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劉蒼便“痛苦又糾結”著向宋楚燁轉達皓宸國主之意,表示為了維係兩國友好關係希望能盡快處置霍亂份子劉振。
宋楚燁向宋睿稟告皓宸的意思後宋睿也不含糊,當下命令以王丞相為首的小分隊開始整理劉振所犯罪狀,會在明日朝堂上進行宣判。
傍晚時分宋睿特意設了一桌家宴,宴請皓宸國主劉毅和太子劉蒼,作陪一方有蒼月太子宋楚燁和莫家兩位將軍。
王丞相和佘啟山因為在著手收集整理劉振罪狀的證據,所以未能前來。
宋睿揮揮手讓王公公領著一眾奴才退下,隨後笑吟吟舉起酒杯:“諸位,今日這場就是家宴大家開懷暢飲莫要拘束才是!”
眾人點頭稱是,紛紛端起酒杯陪著宋睿一飲而盡。
劉蒼這時候站起身,舉起剛剛倒滿的酒杯恭聲道:“在場的諸位也都不是外人本王也有話直說了…我們看過人蠱國那封密函後心中除了震驚便是憤怒,實在是沒想到劉振竟然還曾做過這等部署!也得虧人蠱國那位國主沒有中招,不然若真引起蒼月和人蠱國的誤會我們皓宸國可是犯下天大的罪過!”
莫向天嘴角兒往下撇撇,轟隆隆道:“我還以為見著我們兩國起衝突皓宸國指不定得在背後怎麼看稀罕呢!說實話當時看到這封密函的時候我差點兒氣炸了肺,再聯想之前你們那位振王在我們地盤兒上作出的各種幺蛾子,按照我的意思幹脆直接同意人蠱國的意見狠狠削你們一頓解解氣!但我們陛下宅心仁厚又多少顧念著舊情,非要將密函給你們送過去…怎麼說呢,我若是皓宸國的人對我們陛下不說感恩戴德都不好意思!”
大漢這話說的鏗鏘有力的,是實實在在將劉毅父子損了一撥兒。
劉毅麵露尷尬,扯開嘴角兒勉強露出一個僵硬假笑:“確實,都是孤教子無方才給蒼月造成這麼大麻煩。”
劉蒼這時候還在舉著酒杯直挺挺站著,他得把接下來的話說完才能重新坐下:“莫將軍您說的都對,我們也是萬萬沒想到振王竟然會做出這等糊塗事!這次還請蒼月一定對他嚴懲以儆效尤,若有需要我方配合的地方隨時通知我們便是!這杯酒本王就代表父皇、代表皓宸國向在場的諸位賠罪了,感謝蒼月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等。”
說罷劉蒼一仰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宋睿眼見差不多了剛要說那句“坐下吧”便又被莫大將軍捷足先登:“劉蒼太子倒也幹脆!不過恐怕您還得向我這兒子和女婿專門兒賠個不是,若不是他們福大命大不知道已經死了幾個來回。”
莫淮生本想連說不用,對麵宋楚燁眼神示意他不要動:他們二人當初可是九死一生的情況,自然當的起這聲道歉。
“莫將軍說的對,本王確實應當向太子和少將軍賠個不是。”劉蒼神色不變,又倒了杯酒對著倆青年歉然一笑:“兩位,這杯酒就當是本王代表皓宸正式向你們賠罪!這次當真感謝你們大人有大量不與我皓宸計較,以後若有機會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報答。”
宋楚燁和莫淮生站起身同時舉杯,宋楚燁道:“殿下嚴重,希望我們兩國協同發展進步。”
仨青年碰杯一飲而盡,已經站了好半晌的劉蒼太子終於重新坐了回去。
宋睿示意眾人動筷子開吃,自己則是親自給身側神色明顯不怎麼好看的劉毅倒了杯酒:“國主可是有何心事,臉色好像有些不好看啊。”
他這一說其他人也都將目光轉向這位皓宸國主,但見他神色寂落大臉蛋子上沒有一絲笑模樣,任誰也能瞧出他心事重重。
劉毅擺擺手:“孤沒事…”
宋睿打斷道:“國主您有心事就直說沒必要遮遮掩掩,現在桌上沒有外人您隻管但說無妨便是。”
劉毅聞言微微皺起眉、一雙大眼珠子嘰裏咕嚕微微轉動著幽光閃爍。
所有人均是默不作聲都在等著他出聲,莫向天見他這般忍不住又是一陣撇嘴角子:都說這人跟他像親哥倆兒似的,事實證明徒有虛表有何用,他莫向天可不是這等磨磨唧唧的性格!
還一國之君呢。
這時候劉蒼似乎是想到什麼,輕聲提醒:“父皇您可是喝多了?要不讓兒臣扶您先下去休息休息…”
“不用,這兩杯酒孤怎麼可能喝醉。”劉毅擺擺手在一眾視線下將杯中酒一口悶了,這才歎口氣道:“孤也知道接下來說出的話很有可能會讓在場諸位不痛快,但孤還是想說…孤深知不孝子這次犯下滔天大罪,孤也再沒臉替他求情!但孤那女兒並未直接摻和這些事,而且她嫁到蒼月陪在阿睿你身邊已有二十餘載,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孤現在隻想著替那個糊塗閨女求求情,現在她的兒子也已經被發配自己封號也被褫奪,可以說已經再無任何出頭之路…”
好家夥,連“阿睿”都叫出來了,蒼月幾人心中都明白這位國主要打親情牌了。
而“阿睿”本人則是反應了一會兒才弄明白劉毅是在同他說話,說實話他對這等親昵稱呼實在有些不習慣。
“父皇,兒臣看您果真是喝多了。”劉蒼急切道:“皇姐既已經嫁到蒼月便是蒼月之人,更何況她這次所犯之罪根本罪無可恕,您又何必多此一舉…”
“蒼兒,端兒她好歹是你皇姐這個時候你不替她說些好話也就罷了、怎能說出這般無情之話!”
“父皇,兒臣隻是覺得蒼月對我們已經足夠寬容,相對的咱們也應當適可而止!皇姐夥同兄弟兒子圖謀不軌,她理應受到應有的懲罰!”
莫向天夾了個獅子放進自己碗中開造,和對麵“阿睿”迅速交換個眼神:父子倆一個想救人一個想趕盡殺絕,看來是壓根兒沒商量明白。
不過方才劉毅那番話說的也確實有道理!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那個女人陪了他這麼多年…宋睿歎口氣打斷還在爭辯的父子二人:“關於怎麼處置端貴妃朕已經有了決定二位也不必再爭論,過幾日便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