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嗬!這還真是……”夜無雙好笑的捂著額頭,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我本以為,你不過是因為太愛夜無玨了,卻原來是,除了本宮之外,每個人都要更容易接受嗎?哪怕不愛,也會施舍,哪怕不施舍,也會幫助,既然如此,下次王妃也來幫幫本宮吧。”

夜無雙的聲音溫柔,好似在對誰說情話,可是嚇人的是,整個房中,無一人。

地上,紙條被風卷走。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請您入宮。”一黑衣人落在外麵,恭敬跪地。

“母後?她請我入宮?”夜無雙皺眉,沒了剛剛那詭異的樣子。

“是,皇後娘娘說,事情有變,還請殿下速速入宮商議大事。”

“本宮知道了,你且回去吧,告訴母後,就說本宮隨後就到。”

“是。”說完,黑衣人便消失了。

夜無雙的臉色了變了又變,最後恢複了正常。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拳頭,咬牙邁出了這房間。

一旦邁出這裏,便再也回不來了。這是他此時唯一的預感,可是,若是不邁出這裏,他便一無所有。

“這到底是要去哪兒啊?”白琉月被鴿子帶的老遠。甚至已經快出城了。

“靠!又轉彎!”白琉月這下是真的怒了。不過,很快,鴿子就不再飛了。

鴿子停住的地方,是一處茂密的草叢,這裏的草幾乎都有人高,白琉月費力的走到了鴿子停住的位置,然後眼前的一幕卻是嚇了她一老跳。

地上,男子抱著一具麵色灰白的屍體,一身血的躺在那兒。他的雙目空洞,似乎是太過疲憊了,又似乎是在等死。嘴角還噙著笑,看上去有些詭異。

看著這一幕,白琉月整個人就不好了:“張臨溪?張臨溪?”白琉月踹了兩腳,男子這才將目光轉向白琉月,見來人是白琉月,張臨溪笑了:“嗬!見到來給我收屍的人是王妃,我也就放心了。我死後,還請王妃將我與牽夢葬在一起,此生……足以。”

臥槽!張臨溪,你為什麼要放棄治療!

白琉月一個頭兩個大,恨鐵不成鋼的又踢了這半死不活的張臨溪一腳,然後蹲下道:“死個屁啊?本妃都好好活著了,你這一點小傷就能死人?等著,我給你包紮傷口。嘖!受傷了你就早說啊,我好多帶點藥過來。”白琉月皺著眉頭,一邊說,一邊將隨身攜帶的藥都拿了出來。

第一次慶幸她是要去太子府,因為在太子府怕有事情,所以帶了一些藥物,若不是這樣的話,她來這還真的隻能給張臨溪收屍了!

“不要浪費了,我對活著沒什麼興趣。”張臨溪的聲音很平淡。

“嗬嗬!你要是說你對銀子沒興趣,我或許還會佩服一句你清高,對活著沒什麼興趣?你是神經病嗎?牽夢公主死,也不是為了帶你走的!”說著,白琉月狠狠的勒住了張臨溪肩膀的傷口。

“牽夢她善良,自然不會帶我走,但是我卻無法原諒自己。王妃放開我吧,我這種人,不配活著。”

“我也看出來了,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法!你若是真想死,幹脆點拿匕首捅死自己啊。還給我聯係什麼?給你收屍?別鬧了,我把你連著那具屍體一起燒了!”白琉月怒火衝天。看著張臨溪這要死不活的樣子,真的是無奈了。

這才多久沒見啊?就弄成這樣了。張家人也真放心讓他離開!不過,或許他也是張家的一個奇葩了吧?畢竟,張家是張臨水把持的,而他卻想著要掌握張家,甚至……與她交好。

心想著。白琉月歎了口氣,頗為無奈:“若是知道有這一日,當初我絕對不會與你合作。”

“是啊,像我這種人,怎麼配和人合作什麼?又怎麼配被誰看上呢?”張臨溪現在是完全消極狀態,白琉月說一句,他就來一句。這態度,直讓白琉月想抽死他讓他去見牽夢公主。

為他包紮好傷口,白琉月將人扶起,再看看一旁牽夢公主的屍體。有些不敢置信:“竟然到現在還沒有腐爛?你做了什麼?”

“聽說劍宗有一粒萬年寒冰,傳承了不知道多久,我偷來了,雖然說會讓她的臉色變得難看,但是,卻讓她不至於壞掉。”張臨溪說起牽夢的事情,就帶了點笑容。

白琉月聞言,無語了。

“真想一巴掌拍死你!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被人追殺的?嘖嘖,真是活該!”白琉月咂舌。

“的確是活該,隻是,若是真的能讓她一直陪著我,也值得了。”張臨溪說到這兒,看向白琉月:“你怎麼會在這兒?”

“嗬嗬!”白琉月真的是什麼也不想說了。

“我記得,我已經準備等死了的,你怎麼會忽然來幫我包紮?你一直都派人跟蹤我?”張臨溪皺眉。

“你也配?”白琉月一臉嘲諷:“分明是你潛意識裏還不想死,放了信鴿,那信鴿竟然還會給我帶路。我這才找到你的!否則我才不會管你的死活!”白琉月說罷,白了他一眼。

“信鴿?哦……原來是這個。不對啊,我的信鴿我應該早就放了的。”張臨溪一臉不解。

白琉月聞言,也愣住了。是啊!剛剛那信鴿上綁著的紙條,字跡非常工整,根本不可能是受傷的人寫出來的,尤其是張臨溪受傷的還是右肩膀。

“你,你身邊剛剛可還有什麼人?”白琉月有些震驚了。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快暈倒了,甚至有一段時間眼前一片黑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直沒死。甚至還等來了你。”張臨溪一臉迷茫。

“嗬!看樣子,是有人不希望你死。張臨溪,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屬於牽夢的。既然覺得欠了她什麼,那麼就該好好活著,然後你才有臉去見她。你就這樣死了,拿什麼去見她?”白琉月看著張臨溪,鄙夷道。

“但是活著對我來說,也是沒有意義。”張臨溪低頭。

“為何不能如過去一樣好好活著呢?”白琉月皺眉。

“若是王妃失去了心愛的人當如何?”張臨溪反問。

“為他複仇吧。”

“我的仇人,是這可笑的天下製度!是西嶽。我要如何來報仇?”張臨溪苦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