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事通瞪大了眼睛說他做不到,他不可能殺了我,我也知道孫凝和百事通下不了手,但是這能怎麼辦,如果他們下不了手,就很可能全部都被我殺死。
我想要跑開,盡量用自己的意誌去控製身體,跑離這個地方,隻要不要傷到他們就好。
我艱難地轉過了身體,但是它再讓我轉回去,難忍的疼痛感,沒有周玲的存在,身上的傷總是在隱隱做痛。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連想要邁出一步都特別困難。
老道長扶牆站了起來,他似乎明白我要做什麼。
他對我搖了搖頭,意思就是讓我不要去到別的地方,寧願在這裏糾纏也不要去到別的地方,不然等到我真正失控的時候,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可能會禍害到其他人,而且離開了這裏,老道長他們可能很難再找到我。
我控製不住身體,朝百事通又撲了過去,他因為忌憚我的身體,所以不敢對我過分出手,他隻敢閃躲,卻不敢還擊。
我看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惡心,兩隻手臂上開始冒出一顆顆的血泡,炸開之後濺出了些血。
每個血泡破裂後,都在手臂上留下了一個血洞,如同舌頭上的那個小洞一般,在那一張一縮,像是在呼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孫凝和百事通站在那裏一臉恐懼地看著我,但是不敢靠近。
老道長讓周玲不用攙扶著他,突然看向了我直接衝過來,我的反應速度很快,擋住了他的拂塵,但是似乎老道長的目的並不是我,而是我手臂上的那些呼吸孔。
我不知道他手中什麼東西撒了進去,所有的呼吸孔都緊縮地閉在了一起。
從手臂無限蔓延看來的疼痛感,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會讓我如此疼痛,我雙手止不住地在互相抓撓,伸進口子中想要將什麼東西摳出來。
“孫凝、劉思國,你倆上去控製住他,千萬別讓他抓破自己的皮膚。”老道長一聲令下,兩個人衝上來死死地拉住了我的手張開,使得我無法去撓。
我知道百事通的力氣較小,所以打算從他身上尋求突破,但是沒想到他那麼受痛。
無論我怎麼用腳踹他,他都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不放。
老道長在地上不知道畫著什麼東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百事通和孫凝絕對不能鬆開手,所以他倆無論如何也要控製住我。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難道是真的要殺了我嗎,我看著周玲開始哀求,我沒想到這個它居然也知道博得周玲的不舍。
但那不是我,周玲絕對不能有任何的猶豫,萬一妨礙老道長可能一切都完了。
百事通控製我的手越來越鬆,他似乎已經達到極限了,我試著抽出我的手,雖然不成功但是抽出了不少,再等一會兒我就能夠完全掙脫了。
但沒想到老道長率先完成了他所做的東西,等我抬頭再次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了我麵前,距離很近。
“徒兒,你稍微忍一會兒,可能會很痛。”
我不知道他說的指的是什麼,但是我想要阻止他,可雙手被控製住沒有任何辦法,隻能任憑他將一道符貼在了我腦門上。
有那麼一刹那我感覺到怎麼的腦袋疼痛難忍,仿佛要炸裂了一般。
我雙腳鬆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想要站起來站不住,百事通和孫凝慢慢地鬆開了我的手,有些警惕,害怕我還會反抗。
但是我哪有力氣反抗,抓著自己的腦袋滾在地上,痛得連口水都流了出來,試圖去撕過貼在額頭上的符,但是完全拽不下來。
老道長不停地再念著什麼東西,最後停下來,腦袋也算是慢慢舒緩了許多,我看著他走到我麵前說了一句,幸好還管用,然後推了一下我的腦袋。
我就倒地昏了過去,昏過去也算是不錯,跟死了一般。
醒過來的時候,我隻看到了百事通,周玲一直在遠處看著我,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不能夠靠近我,身體還一直是虛幻狀。
我動了動身子,感覺到了更加緊的束縛感,我雖然躺在床上,但是身上卻被五花大綁。
老道長似乎已經接到了酒鬼的回信,百事通讓孫凝看著我之後,就去收拾東西了。
這是要去哪,我看著自己身體已經恢複了,而且意識也沒有被它占據,應該是恢複了。
但是恢複了他們為什麼還要把我綁起來,我問孫凝怎麼了。
她告訴我之所以將我綁起來是因為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又會發作,老道長現在暫時顧不得我,因為要收拾東西上天山,所以就將我綁起來了。
我不是好了嗎,身上的毒也褪去了,我不會再發作了,雖然這麼說,但是我自己都還有些沒有底氣,因為如果真的好了,老道長是不會這麼做的。
孫凝告訴我老道長現在是暫時抑製住了我體內的毒,但是沒有辦法根除,而且很有可能下次發作就直接控製了我的身體,所以必須盡快解決。
而且已經知道如何治療,現在正在準備。
根據她說的這些話,天山、方法,這意思就是我們要上一趟天上,這又是為了什麼。
孫凝說她暫時不能陪我說話了,她也要整理東西去了,這一趟不知道要去多久,而且要準備的東西太多。
她離開之後,隻剩下周玲站在遠處看著我,她想要靠近,但是說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排斥她,而且越來越嚴重,從一開始的不能進入我的身體,到現在居然要離我那麼遠。
我讓她放心,我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既然知道了有什麼方法,那我肯定很快就會恢複的。
老道長回到了屋內,他問我感覺怎麼樣,我的回答當然是不好,全身是傷,手臂上還有好幾個窟窿,全身都被麻繩纏住怎麼可能會感覺好。
我問老道長現在打算怎麼辦,他說,不久前我收到了酒鬼的回信,那小子本來是要趕過來的,但是從陳家到這裏有些時間,我怕你體內的毒性等不到那個時候,所以就讓他不用來了。
他告訴我他之前有一次受了重傷,在天山上遇到了一個隱士將他的傷都治好了,所以他打算讓我帶你去找他試試,實在不行的話...可能就沒有辦法了。
沒有辦法是什麼意思,這也就是說如果不行的話,可能我就會被它一直控製,而老道長隻能殺了我,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嗎,完全清楚的腦袋和伴隨我思考行動的身體,我完全沒事呀。
“我隻不過是暫時抑製住了你的毒性,或許說是它太過聰明,現在在假裝你身子無事,來欺騙我們,如果我們現在給你鬆綁,我有八成的把握,你的毒性肯定會立刻發作。”
老道長這話看上去對我說,其實也是在跟我體內的它,就是明擺著告訴對方,我知道你想耍什麼花招,所以想都別想。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暫時這樣也沒有辦法。
那我該如何上天山,老道長說這點不需要我擔心,他會讓小道士擔著架子抬我上去,這段日子算是任何事情都要擺脫老道長了。
我看著他衣服內冒出來的鮮血,就知道他身上的傷完全沒有好轉,隻不過他一直忍著罷了,而且對於我現在的情況,他完全不能休息片刻時間。
時刻都要做好警惕,萬一它不想這樣安分地待著,要掙脫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從這裏到天山又要多少時間,誰都不敢保證有什麼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