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今日的事情便當做我沒有說過吧。蝶玉姑娘那邊,我會自己想辦法的。”白琉月深吸了一口氣,拍掉了男子的手。
“放心,我會去見她的。你且在這裏等著吧。等到蝶玉隨著你過去。”楚雲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你……你真的願意去嗎?”白琉月抓住了男子的袖子。
楚雲轉身,看著白琉月,眼中滿是苦澀:“你既已經決定要幫她,我自然要為你做什麼的。阿月,在這世上,我隻會為你改變一切。你想要的,你討厭的。我都會幫你。而現在,隻不過是為了你去見一個女人罷了。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楚雲,你何必?”
“你都來找我了,卻問我何必?阿月,你比任何人都殘忍,但是,卻也讓我開心。至少,你不會被傷害。你隻要一直這樣自私,就好了。因為這樣,你會幸福。你並不適合為了誰而做什麼。在我看來,是這樣的。”楚雲說完,便離開了。
白琉月沉默了半晌。楚雲所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很明白。也知道,夜無玨的事情她應該讓他想起來。但是,一旦遇上自己喜歡的人,便無法再自私了。
她可以傷害所有人,卻唯獨不想再傷害夜無玨。
哪怕是真的無法與夜無玨長相廝守,這也不過是老天爺給她的報複罷了。是她咎由自取。
這世上,最難得的,便是有情人。
有人,為了喜歡的男子可以放棄自己顯赫的家世,放棄自己完美的未來。有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願意做常人不願意做的事情。願意去做一個讓人厭惡的小人。有人,為了自己心愛的男子,願意跋山涉水,隻為一眼。有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願意殺人成魔。
這世上,若說最古怪的,便是愛情。誰也不會確定你愛上誰,隻是,在愛情來了的時候,那一眼,便足夠一生去糾纏。
對蝶玉來說,便是如此。
蝶玉至今還記得,當年她離開姑姑,去南嶽遊玩,南嶽很美。而且是一處很神秘的地方。在南嶽,她聽到最多的,便是神秘高貴的國師,還有那優雅的太子殿下。
而後,在熒光湖,她看到了那個男子。
熒光湖在夜裏,一片翠綠。男子一身白衣,站在湖邊,看上去好似也跟著發光。他眉眼精致,卻麵帶寒色。
隻是一眼,便讓人不想要靠近。
這個人,大概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
蝶玉當時這樣想著,然後走到了他的身邊:“你是一個人嗎?”
也是這一句話,改變了她的所有。
這個人告訴她,他叫做楚雲。他是南嶽的太子。這個人優雅,而又冷漠。他不會笑看上去像是個冰塊一樣。
可是她就是覺得好看,就是覺得喜歡。而後,便不可自拔的迷戀上了。
他隻會在夜裏來到這熒光湖。她問過,為何而來。他說,據說在這裏,可以見到自己最想見到的人。在說這話的時候,一向冰冷的他,竟然溫柔了起來。那時,她便在想,是什麼人,會讓他如此?
後來,時間久了,他告訴她。他喜歡著一個人,但是卻做了最不可挽回的事情。他活著,隻為了記得她。若是有朝一日,他不想繼續記住了。那麼,他大概會死去。
蝶玉不知道,這樣的感情到底算什麼。隻知道,很羨慕。若是可以的話,她很想也如那個女子一樣,得到一份如此深沉的感情。
楚雲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他安靜的坐在湖邊。偶爾會看著她。
蝶玉喜歡這樣的生活。但是……總有一日,這樣的生活是會結束的。蝶玉想要和他走的更近。然後,她提出了要在他的身邊做事。
楚雲沒有拒絕,隻是說了一句隨你。然後便任由她跟著了。那個時候,她看著楚雲,卻是覺得,這個人果然是溫柔的。
跟隨楚雲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他做事情很認真。對下屬的要求也極為嚴格。看著這樣的他,她心疼,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直到某一日她偷偷的聽到了楚雲一個人的談話。原來,東溟的皇叔對他來說,十分有威脅。那個時候的她,或許是瘋了,又或許是如何。偷走了他身邊的毒藥,然後跑回到了東溟。並且給溟流風下了毒。
這個人,說是說起來的話,還算是她的表哥,可縱然如此,她毫不猶豫的下藥了。可到頭來……她沒想到的是,中毒的人會是那個女人。
對那個女人,蝶玉的心中感情很複雜。她恨著那個女人,可卻沒有想殺了她。情急之下,她逃走了。並且此生不想再見到她。回到南嶽,那個人沒有給她懲罰,而是對她好了很多。那個時候,她便在想,若是能一輩子如此,也好。
哪怕是要她去死都好。
對於楚雲,蝶玉一向是不會拒絕的。可是此刻。看著因為別的女人,而願意主動來看了她的楚雲,蝶玉忽然後悔要提出那麼一個要求了。
楚雲喜歡那個女人,她知道。正因為知道才會這樣要求。本以為楚雲會因為失望對那個女人不再喜歡。可卻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看著男子緩緩走向她。蝶玉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蝶玉。”楚雲的聲音很淡,似乎是在點名一樣。
蝶玉聞言,身子一抖:“太子殿下。”
見蝶玉如此拘謹,楚雲笑了:“你不必如此拘謹,本宮還是喜歡當年那個會在湖邊與我一起看風景的蝶玉。那個識貨的你,要更加可愛一些。”
“可蝶玉,卻不是當年那個看風景的蝶玉了。”蝶玉的聲音很小,看著楚雲,道:“殿下可生氣?”
“為何生氣?”楚雲笑問道。
“蝶玉如此無理取鬧的要求她將殿下帶來蝶玉的身邊。”
“那又能如何呢?我不是來了嗎?”楚雲看著蝶玉,繼續道:“數來在,真正任性的,或許是她吧。害得你要去見那個女人。蝶玉應該很怕見她吧?”
蝶玉聞言,低頭抿著唇不說話。她也的確是很害怕那個人。因為不知道要如何麵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