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在我的脖子上纏繞,完全束縛住了我的行動,我想弄開著鎖鏈,但是隻要一用力,這鎖鏈就捆地越緊。
那邊的李健豪絲毫占不到優勢,雖然能和老道長三人打成平手,但可以看出他有些力不從心了。
用手摸索著,我應該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存在,果然有個手臂在我頭頂上方將我掛在空中。
我拚命地打著他的手,但是他似乎跟沒有痛覺似的,鐵鏈反而越來越緊,令我完全喘不上氣。
腹部又受了一拳,可以確定拳頭的大小來判斷對方的塊頭應該不小。
沒有了周玲,我好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痛楚,直接一拳給我打出血來,我吐了一口,卻沒想到沒有吐在地麵上,血液的痕跡剛好勾勒出了鐵鏈的樣子。
不遠處還有血滴漂浮在空中,應該就是那,獻血濺到的地方。
我從口袋裏立馬掏出一張符,失去了雙手懸掛的力道之後,我整個人就呈上吊狀,呼吸有些困難。
如果這次不成的話,我就是在把自己做寶搞,不過和我預料的一樣,沒有李健豪,他的反應極慢,就連剛才那拳,我也隻是能夠感受到力量而已,但感覺不到有任何速度。
我將符貼向了血滴所在的位置,果然有物體,符被貼上立馬發揮作用,效果還算顯著。
我能夠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力量明顯小了許多,我被鬆開掉落在了地上。
爬起來立刻四腳並行地跑,但是毫無作用,我沒有跨出去一步就被他拽住了腳,然後甩了出去。
掉落在地上滑出去好遠,感覺自己後背要著火了一般。
李健豪雙拳難敵四手,所以就直接退了回來,他一腳踩在我的身上。
“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能逃出來。”我推開他的腳,就站起身來。
他出拳很快,我最多隻能擋住兩下,其他的基本上都要直接扛住。
不過不知道為何他的速度驟然降了下來。
有破綻,我抓住機會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但是他在笑:你中計了。
從地下伸出一雙手抓住了我的雙腳,被限製了行動。
他毫不留情地抽出一把骨爪刺向了我的胸口,老道長及時趕到,用拂塵挑開。
但後來我才發現,這其實才是真正的陷阱,被骨爪碰上之後的拂塵開始損壞,隻剩下了一杆柄。
老道長得知不好,但是沒有反應的餘地,他直接被打倒,砸在了地上。
“道長!”四人異口同聲,如果老道長倒下了,那麼我們其他人在他的手裏完全就如同玩物一般。
如果有周玲在我體內,我還能打,但是現在沒有周玲,我什麼都不是,習慣了那種疼痛,正常人的感覺承受不了。
我無法行動之後,他就完全沒有再去管我,而是直接到了老道長的身邊,又是一腳,雖然兩位道士上來與他糾纏,但完全不是對手。
“你個老頭,沒有了那拂塵,你還有什麼把戲,普通的符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作用,玩夠了現在你差不多該去死了!”他手已經抬起,但在落下的瞬間停止了動作。
再看他的身體,已經被一杆酒提子貫穿了。
他驚訝地轉頭,在我左側的房子上站著一個人,看見他來了,我總覺得勝算大了不少。
酒鬼從屋頂跳下來,慢步走到了老道長的身邊,將他攙扶起來:難得見到你那麼狼狽的樣子,這小鬼你居然都解決不了,果然是老了,少下下棋。
他說完,將酒提子從李健豪的體內拔出。
後者驚訝地看著他,似乎也感受了恐懼,酒鬼到底有多強,連老道長都不懼的李健豪,居然對酒鬼心生膽顫。
他的酒提子脫手,打斷了抓住我的手,我走到他的身邊,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轉向了李健豪。
“你就別拿一個小孩的身體出來裝孫子了,差不多顯真身了,不然你不夠我打的。”
酒鬼這話說的很有底氣,李健豪的身子在慢慢消散。
最後灰飛煙滅隻剩下了一件衣服。
我終於看清楚了他的真身,這人我還認識,地府掌管人們生死的人—白無常。
他身形巨大,足足有兩個我那麼高,左手上拿著一隻大毛筆,右手上拿著一條鎖鏈。
怎麼會是白無常,他在人間一直都有一個很好的印象,他雖然會給人們帶來恐懼和不安,但是更多時候也會給人們帶來好運。
他怎麼會做出殺人這種事情。
沒有時間考慮,他揮動右手,巨大的鎖鏈砸中了屋子,飛沙走石全部朝我們砸來。
老道長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圈,迅速發光形成了一副八卦擋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白無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按照道理說你沒有權參與人間的事情才對,為何要屠掉李家村全村的人。”我知道自己有些無禮,但是我必須弄清楚,對於他屠村這件事情,我實在不能理解。
老道長算是明白了不少,那塊血碑石,看上去真的是血碑石,其實根本不是,是白無常手裏的死者簿,他上麵記載著的就是當年死掉的七十七人。
其實那年做法的人也就是他,李家村一直都是一個長壽村,如果不是非正常死亡,村子裏的人平均的死亡年齡居然達到了一百零五歲的高齡。
有時候會造成五世同堂的家庭,就因為這樣,李家村有時候二十十幾年都沒有人去到陰間報道,白無常也沒有辦法,所以他就來到人間,其實就想控製一下村子的死亡年齡,但是沒想到幾十年過去了,這個村子依舊和當年一樣,全村的人依舊高齡。
所以他就製造了這次的屠村,雖然太過殘忍,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必須要執行,如果我們一行人沒有到的話,就完全沒有什麼事情,他殺完人,就可以回去了,但是現在還要處理我們這些人。
“這是地府調節活人和死人比例的方法,我也沒有辦法,這是命令,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執行。”他終於開口說話,似乎也不想再和我們交戰。
剛才的李健豪隻不過是他的一個傀儡,他想就這樣嚇我們離開,並沒有殺死我們的意思,他如果想要我們死,完全就是霎那間的事情。
酒鬼似乎本來就和他打過交道,跟朋友似的和他對話:隻不過是李家村的事情,你就不要去傷害別的地方了。
白無常搖了搖頭,他本來也就沒有想要傷害別的地方,他隻不過是想等到這裏恢複到當初的樣子,然後再從別的地方找人到這裏居住,這樣來回複李家村的年齡平衡。
雖然我還是不理解為了這種小事,居然做出如此殘忍的事,但是沒有辦法,酒鬼也說了,如果他真的要動手,我們完全就不是對手,白無常這是難得以真身到人間來,畢竟這件事情也不關我們,所以還是別管了。
雙方都停手,老道長的預感沒有錯,這次的確特別棘手,白無常所做雖然殘忍,但是慶幸這是白無常,他心善,也不願意做出殺害無辜的事,隻不過是真的沒有辦法。
如果真的是血碑石,那後果就不敢設想,那個禁忌之術,老道長和酒鬼都沒有見過,這次酒鬼就是聽到老道長說血碑石出現了,所以才會趕來。
不過後來察覺到,並不像老道長說的那樣,他才放鬆了警惕,也知道如何處理此事。
知道沒有危險之後,周玲迅速回到了我的體內,她在給我療傷,痛感驟降了很多,我讓她不要太累,稍微受點傷都不算什麼。
太陽照著整個村子,地麵血紅渲染了整個天空,在這片滿是鮮血和屍骨的地方,過不久又會出現一群生活的人,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