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夫。”張守科急步上前。
“阿科!”上午莫冬雪一行人在難民營見到的美婦眼淚汪汪迎上前,見著親人後一臉的無措越發不加掩飾:“幸兒找不到了,幸兒找不到了,咱們該怎麼辦啊…”
“夫人你且莫要著急,讓阿科喘口氣先。”中年男人雖說臉上已經有了細紋但仍舊挺拔英俊,正是佟家當家人佟俊生:“咱們一家人現在都聚齊了定要趕緊想個辦法才是,需知咱們在這裏耽擱一分幸兒那邊就要危險一分。”
“姐夫說的對,姐姐您先不必難過,現如今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把幸兒尋回來。”張守科扶著不斷抽泣的婦人坐下,又小聲寬慰了幾句。
佟俊生看著門口戳著的幾人一陣眨巴眼,他方才可是親眼所見這幾人是跟著自家小舅子一起進來的:“請問這幾位是…”
“爹,女兒知道他們是誰。”妙齡少女、也就是佟家大小姐蓉兒擦擦眼角淚水,含羞帶臊的瞥了幾人一眼這才低聲道:“女兒和母親上午給舅舅送東西的時候曾經見過這幾位,舅舅說他們都是文都城來的貴客,也是舅舅的好朋友。”
上午遠遠看著這幾位年輕公子生的便是個頂個的出類拔萃,如今近距離看下來更是英俊的令人不敢直視…自己如若真能嫁給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位那豈不是得氣死城中那些亂嚼舌根子的臭八婆們!
想到這裏佟大小姐垂下的眼睛裏多了一抹興奮之色。
忽的,一張小臉兒毫無預警出現她視線範圍內:“大小姐是在偷笑嗎?”
這張突然出現的臉的主人正是莫冬雪。
她早就發現打從進門的那刻起這位佟家大花癡的視線就一直黏在自己身後幾個男人身上,那眼神如狼似虎的就恨不得當場將幾人撲倒在地。
這會兒又見她故作嬌羞的一麵實在是被惡心的不行,見花癡垂下眸子便故意彎下腰嚇唬人。
還真別說,暗自竊喜的大小姐還真是被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扯著又尖又細又刺耳的嗓子接連“啊”了好幾聲直到退到親爹身後才堪堪停下。
莫冬雪惡作劇得逞心裏甭提多解氣,直起身子對著受驚美人兒方向微微抱拳:“佟小姐實在對不住啊,我就是純屬好奇,絕對沒有要故意嚇唬您的意思。”
小人兒信口胡謅,道歉道的很敷衍。
張守科幾人方才都沒注意這邊發生了什麼,就隻知道自家外甥女在順天府幾位大人麵前驚叫連連很是失態:“蓉兒不得無理,這幾位貴客都是聽聞你妹妹無故失蹤特意趕來幫忙的。”
佟家夫婦聞言連聲道謝,至於佟夫人的一雙眼睛更是在宋楚燁幾人身上端詳了好一陣子。
再說蓉兒方才確實是被嚇了一大跳,她也想為自己辯白幾句卻見雙親和舅舅對人家都是畢恭畢敬的態度,也隻好暫時壓下胸口怒氣。
隻是那一雙明晃晃的眼珠子似要將莫冬雪全身上下瞪出好幾個窟窿一般。
莫冬雪對這種眼神早就習以為常,根本不當一回事兒。
宋楚燁見小人兒背在後麵的小手兒得得瑟瑟的比了個手勢、又見站在一旁的珍月也是蠢蠢欲動明顯想參與其中,於是趕忙轉移話題分散這兩位的注意力:“佟老爺,請問從你們發現二小姐失蹤到現在為止有多長時間?”
佟俊生想了想:“我和夫人以及蓉兒當時都不在家,據下人們所描述大概在兩個時辰之前還曾經問過幸兒要不要吃點東西,幸兒當時還在房間內出聲做答她不餓。再然後就是我家夫人和蓉兒回來後讓下人們去請幸兒,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才發現幸兒不見了…如果按照那個時間推算的話幸兒失蹤也就是一個來時辰的事兒。”
張守科聽罷眼睛頓時一亮:“如果真是這樣那擄走幸兒的歹徒很有可能還未出城!本官這就下令在各個城門處加派守軍.人手,讓他們對每個出城進城的人嚴格排查。”
“還要注意一點。”莫淮生補充:“帶著那麼一個大活人出城實在是不方便,那歹徒很有可能會想辦法借器皿將人運出,所以也要務必重點排查那些稍大一些的器皿。”
“對對對果真是您思慮周全,下官這就去安排。”張守科急忙下去安排。
佟家人都注意到方才張守科分明對著這位青年聲稱“下官”,也就是說他們眼前這幫人、尤其是這個高大俊朗的青年其實是從文都城來的大官!也唯有這樣才能讓一城之主態度如此謙恭。
蓉兒很是興奮對著母親使個眼色:之前她和母親便料想這幫人定然非富即貴,可沒成想他們竟然是從文都城過來的大官!人長得英俊氣度又非凡關鍵還是個做官的,這麼好的相公人選就是打著燈籠也難找!
老天爺一定是聽到了她的許願才會把這麼優秀的人送到她身邊。
佟夫人眼神示意女兒低調一些。
蓉兒強行壓製心中狂喜才沒顯在臉上,但一雙美目這次非常明確的投放在莫淮生身上。
一直暗中觀察她的莫冬雪敏銳的注意到這一點,心中了然:看來這個花癡的目標最終選中了淮生哥哥,隻不過她的如意算盤一定會落空了。
“喂瘋女人,你嘴角兒那麼賤兮兮的笑是什麼意思?”珍月歪著小腦袋打量她,小聲詢問:“你這種笑容一出現就預示著不知道哪個人要遭殃,說來聽聽唄,這次你想算計哪個人?有沒有需要本公主幫忙的地方?”
莫冬雪嘿嘿一樂露出八顆整齊潔白的牙齒:“公主您還是管好您自己的事吧,說不準過不了多久您就得求著我幫忙。”
“什麼驢唇不對馬嘴的,本公主做甚要求你幫忙?”
“公主若是不信咱們可以走著瞧,看看到時候是哪個撅著嘴哭喪著臉不高興。”
麵對相當篤定的那張臉,不知為何珍月心中升起一抹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