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白琉月狠狠地將自己腳下的石頭踢飛了出去。
然而,卻遲遲沒聽到石頭落地的聲音。
這讓白琉月有些疑惑,抬起頭,卻見自己身前一米左右的位置,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男子。
他身形有些消瘦,但是個子卻比白琉月高出有兩個頭。
這人,裏衣是一身淡紫,領口處縈繞著淡淡的光芒,外衣是冰蠶絲製成的白色華服。
他還有著一頭銀色長發,頭戴玉冠,雙眸深邃,似乎能分辨人心。
“這……是你的?”男子看著白琉月,伸出手,指尖夾著白琉月之前丟出去的石頭。
“咳!是我的……”白琉月看著石頭,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男子便道:“它剛剛砸到我。”
男子聲音冷清,回蕩著幾分空靈,在夜色裏格外悅耳。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這裏有人……”白琉月有些尷尬,很誠懇的道歉。
“不確定前方是否有人,便將石頭扔出去,你從不會思考砸到人的可能性嗎?”男子看著白琉月,肅然道。
白琉月沉默,這個人好難纏啊!
“罷了……石頭砸到我,也是有緣,不知你可否回我一個問題?”男子看著白琉月,高深莫測。
“公子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自己理虧,白琉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很是熱情的說道。
當然,心裏還期待著這位突然出現的男人能把她送回去!
白琉月過分熱情的目光讓男子愣了一下,然後深邃的黑眸中劃過一道光,薄唇微張:“請問……這叢林的出口在哪?”
靠!
又是一個迷路的!
白琉月心碎了……
“實不相瞞,我也在找出路……不過,你說的叢林是怎麼回事?”白琉月看著男子,不解道。
“這裏是迷幻叢林,林間布有陣法,極難破解,今日能夠遇到,也算緣分!”
男子不想白琉月那般著急,一邊解釋,一邊在附近的樹上做了個記號。
白琉月聽了男子的話後,默默抓狂,果然她是倒黴鬼體質。
“看姑娘應該是西嶽本國人,怎不知這羅山迷陣?”男子看出白琉月的尷尬鬱悶,詢問道。
“不知道。”白琉月很誠實,但是卻也留意到了:“公子不是西嶽國人?”
“嗯,我今日受邀來此,卻不想走入迷陣……不過姑娘安心,等到天亮,迷霧散去,這迷陣自然消失。”
男子很淡定,說著,他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休息。
靠啊!等天亮了我就要等死了好嗎?
看著很是悠閑的男子,白琉月咬牙道:“公子,你對迷陣如此了解,不知可有解開的辦法?”
“解開?明日就會散去,為何要解開?”
男子一副你閑的沒事兒就去睡覺的表情,看著白琉月。
白琉月牙疼不已,鬱悶道:“我有不得已的理由,一定要在晚上回去。”
“嗯?”男子歪著頭,似乎還是不解。
“身為女子,夜不歸宿乃是大罪!”白琉月咬牙說道。
“西嶽的民風果真嚴謹……不過,這與我何幹?迷陣很危險,我無需冒險?”男子表情不變,語氣淡然。
靠啊!
白琉月真的很想揍死眼前這個人,但是,轉念一想,他說的也對,對方確實沒必要冒險。
“既然如此,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小女子解開迷陣的辦法?若是可以,感激不盡。”白琉月看著男子,懇求道。
“不要。”男子回答的果斷,聲音依舊冷清緩慢。
看著眼前的銀發男子,想了想,然後道:“公子如何才肯告知這迷陣解開的辦法?”
“怎樣也不行。”男子依舊淡定。
“怎樣也……不行?”白琉月惱了,衝到男子的麵前,提起男子衣襟,目露凶光:“如果你不說,我就宰了你!”
除了表情凶狠點,毫無威懾力,男子一點也不害怕,還勾起了唇角,露出很有意思的表情。
“既然你這麼想出去的話,那本君成全你,羅山迷陣,想要解開,需要破陣之人的鮮血,灑遍迷陣之中每一棵樹!就算是再有能耐的人,也會鮮血流光。究竟是名聲重要,還是性命重要,你可以衡量一下。”
男子說完,身形一閃,掙脫了白琉月的束縛。
白琉月的臉色發黑,看著男子,目光依舊凶狠:“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隻要照我說的做,便能破陣。”男子一臉誠懇。
是流血……還是等著受罰?
白琉月隻考慮了三秒鍾,便做出了決定。
她拿出防身匕首,麵無表情的在手腕上割了一刀。
然後默默的開始行走。
很快,血腥味遍布了周圍。
銀發男子跟在她的身後,漆黑的眸子注視著白琉月,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很快的,白琉月因為失血過多,她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走路也是搖搖晃晃,隨時都會倒下。
“再繼續下去,你怕是要死在這迷陣之中了。”男子淡淡開口,隻是隨意一說,連警告都算不上。
白琉月聞言,則是一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我已經失去了這麼多的血,如果放棄,血豈不是白流了?”
說著,白琉月繼續往前走。
而果然的,如男子所說,隨著她鮮血不斷灑出,迷陣的霧氣漸漸散去。
原來,周圍的景色,竟然都是假的。
她與男子,竟然就在距離行宮百米的地方迷路了!
迷陣大部分地方都能看清了,眼看著隻剩下最後一點。
白琉月卻是眼前一花,朝後倒去。
銀發男子將她抱在了懷裏,看著麵色蒼白已經昏迷的白琉月,依舊麵無表情。
高高在上宛若神祗。
“本君都說了,不可能做到的……為何不信呢?”男子話落,拂袖一揮,迷陣消失。
此處徹底露出了本來的模樣。
一處已經荒廢的花園,園中寸草不生,唯有一朵花在迎風綻放。
月光打在那朵花上,鮮紅的花暈染上銀光,有些不真切。
“幻夢花。本君得了這朵花,也算是欠了你一份情,將你救醒,算是還了人情。”男子說著,將那朵花采摘,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藥丸,喂給白琉月。
很快,昏迷的白琉月便清醒了過來,恢複意識的時候,竄入鼻息間的,便是一股清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