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也對，她不曾給過這個人唯一，又怎麼能讓這個人……心想著，白琉月深吸了一口氣，麵色如常道：“那麼王爺，我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安心，之後關於平妃入王府的事情，我自然會幫著操辦。”
“這個就不必了，這件事，本王會交給南宮側妃來做。”夜無玨再度否定了白琉月的話，看著她，麵容依舊是那般溫柔。
“這是要架空我的權利？”白琉月挑眉。
夜無玨聞言，卻是一笑：“我隻是不想綁住你。”夜王府的一切，終究不適合你。若不是我的過錯，你也就不會差點兒遇險了吧。
如果一定要在與你一起，和讓你幸福之間選擇，我果然，無法選擇前者。
“從今日起，你是自由的。”夜無玨看著白琉月輕聲喃呢著。
白琉月聞言，心頭一顫，聲音低沉而緩慢道：“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回來的？又是為何而回來？”
“被藍清水帶回來的，至於為何？我不知。”夜無玨語氣很輕，心中卻也有些疑惑。
因為白琉月有多想離開王府，他太清楚了，如果她想走，藍清水根本不可能阻攔，那麼，她為何而回來？
“不知？”白琉月笑了，笑的嘲諷：“你到底還是從來沒信過我愛你。”
夜無玨聞言，臉色一滯。
“因為想與你一起，所以我回來了。因為放不下你，所以我放棄了離開的機會。可是你呢？”
“我……”夜無玨想解釋，不過，白琉月可沒給他解釋的機會。二話不說，奪門而出。
夜無玨呆呆的看著那呼扇呼扇的門，一臉茫然。她……原來是真的喜歡他？
雖然每次這個人說喜歡的時候，他也信，不過，卻沒信過她不會離開。
原來是真的嗎？
嗬！他總覺得，這個人不曾相信過他，原來，真正不曾相信人的，是他啊。
隻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呢？他已經沒有任何改變的理由了。甚至，連重新將她抱住都沒辦法。
“咳！咳咳咳……”夜無玨皺起眉頭，捂住了嘴巴。咳嗽聲不斷溢出，鮮血順著細長的手指流出。他鬆開手，看著自己的手心，眼中劃過一絲嘲諷。
“王爺，您該吃藥了。”門外，一身黑衣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這女子，模樣冷清，若是白琉月在這兒，一定會驚訝，因為這人，正是之前的紅蓮。
“藥放下吧。”夜無玨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想吃。
紅蓮見此，眼中浮現出了擔憂之色：“王爺，您不吃藥的話……”
“紅蓮，你隨著王妃很長一段時間，她是什麼樣的人？”
“王妃？”紅蓮一愣，沒想到夜無玨會忽然問起：“王妃她愛憎分明，隻不過，卻似乎是在防備著所有人吧。奴婢隨著王妃那段時間，王妃從來不曾暴露過軟弱的一麵在奴婢麵前。她，不信任奴婢。”
“是嗎？紅鸞那邊之前出了亂子，你回去照顧她吧。”
“可是……”紅蓮眸光閃爍。
“去吧，不必讓她信任你，你還是老樣子，做好監視她的工作。”夜無玨有些厭煩道。
“是。”紅蓮恭敬，不過心中確實迷茫，王爺為何如此？之前不是已經放棄堅持王妃了嗎？
王妃才被山賊放回來，怎麼就？
紅蓮心中不懂，而夜無玨心中才是真正的迷茫。他從來沒見過如此激動的白琉月。
是了，白琉月今天麵對他的時候，實在是太激動了。那麼，這份激動，是否也代表了她的軟弱？
想到這兒，夜無玨眉頭皺起：“來人，把藍清水叫來！”
藍清水本就沒走遠，剛剛從外回來，自然是找了一處地方歇著，於是王府的人毫不費力的就在附近的一家酒館找到了正在喝酒的藍清水。
“王爺您叫我？”藍清水被帶到了夜無玨的書房後，血腥味散在鼻息間，男子的臉色也越發蒼白。看著這一幕，藍清水心道：壞事兒了！
“王妃她之前發生了什麼？”夜無玨看著藍清水問道。
“之前？”
藍清水一臉不解。
“那鳳凰山上！”夜無玨再道。
果然壞事兒了！藍清水暗暗心驚，以為是夜無玨知道了白琉月在山上的事情，於是忙跪下道：“屬下有罪，沒能保護好王妃在。”
“本王不是讓你認錯的。剛剛……本王對她說了本王的決定，她似乎很激動。”夜無玨有些尷尬。
“王爺終於下了決心了？”藍清水聞言，欣喜不已。
夜無玨白了他一眼。
“咳！王妃也許是因為太愛王爺所以才會受了刺激吧。”藍清水也是尷尬，有些心虛的說道。
“你當本王會傻到相信你的說辭？”夜無玨冷哼。
“王爺相信與否，屬下並無任何可報告的。”藍清水的態度決然。
之前的事情，他已經決定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了。哪怕是王爺，也不成。
那種樣子的王妃，便留在他的心裏好了。如修羅一般瘋狂，又如妖精一般妖嬈。蠱惑人心，他或許是那個被蠱惑的，但是，她與王爺一樣，都需要人為之守住秘密。
當年的王爺無措的站在藍家軍麵前，一如今日的王妃，無助的在他麵前。想到這些，藍清水歎了口氣。
“你當真不說？”夜無玨看著藍清水，知道他是有事情沒有稟告。
“有些事情，不能說。”藍清水嚴肅。當時的情況太亂了，不管是那煙家的公子，還是事情牽扯了太子妃，一旦說出去，王爺再一激動，可就真的要亂起來了。
“是嗎？那你下去吧。”夜無玨是相信藍清水的，既然他不能說，那麼他也不會逼迫。
藍清水意外夜無玨會如此輕易的略過此事，不過轉瞬也了然了。
王爺既然已經想通了。那麼勢必要放開王妃的。雖然不知道在他去鳳凰山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個結果對他來說，非常好！
王爺是要君臨天下的，而王妃，大概給她自由，便是最好的結果。
這樣想著，藍清水看著男子道：“屬下告退。”
當藍清水下去之後，夜無玨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白琉月想過在她回來之後，夜無玨對她的千百種態度，卻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