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人抓走,他伸手摸出一把飛鏢試了試準頭,又無奈的放下飛鏢。心想,啊呀不妥!要救出自己的兄弟不難,但要在這匪窩裏不驚動土匪就難了。現在別說自己不知道藏寶圖在哪裏,就連藏寶圖是不是這夥土匪所盜都不知道,就這樣大鬧匪穴肯定會打草驚蛇。
“兄弟們,委屈你們了!我一定會探明藏寶圖的真相,你們不會白白受罪的!”飛鷹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查明土匪的罪行,蕩平匪穴!他乘著夜色,暗隨匪徒之後,悄悄的摸到了匪窩。那些土匪押著穆傑三人,走進了一間不起眼的房屋。
待那些小嘍羅們出屋後,飛鷹看清穆傑三人仍留在屋裏沒帶出來,就摸到那屋門前,利落的將兩個守門土匪一招斃命,拖至暗處剝下他們的衣服自己換上,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進那屋子。
那屋子裏麵卻隻擺著一些桌子椅子,此時屋內空空如也,如非剛才親眼所見,飛鷹怎麼也不會相信這間屋子剛剛進了那麼多人!
這屋裏肯定有暗道!飛鷹忙四處尋找暗道機關,連牆上的蒼蠅屎也不放過。
但是找遍整個屋子也沒有什麼發現,搬動那些桌椅也沒有什麼古怪!那麼些人真的上天了,入地了?
飛鷹靜下心四處查看,突然看見剛才門口土匪站崗的地方,地麵有一塊磚稍微有些凸起。常站人的地方地麵會不平?這是不是有點古怪!飛鷹過去試著踩了踩那凸起的地磚,地磚有些彈動,明顯這就是機關暗扭,心裏不禁暗歎機關設計者的巧思。屋裏的機關屋外開,這樣的主意隻有瘋子才想得出來!
飛鷹有節奏的連踩了三下地磚,隻聽得屋內一陣嘎嘎響動,飛鷹忙縱進屋去,見左麵牆角的地麵已豁開一個深邃的地道口。他不敢遲疑,一縱身鑽了進去,走出約一丈地,那地道口的門轟的自動關閉,把飛鷹嚇了一跳。
地道裏其實燈火通明,飛鷹沿路走去,發現這地道頗具規模。除了蜿蜒曲直深不可測,沿途十步一崗的陣勢也夠瘮人的。
飛鷹藝高人膽大,從容的走過一個個關卡來到一個三岔路口,到底該往哪邊走,這可來不得半點猶豫,道旁站崗的土匪正看著他呢。飛鷹咬咬牙順右手就走了下去,隻有碰運氣了!
前麵果然是幾間關押犯人的牢房。飛鷹以極快的手法發出五支連環飛鏢,守衛的五個匪徒沒聲沒響的就了了賬。飛鷹撲到最近的一間牢房,透過門窗看見裏麵木樁上綁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他心中驚叫一聲,忙運掌劈斷門鎖闖了進去。
“香妹,哥哥救你來了!”飛鷹撲過去,一掌劃斷樁上的綁繩,扶住被綁的女人,那搖搖欲墜的女人虛弱的緩緩抬起頭。
“啊!是你!”飛鷹和那女人同時驚呼。
“你怎麼在這?看見我香妹嗎?”飛鷹語急地問。
那女人就是前些日程飛鷹他們救過的,那賣身葬父的可憐女子。聽得飛鷹問,她無力的搖搖頭。
“怎麼會這樣!”飛鷹把那女人扶出牢房,自己急撲其他牢房一間間看過去,卻並沒有找到他的香妹!
“糟了!香妹他們不在這裏!”飛鷹急忙問那女人:“你看見有人剛剛被押進來嗎?”
“沒有!”那女人雙眼漸漸有了活力,“恩公,你是來救我的嗎?”
飛鷹搖搖頭又點點頭,心急的說:“我們現在不說這些好嗎?你能自己走嗎?”
那女人點點頭雙眼放出動人的光彩:“謝謝恩公救我!你走到哪裏,我就可以跟到哪裏!”
“好!我們走!”飛鷹揮了下手。
“等等,我還有個姐妹,恩公一同把她帶走好嗎?”那女人哀求道。
“嗨!真麻煩!”飛鷹麵露難色,“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去呢!”
“沒關係,我會照顧她的!”那女人好像挺講義氣。
“好吧!等會兒一切聽我的!”飛鷹說。
那女人歡快的跑到牆角扶出一個憔悴的女人,這女人雖然麵色蒼白衣衫破爛,但仍不失斯文,一看就知道是個體麵的文化人。
“恩公,忘了說了,我叫駱雁平。這位姐姐叫謝芳,是省報的記者,我的朋友。”那女人忙中仍不忘禮節。
“哦!是謝記者,失敬!”飛鷹肅然起敬的說。
“謝謝!謝謝救命之恩!”謝芳文雅的致禮,弱不禁風的樣子真是人見人憐。
“啊,不要如此說,救貧扶弱是我輩的份內之事!”飛鷹謙遜的說。“我們現正在匪窟,生死尚在一線,大家決不能魯莽行事,請二位一定聽我的指令如何?”
“好,一切聽恩公的!”駱雁平和謝芳同時說。
“好!那如此如此”飛鷹低聲說。
出得牢房,駱雁平和謝芳相互攙扶著可憐巴巴的樣子走在前麵。飛鷹肩著刀神氣活現的走在後麵,時不時嘴裏還喝一聲:“快走!快!”一副小人得勢的怪樣。一路上經過幾個崗哨,那些哨兵對他們看都不看一眼,三人見一路順利心裏都不禁暗暗歡喜。轉過幾個彎,仨人來到又一個三岔路口,正在不知如何走時,突然聽得背後一聲厲喝:“站住!”
“糟了!”三人大吃一驚,飛鷹握刀把的手不由得攥緊,慢慢的回過頭來。一個神氣地,嘻笑著的臉湊了過來:“嘿嘿!老兄,是寨主要提審這兩個娘們吧!”
“嗯!”飛鷹不置可否的低哼了一聲。
“嘿嘿嘿!同路,同路!”那得意的匪徒個子高高大大的,樣子傻傻乎乎的,咧著嘴傻傻的炫耀的說,“剛剛抓了三個遛子,寨主要親自審問。這這不,派我來叫書記去筆錄呢!哼,可可恨那老夫子慢吞吞的,我可奈不得煩等他!走吧,我們快點去,也許寨主見這兩個娘們一塊到了,心裏一高興還還會獎賞你我呢。哈哈哈!”
“是嗎?太好了!”飛鷹這次是真的很高興,心想,“正打瞌睡呢,這送枕頭的就來了,太妙了!我的兄弟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