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手下留情!”程飛鷹和沈餘香危急關頭及時飛身趕到。
那僧人強收起淩厲的掌勢,慈眉飛揚地微笑著看著程飛鷹:“鷹兒,這些是什麼人?”
“師父。他倆是我新結義的兄弟,有什麼過錯的話,請看在弟子的麵上,饒了他們吧!”程飛鷹急忙上前施禮。
“哈哈哈!鷹兒,你的義弟功夫不賴嘛!”大師哈哈大笑,轉臉笑看著白納蘭,“還有這孩子挺懂禮的,我很喜歡他!”
程飛鷹忙對穆傑、白納蘭說:“二弟、三弟,這是我師父明真大師,快來見禮!”
穆傑和白納蘭趕忙上前向僧人賠禮:“穆傑、白納蘭見過明真大師!剛才多有得罪,乞請大師原諒!”
“阿彌陀佛!不知者不怪!你們起來吧!”大師大度的說。
“是!”穆傑、白納蘭如遇大赦。
正說著話,程飛鷹突然大喝一聲:“誰!”飛身擋在師父和兄弟前麵。
大師撚髯微笑不語。大家惘然四顧並沒看見什麼,程飛鷹卻一躍飛身上了屋麵。突然,屋麵女牆後跳出一個黑衣蒙麵人撲向程飛鷹,大家這才驚呼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竟敢私闖柳雲山莊?”程飛鷹指住蒙麵人厲聲喝問。
“嘿嘿!私闖?你以為柳雲山莊是皇宮禁地嗎?”蒙麵人啞著嗓子怪笑起來。
“哼!私闖民宅,非偷即盜!我勸你還是走吧!”程飛鷹冷冷的說。
“嘿!你說走,我就走呀?咱哥們玩玩如何!”蒙麵人說著拔劍刺向程飛鷹。
飛鷹冷笑一聲,掣出彎刀迎了過去。屋下幾個人都為飛鷹擔心起來。
“嗨!剛才就是這小子,把我們引來這兒他自己卻藏起來,害得我們和大師苦鬥了半天!”白納蘭大呼上當。
“嘿嘿嘿!那是有人願意當替罪羊呢!”明真大師不冷不熱的說。
“大師你”穆傑恨了半句,卻隻好揮了一下拳頭不再吭聲。明真大師卻冷眼看著他。
這時,屋麵的打鬥越來越激烈。那黑衣蒙麵人武功也不差,竟和程飛鷹打了個平手。
“我上去幫幫大哥!”白納蘭性急的說。
“算了吧,你倆在下麵給我好好呆著!”明真大師好像就是跟他們過不去。
白納蘭和穆傑隻好苦笑著老實地作壁上觀。
黑衣蒙麵人的武功好像還真高,飛鷹與他一交手就感覺來人的內力相當大,這可不是一般的強盜!飛鷹先用三成的功力試探著與之相鬥,蒙麵人輕鬆應對著。飛鷹把功力加大到五成,蒙麵人照樣輕鬆應對。飛鷹把功力提高到八成,蒙麵人竟還能對付,這可是少有的!飛鷹心中頓生惺惺相惜之意。
程飛鷹與那蒙麵人一邊鬥著,一邊觀察那人的武功路數,卻突然覺得那人似曾相識,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來人深夜突訪,還與自己不急不緩的對打,究竟是何目的?這使飛鷹心中略感不安。正疑惑間,前院空中忽劃過一道熒光,亮光不大卻還算耀眼。那蒙麵人似乎受了一驚,突然腳下一趔趄,身子一歪從屋麵滾了下去。飛鷹一愣,隨後追了過去。
下麵的人不禁為飛鷹擔心起來,沈餘香急繞到屋後去。過了約一盅茶的時間,飛鷹竟垂頭喪氣地和沈餘香一同從屋後走了回來。
“大哥,怎麼啦?”穆傑、白納蘭都關心地迎了上去。
“好狡猾的東西,竟讓他跑了!”飛鷹不好意思地說,“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不是不小心,而是你心太慈了!”明真大師不客氣的說,“你還要加強江湖曆練呢!”
“是,師父!”飛鷹低著頭說。
“哎,師父!你也太自貶自己的徒弟了吧!”沈餘香噘著嘴說,“就蒙麵人那兩下子,不是被我師兄打得扮狗才逃走的嗎?這和什麼曆的有關嗎?哼!師兄別理他,他就愛倚老賣老!”
“你!你這鬼丫頭,咳,氣死我了!”明真大師平日最溺愛也最怕的就是這刁蠻的女弟子。這不,現在他倆你雙眼瞪著我,我白眼看著你的,真不知他倆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或是半真半假的生氣!
“師父,我還是再去循路找找,看看那歹人會不會是藏哪了?”飛鷹岔開話題。
“別問我,我會倚老賣老的!問你師妹去吧,她什麼都懂,什麼都知道!”明真大師沒好氣地說。餘香則在一旁竊笑。
“香兒,又惹師父生氣了嗎!”一個如鶯啼般動聽的女人聲音柔柔的說。
眾人聞聲轉頭,原來是剛才在佛堂念經的美婦人走了出來,正倚在門邊含笑望著大家,月光灑在她身上如玉塑美人。
“娘,您還沒睡呀!”沈餘香說著撲到美婦人身上,嗲嗲的說,“娘!師父他正罵我呢,我敢惹他生氣嗎?”
“你就會惡人先告狀,你這死妮子!”沈夫人愛憐的撫摸著愛女。
“哼!”沈餘香輕輕扭著身子如沒長大的孩子般撒嬌。
“夫人,您受驚了!”明真大師過來恭敬的說。“這裏並不安全,您還是回屋去吧。”
“沒事,你們不都在這嗎?”沈夫人轉身笑對大家,立時每一個人仿佛都感受到了絲絲暖意灑滿身心。
“抓賊啊,抓賊!”突然一個淒厲的女高音尖叫起來,徹底撕碎了深夜的寧靜。
這時,兩個蒙麵黑衣人一前一後如鴻雁般飛越過一幢幢屋頂,從飛鷹他們屋麵掠過往莊外逸去。緊跟在蒙麵人身後兩丈遠,一個瘦小的黑衣人一邊叫著抓賊,一邊在後麵緊追不舍。
飛鷹展開輕功追了上去。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女的是誰?”穆傑和白納蘭轉頭看著沈餘香。
“我怎麼知道!你們問我,我問誰去?追吧,哥們!”沈餘香沒好氣地說。
直追至郊外,也沒看見那三個黑衣人和飛鷹。穆傑三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他的不得要領,隻好回到柳雲山莊,卻見飛鷹早已回到山莊正與明真大師說話呢。
原來,前麵那兩個蒙麵黑衣人竟是江湖老手,當飛鷹眼看就要追上那兩人時,那兩人卻突然不見了蹤影。再細看時,兩人卻已在半裏之外。飛鷹努力再追,眼看又要追上,那兩人又突然不見,一會兒卻又在半裏之外發現兩人的身影。如此反複,待飛鷹追到郊外時,那兩個蒙麵黑衣人已撲到郊外的小樹林。飛鷹心知要糟,果然等他追進小樹林時,再也找不到那兩個黑衣人,隻好無功而返。
“大哥,你上當了知道嗎?”白納蘭叫起來。
“嘁!我上什麼當了?”飛鷹不屑的說。
“聽說過第二次龜兔賽跑的故事嗎?”白納蘭偷著瞅了一眼沈餘香,見她正好奇地望著他,於是賣弄精神地說,“第一次龜兔賽跑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可是第二次龜兔賽跑更精彩!第一次賽跑時兔子輸給了烏龜,兔子當然不服輸,於是第二次龜兔賽跑開始了。第二次賽跑,兔子再也不敢大意,它按規定讓烏龜先跑了一段距離後再追,可奇怪的是不管兔子如何努力,總是能看見烏龜在前麵慢慢的爬行卻怎麼也追不上,最後當然仍然是兔子輸了比賽!”
“打鬼話!兔子會跑不贏烏龜?”沈餘香好奇的說。
“一點也不奇怪!道理很簡單,其實烏龜隻是在比賽的路上預先埋伏了許多隻烏龜兄弟,它們像接力賽一樣,這隻烏龜剛跑一小段就歇下隱藏起來,另一隻烏龜則在更遠的地方冒出來繼續跑。這樣,就一直有隻烏龜出現在兔子所能看見的視野裏,這樣兔子隻好不明不白地輸了比賽。”白納蘭得意的說,“大哥你明白了嗎?”
“啊呀,恐怕果真如此!”飛鷹有點暈了。
“怎麼樣?”白納蘭得意的很。
“你怎麼會這樣想?”沈餘香不服的說,“你不會是憑空想象的吧!”
“哼,道理很簡單!”白納蘭解說道,“大哥的輕功獨步天下,你我都無法高攀,難道雲山還有比大哥更高明的輕功高手?”
“哼,山外青山樓外樓,難道就沒有外來的高人嗎?”沈餘香仍不服氣。
“有這麼巧嗎?”白納蘭頂嘴道。
“香兒,不要抬杠了!我看這次白老弟說得有點道理呢。”明真大師沉思著說。
沈餘香見師父如此說了,隻好不再說話,隻是背過身不斷衝白納蘭瞪眼吐舌頭的做鬼臉。
“哎,鷹兒。後麵那女的又哪裏去了?”明真大師問道。
“不知道!”飛鷹也納悶,“追上去時我把她拋在了身後,可我回來的路上卻再也沒看見她。”
“這些人是什麼來路,真費思量呢!”明真大師突然抬起頭,“糟了!我們中歹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怎麼了?”飛鷹渾身一激凜。
“快,到前院去!”明真大師一招手率先衝了出去。
眾人急急忙忙奔向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