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燁從宮中出來後也是直奔嶽父家。
他到的時候就見嶽父和大舅哥正麵對麵坐著一句話也不說,大眼瞪大眼也不知道是在做甚。於是太子殿下便轉過頭詢問帶他進來的劉管家:“兩位將軍這是怎麼了?”
劉宏方才在外麵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也屬於一問三不知的狀態。
這時候莫向天發現了寶貝女婿,急忙招招大手將人喚了進去:“好賢婿快進來,到了自己家還站在門口做甚。”
平常無事的時候莫大將軍可是一直尊稱他為太子殿下,這會兒“好賢婿”都叫出來了指定是有事兒…宋楚燁挑挑眉,一撩袍子緊挨著莫淮生坐下了:“怎麼就見嶽父和大哥,雪兒和月兒難不成又跑出府玩去了?”
莫淮生撓撓腦袋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
“還不都是這個榆木腦袋小子將人得罪了。”莫向天恨鐵不成鋼地白了自家兒子一眼,然後又帶著討好的笑意看向自家女婿:“雪兒已經追過去哄公主,不過小公主那脾氣上來也挺吃勁兒!殿下您畢竟是公主的皇兄,您的話想必她一定會聽的…”
“誰聽誰的話?”說話間的功夫莫冬雪拉著珍月也踏進來,擠眉弄眼的向大廳內坐著的三人一陣示意:“我追過去的時候咱們的小公主正往回走呢,她胸懷這般大怎麼可能真生氣,方才就是逗著你們兩父子玩兒呢。”
走在後麵的小丫頭微微紅著小臉兒,明顯還有些放不下.身段。
“嗷嗷嗷原來是這樣,我倒是忘了公主一向俏皮。”莫大將軍一副了然神色,然後對著自家兒子一陣狂使眼色:人都回來了,趕緊哄!
莫淮生無奈的歎口氣,然後笑吟吟走過去將小丫頭拉到一旁解釋“關於昨晚那碗湯”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莫冬雪看了個不明所以,湊到大漢跟前低聲詢問。莫向天跟閨女咬耳朵,將敗家兒子方才鬧得烏龍說了一遍。
四小姐聽罷深深呼出口氣,連說了好幾聲“幸好幸好”。
作為全場唯一稀裏糊塗的太子殿下很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他們兩兩一組各說各的正盡興壓根兒沒人想搭理他的樣子。
莫淮生非常有耐心的將方才的誤會解釋清楚,然後彎下.身子看珍月表情:“所以說咱們方才就是雞同鴨講,公主這下該不生氣了吧?”
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俊臉珍月那叫個臊得慌,紅著小臉蛋兒眼神一陣遊弋:“誰、誰生氣了,本公主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好不好!本公主方才就是覺得大廳裏有些氣悶所以才跑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罷了。”
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莫淮生微微笑了笑,很是溫和的順著她:“對對對,我們的公主殿下可不是那種小氣吧啦的人怎麼可能生氣呢?不過以後公主若是再想著出去呼吸新鮮空氣能不能也叫上我,好事情大家要一起分享才對。”
一貫威武的少將軍何曾這樣哄過人,珍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胖乎乎小臉兒上的笑容跟朵花似的。
一直偷摸觀察他們的莫大將軍這時候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娘的,這還沒咋著呢自己就跟著受折磨,以後這倆要是真定了親自己豈不是要跟著操磨死…果真還是雪兒乖巧懂事,根本沒用他這個當爹的操多少心就為自己找了這麼一個得天獨厚世間僅有的好女婿!
莫冬雪賤嗖嗖湊到自家漂亮夫君身邊,笑嘻嘻道:“殿下您再來早點兒可是能親眼見著一出好戲。”
宋楚燁瞄了瞄對麵倆人再結合幾人方才的對話,大致猜到剛才自家妹子出了幺蛾子。
這時候莫淮生也將小丫頭哄好了,牽娃娃一般拉著她的小手兒走了過來:“對了,順天府那邊查出了一些事情。”
眾人一聽是正事兒頓時都正經了神色,莫冬雪開口問:“淮生哥哥和吳府尹查到了什麼?”
“我和吳府尹昨天下午兵分兩路,他帶著順天府的官差繼續在屍體上尋找線索以及排查宮內眾人,而我則是將手下兵分幾路分別調查那些死者的家人以及生活背景。經過幾路人馬調查,那些死者在入宮之前並無任何交集彼此都不認識,但他們無論男女卻都有一個相同點…”莫淮生說到這裏挑起嘴角笑了笑,聲音也刻意壓低了幾分:“盡管年齡不同但他們都是陰曆七月所生之人!若是隻有一兩個,兩三個隻能說是巧合,但一連死的十幾個都是陰曆七月出生就絕對並非巧合!我認為幕後凶手是有針對性挑選性的殺人,雖然緣由還不得而知但現在基本可以排除仇殺這一說。”
陰曆七月…
莫冬雪皺著眉頭琢磨了琢磨,有些不解:“這段時間出生的人有什麼共同之處嗎,為何會引得凶手專門針對他們出手?”
“難不成是因為那個…”莫向天年歲畢竟要大上許多,所見所聞自然也多一些。
莫冬雪趕緊詢問是怎麼回事兒。
大將軍撓撓腦袋道:“老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為這個,其實在民間一直有個說法每年的陰曆七月都是一年當中陰氣最盛的時期,尤其七月十五夜半時分的時候都會鬼門關大開,身處地府的鬼魂會噴湧而出紛紛去接收自家親人燒來的紙錢,這個時間也被民間俗稱為“鬼節”!鬼節月份出生的孩子據說身上陰氣都會很重,他們自身生來便體弱多病,而呆在他們身邊的人也時常會有不詳之事發生,所以他們一直不受待見。”
燒紙錢、鬼節什麼的幾個小輩倒是也知道,這種行為也算是對已經逝去的親人一種精神寄托。不過他們真沒想到七月出生的人竟然如此不受待見,而且還能扯到“不祥”二字,真是貽笑大方!
莫冬雪略微沉吟一番,很是鄭重道:“盡管覺得可笑但我認為幕後凶手極有可能正是以此為標準選的凶殺對象!再結合被害人又都是被挖眼掏心,會不會是凶手背後在做著什麼邪惡事情?”
她這話也正好說到眾人心坎裏,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可能性。
“此事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待問問負責排查皇宮內部人的吳府尹可調查出了什麼問題再說。”宋楚燁突然想起他這趟來的目的:“父皇晚上在宮中舉辦家宴,大家屆時莫要遲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