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月的時間,我就和酒鬼碰麵了,這次見麵他和上次完全沒有任何改變。
我們約在一家酒館,剛上來他就要了三壺上好的酒,對方老板還有些不敢相信他能夠付出那麼多錢,特地問了一句是否確定要,他直接將菜單甩在了一邊。
“三壺上好的酒,一碟花生米快一點。”他直接從腰間掏出了一小袋的錢扔給了酒館老板,他立刻屁顛屁顛的就離開了。
其實我也同樣很好奇,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有花不完的錢,他告訴每次隻要他沒錢了就會去當地接取那些有賞金的任務,一般任務對他來說都比較簡單,特別缺錢的時候就會一天接十幾單,錢就是這麼來的。
為了喝酒沒想到他也有這麼勤快的時候。
“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怎麼還問起這個來了,不說正事?”他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因為在我找他來之前,他正在賭場賭博贏了不少還有和賭場的老板說好要去他家裏拿罕見的酒。
“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師父,我隻是想確認一些事情。”聽完這句話,他撓了撓頭抱怨道。
“所以我就說我不收徒弟嘛,收個徒弟有什麼用,還要去管他,有事沒事就來找我。”
我知道他這次見我是騰出‘時間’來的,所以就沒有拐彎磨腳,直接問他知不知道陳琪這個女人是誰。
他一開始往嘴裏扔了一顆花生米,說不認識,但是在花生咽下的那一刻他的神情立馬改變了。
“你剛才說什麼,陳琪那個女人?”看他的反應我差不多就已經清楚了,果然和他有關係,或許他真的和她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情。
我點了點頭,他倒酒的時候不小心將酒倒在了外麵,這是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情況。
他直接幹掉了一尊酒,然後站起來如同防賊一般地掃視著四周,猛地趴回到桌上,問我陳琪那個女人有沒有來。
我搖了搖頭,他才算是安穩地重新坐下,我問他到底為什麼會怕陳琪到這種地步。
“倒不是說怕她,隻不過這個女人你不了解,太不一般了,而且我和她有些事情不能和你說。”
不過我想來不用他跟我說,對於他們的事情,我似乎也了解了一個大概。
“不過你怎麼會認識陳琪這個女人?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沒有,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一時間也解釋不清楚,她見到我的第一麵就態度很強硬地說要帶走,我一開始不從,就和她交了手,她有屍偶奉先,我完全不是她的對手,後來就被她帶走,她和我說了關於師父你的很多事情?”我將我被帶走的那一段經曆慢慢地告訴了他。
他問我關於他的事情究竟指的是哪些,我告訴他是關於他們倆的感情。
他一聽完就立馬大笑起來,差點花生卡住了喉嚨“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這個女人居然還想著我,也怪我當年是真的對不起她,不過一切都回不去了。”
自言自語了一番之後,他直接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很自信地說,如果單純是屍偶的話我完全可以對付,我也不可能被抓走,我真正被抓走的原因其實是因為陳琪的迷香,他之前也中過套。
我冒昧地問一句“師父,她跟你到底有什麼恩怨,你知道她為何要找我嗎?”
“徒弟這事師父不能告訴你,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沒有什麼不當講的。”
他既然說了沒什麼不當講的,那麼我就完全不需要忌憚什麼了,我直接將這次找他的真正目的告訴了他,“她抓我去的原因是想要讓我殺了師父你”
殺了我?殺了我?
她居然會讓你來殺了我,連她都動不了我分毫,你與她相比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她居然讓你來殺我,笑聲慢慢僵硬,他皺起眉頭,酒杯在手中晃悠了很久。
“她真的找你來殺了我?你答應了?”
我連忙搖頭,那頻率感覺自己要把頭都搖下來了,“我怎麼可能答應,我哪有那麼大的膽子,隻不過我不明白,到底是誰想要殺你,陳琪的樣子並不是她的本意,她後麵肯定還有人,讓她那麼做。”
我說完這句話,他陷入了沉思,隨即嘴角又扯出了一抹笑容“她怎麼可能會殺我,如果不是因為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她怎麼可能會殺了我?”
他一直重複著一句話——她怎麼可能想要殺了我?
我總覺得自從說了陳琪這個名字之後他就一直神經叨叨的,兩個人以前到底經曆了什麼,就連我這個局外人似乎都能感覺到他們兩人對彼此都還有感情。
“如果陳琪不可能是想要殺死師父的人,那麼還會有誰?”我的問題似乎有些傻,他給我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當然是不知道。
他撥弄了一下頭發說,管他誰要殺我,有那個本事早就自己來了,還要找陳琪然後再讓她找你幹嘛?
豈不是多此一舉,完全沒有必要,所以說其實說到底無論是誰他們都沒有能力殺死酒鬼,所以想要假借我之手除掉他。
但是酒鬼是我的師父,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那麼做。
“不說這個了,你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可沒空繼續陪你了?”他說完就拿著酒準備起身。
當然還有事情,要不然我也沒有必要這麼著急找他了,是關於配陰人的事情,我希望他能夠教我配陰。
“你真的想要學?這不是什麼人都學得會的。”他似乎有些後悔剛才問出的那句話,因為如果要教我配陰的話,他就又要很長一段時間和我待在一起,喝酒賭博的事情就暫且放一放了。
不過那樣也好,剛好可以躲一下,現在知道有人要殺他,就可以隨時都有個防範。
“你別用這種話來激我?想要我教你就教你,什麼叫我躲一下,我會怕他們,也不想想你師父是什麼人,連白無常我都能和他打得不相上下,什麼人能夠傷得了我,真是開玩笑。”
他站起來張開雙手,酒館裏的其他人都在看著他,現在差不多所有人心中可能都會有一個疑惑,他說的和白無常一戰是真是假,或者是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我本來以為他有多不正經,沒想到的是他突然給我倒上了酒,問我關於陳琪的現狀。
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或許剛才那些話都是他強裝出來的,為的目的就是將這句話一直堵在喉嚨口,但是一到安靜下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地說了出來。
可以說其實我在剛提到陳琪的時候,他眼神的變化就證明了,他一直都想問,隻不過不好意思開口。
“陳琪嘛?”我故意問他是不是她。
“不然還有誰,她過得好不好?”酒鬼盯著我,杯中的酒空了,忘了添滿。
“應該還不錯吧,你們倆也真是相像,她一直問我你現在過得怎麼樣,你也一直問我她過得怎麼樣,直接幹脆兩個人見一麵不就得了。”我本來以為這句話是說笑,但是沒想到他眼神裏居然透露出一絲哀傷。
如果我倆真的見麵的話或許真的就是要麼我死,要麼她死了。
他們兩個人中間到底有什麼,我不太清楚。
從酒館離開之後,我走在前麵,酒鬼突然喊住了我“徒兒,如果有一天真的到了你萬不得已要殺死我的時候,你會不會動手”
我停留在原地很久,會還是不會,我也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