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聞言,朝外看去。隻見是一穿著翠綠色丫鬟服的女子,徐徐走過去道:“怎麼隻有你自己?”
見太子妃問起,小丫鬟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夜無玨,然後低聲在太子妃耳畔道:“殿下他說不想來。”
小丫鬟的話一出,太子妃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尷尬的看了一眼夜無玨,道:“夜王殿下,我迷路了,可否請殿下與我一同去未央宮?”
女子的聲音很好聽,好似出穀黃英一般。話落,她期待的看著夜無玨。
夜無玨聞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正想拒絕,卻不由得想起被他丟在未央宮的白琉月,於是便道:“好。”
這一句好,讓原本尷尬的太子妃開心的笑了起來:“謝謝。”
話落,兩人便一同朝著未央宮方向走去。
未央宮內,白琉月正在和皇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喝茶。
“兒媳給母後請安,願母後青春永駐。”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屋內的尷尬與安靜。
“兒臣給母後請安。”夜無玨的語氣依舊還是萬年不變的淡漠。
兩人話落,白琉月與皇後一同朝著兩人看了去。這一看,皇後笑了,白琉月卻震驚了。
此刻,她終於確信了心中猜想!
這位和她模樣有著三分相似的女人,百分之百是皇後口中的太子妃,而夜無玨或許曾經和這位太子妃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當然,那段感情的結局,是悲劇。如今,心愛的女人嫁給了自己的兄長,而自己,隻能孤獨一生。
就在白琉月補腦夜無玨和太子妃之間的過去的時候,皇後的聲音響起:“都起來吧。”
“謝母後。”女子恭敬。
皇後聞言,笑得愈發燦爛:“蝶兒,本宮為你介紹,這是玨兒的王妃,白家的姑娘。”
“皇嫂好,叫我琉月便可。”白琉月先一步開口。
而太子妃,在看到白琉月的瞬間,就已經呆滯了。半晌,太子妃勉強的勾起了一抹笑容道:“琉月是吧?長得還真是好看,不怪王爺會喜歡。”
太子妃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了。
“母後,兒臣有要事處理,便先回了。”夜無玨有些不耐,對於未央宮,他恨不得此生都不踏入。今日來此本就迫不得已,結果竟然見到了最不該見的人。
“回去?那你便回了吧,王妃留在這兒便是。難得入宮,沒欣賞到宮中的好風景豈不可惜了?”
皇後的態度強硬。
夜無玨聞言,臉色變了變,卻沒有離開。
“母後,兒媳聽說後花園新移植過來的桃花開了。”太子妃見夜無玨不準備離開,便對皇後說道。
皇後聞言,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於是道:“那麼,去賞花吧,也算是本宮給王妃的新婚禮物了。”
新婚禮物是賞花?這真是有夠敷衍的!白琉月心中想著,麵上卻一副欣喜的樣子道:“多謝母後。”
隨即皇後便吩咐宮人擺駕後花園。
皇後與夜無玨走在前麵,後麵跟著太子妃。白琉月則是跟在最後,她對賞花這種事實在是提不起興致。
跟了一會兒,白琉月便借口說有些累了想休息,然後獨自留在了花園的東邊。順著東邊繼續走,白琉月發現在花園的另一邊,竟然是一處無人之地。四處都是雜草,雜草中有幾朵盛放的野花。
這裏,很奇怪。
如果說在外麵有這樣的地方這沒什麼稀奇,但這裏是皇宮,天下最為神秘代表著權利的地方。這裏會有這樣荒涼的地方,就太奇怪了。
“你是誰?”就在白琉月感慨這裏很古怪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白琉月順著聲音看去。
隻見那是一位穿著白衣,麵上戴著白色狐狸麵具的男子,麵具的左邊還寫著一個妖字。
“為什麼出現在這裏?難道不知這裏是禁、地?”就在白琉月還在打量著男子的時候,那冷清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白琉月聞言,清了清嗓子,禮貌道:“那個,我是不小心走到這裏來的,因為第一次進宮,所以不知道這裏是禁地。”
“第一次進宮?”戴著麵具的男子若有所思。半晌,他將臉上的麵具摘下,一張如玉的麵龐露了出來。
男子生的很白,不過與夜無玨不同,是那種很健康的白。一雙桃花眼,看上去有些媚,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高不可攀。冷漠的態度,冷漠的聲音,以及那雙眼中隱藏著的,深深的黑暗。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抱歉,打擾了公子的清淨,我這就離開。”做特工的,若不是任務,在看到麻煩人物的時候,首先考慮的就是先離開。不招惹甩不掉的人,不招惹過於黑暗的人,這是她的信條。
但是,她想走卻不代表別人願意讓她走。
就在白琉月轉身離開的時候,男子卻忽然站到了她的麵前。微風拂過,吹動了他沒有束起的部分墨發。
“你在怕我?”男子看著白琉月,雖是問句,可態度卻已經篤定。
“在陌生的地方,見到陌生的男子,任是誰都會害怕啊。”見男子攔住她,白琉月索性的也就不走了,看著男子,一臉委屈。
“是嗎?我卻不覺得一個在皇宮隨意亂跑的人,會懼怕我。”男子看著白琉月,語氣雖然很冷,態度卻還算溫和。
白琉月聞言,眨了眨眼反駁道:“同理,我也不覺得一個在皇宮禁地出現的人,會是什麼好人。”
“那麼,是否有興趣聽我這個壞人彈奏一曲呢?”男子看著白琉月不知為何,隻覺得和她有緣,想要留下她。
這是過去從來沒有過的,如此的希望親近一個人,如此的希望這個人留下。或許,是寂寞吧?
這人有病!這是白琉月的第一反應。
上一秒還很警惕的看著她,下一秒竟然要彈琴給她聽?
“公子,這裏似乎沒有琴。”白琉月看了看四周,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
“無妨。”話落,就見男子走向了草長得比較高的地方,從裏麵摸索半晌,然後掏出了一把琴!
琴身呈紫色,陽光下看上去有些晃眼,應該是紫玉。一個會將如此貴重之物放在雜草中的人,不簡單。
心中想著,白琉月卻還是在男子的注視下,不情不願的坐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