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哦?不知是什麼地方?”白琉月有些好奇。然後就見男子一臉無害的指著她的胸口:“你的心。”

“你能正經點嗎?”白琉月哀怨的看著他。

“咳!咳咳!我不過是擔心你難過,想逗你笑罷了。”張臨水咳了咳,輕聲說道。

“你來我便開心了,要知道,你可是第一個來見我的。”白琉月笑道。

“或許,第一個來看你的,才是真正害了你的人。”張臨水的語氣很淡,眼底,劃過一絲暗色。

“若是別人我會信,但是你?會害我嗎?”白琉月看著張臨水,問道。

“你問我,我又怎會說實話?”

“你說的話,我便當做是實話。”白琉月看著男子,目光灼灼。

張臨水見此,不由得苦澀一笑:“芙蓉糕內的毒,是賀蘭花毒。此物,隻有蘭明閣有。此毒無色無味,在蘭明閣中也是等級很高,若是想得了,必然有記錄,而且身份尊貴才行。”

“蘭明閣會為人保密的吧?”

“不會,蘭明閣以做壞事為主,從不為任何人保密。”張臨水看著白琉月,淡淡的說著。

“你來,是為了告訴我這個的?”

白琉月微微驚訝。

張臨水聞言,卻是笑的有些神秘:“誰知道呢?也許,我本是想來殺你也說不準。不過此刻,卻的確是告訴了你。”

“謝謝。”白琉月真誠道。

張臨水聞言,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而是轉身離去了。

“張臨水……你不在這兒待會兒嗎?”白琉月看著男子的背影,叫住了他。

張臨水聞言,卻是沒有回頭:“不了,此處為宗人府,不是我該在之處。也請王妃好自為之。”話落,人已走遠。

白琉月看著男子背影,再度陷入了沉思。

張臨水離開的飛快,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走出宗人府之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孱弱的扶著牆,看著已經浸入泥土的血跡,嗤笑了一聲,有些苦澀道:“為何就不能少相信我一點呢?你信我,卻斷了我害你的心。可若不害你,我當如何活?白琉月,或許,我當真不該與你相識。若你我不相識,你還是你那高高在上的夜王妃。而我,也依舊是那旁人眼中悲劇的張臨水。可奈何,你卻與我相識。自此,你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了。”

“公子,小的奉命帶您回去。”外麵,早已有在等著張臨水的下人。張臨水聞言,淡漠的看了一眼那小廝,推開他道:“回去告訴長老,就說,此事我已拒絕。從今日起,張家任何人也不得再攙和此事。”

“可是公子。”

“好了,黑星。你不必多說。她信我,我自不會害她了。我這條命,他們若是想要,便給了吧。對我來說,活三十年,還是三年,又或者是三個月,無任何意義。”

張臨水話落,一個瓷瓶落入了他的手中,並且摔碎。那小廝扮相的人一見這,眼神瞬間變了。

一旦這瓶藥碎了,那麼就代表公子是真的放棄了。

“小的帶公子回去。”小廝恭敬道。

“不必,我回蘭明閣。你回去告訴大長老。何時她從宗人府出來你,我何時回張家。”話落,張臨水有些踉蹌的走了。

小廝看著張臨水的背影,恭敬一拜。對張臨水,他是佩服的。他是張家的家生子,因張家培養,才有了今日,有幸知道張家的一些秘密。

張家,最大的秘密便是,公子。

臨水公子之所以活不過三十歲,是因毒。而那毒,是一個女人給他種下。

那個女人,生的絕美,她喜公子之父,可大老爺卻不喜歡她。故此,她為公子種下了毒,要他此生痛苦。要用解藥換取大老爺的愛。

最終,大老爺忍痛拒絕了。後來,洛城一事,大老爺身死,留下了公子。

公子這一身毒,注定無解。唯一的辦法,便是續命,可惜治標不治本。

而這續命之藥,落在了一人手中。那人每次都會拿藥來張家要求張家做一件事。

藥每次隻夠用一年,若是下一年之前沒能得了藥,公子的命,便保不住了。

而這藥的存量,隻有三十份,故而,公子至多能活過三十載。而此刻?

黑星看著這散在地上的粉末,搖了搖頭。離開了。

能去蘭明閣,能擁有那無色無味之毒藥,能讓惠妃吃下糕點,又能在張臨溪眼皮子下,進入雲月樓。這人,是誰?

白琉月此刻是真的沒了底。因為完全想不到,哪個人會有這種本事。

如果不是夜無玨和她之間沒仇。她都要懷疑夜無玨了!大概也就他和夜無雙之流的人會有這樣的本事吧?

白琉月鬱悶,非常之鬱悶。

“咳!王妃。”就在白琉月鬱悶的時候,隻聽到另一個聲音響起。這聲音,白琉月就淡定多了。她抬頭,看了一眼外麵,隻見到張臨溪正站在門口。

手中拿著的,是一盒糕點。

“這是什麼?”白琉月指著糕點盒問道。

“芙蓉糕。”

“你終於準備毒死我了?”白琉月白了一眼張臨溪。張臨溪聞言,嘴角一抽:“王妃您亂想什麼呢?這芙蓉糕,沒毒!我是來給你送吃的!”

“這樣……放下吃的,你走吧。”白琉月說著,打開了盒子,吃了起來。

“王妃你這樣過河拆橋沒問題?”張臨溪看著白琉月,實在是有些無力。

“這是我的習慣。你可以走了,萬一被人看見,怕是要懷疑什麼。”

“罷了,王妃你莫要擔心,定是有辦法讓你出來的。”

“恩,你去一次蘭明閣,幫我查關於賀蘭之毒的記錄。看看這幾日有誰拿走了。”

“張臨水來過了?”張臨溪倒是沒有多驚訝。隻是詢問道。

“你倒是清楚,既然清楚,便去吧。”

“他竟然沒做別的。”張臨溪看著白琉月,搖了搖頭,確是沒多說。

皇宮,惠妃的寢宮外,上百名禦醫跪在那兒,一個個的排隊往寢宮內進。

寢宮內,皇帝握著惠妃的手,臉色難看。禦醫長顫抖的跪在地上:“皇上,惠妃娘娘,歿了。”

皇帝捏著惠妃的手,感覺著女子手上的溫度慢慢變涼。眼中陰鬱揮之不散:“來人啊,將夜王妃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