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一大清早後院內便響起一陣“嘿嘿哈哈”的聲音,莫家兩位將軍正帶著小公主踢腿打拳。
莫淮生來的最早,率先練完一套拳法後便大汗淋漓的站在一旁看小丫頭打拳:“公主如今的拳腳基礎相較之前已經紮實許多,看來這段時間確實沒少下功夫練功。”
“確實不錯。”莫向天接過劉宏遞上的布巾擦汗,盯著場中正掄著小胳膊小腿兒耍啦的小丫頭露出欣慰笑容:“小公主金枝玉葉千金之軀卻是難得的不矯情,相比其她姑娘不知好了多少倍!也不知道以後哪家的臭小子能有這種福氣娶了這小女娃。”
大漢邊說邊有意無意瞄著自家兒子反應。
劉管家假裝目不斜視,其實耳朵早就豎了起來。
“父親說的不錯,珍月公主活潑開朗又沒什麼架子,確實是個難得的好姑娘。”莫淮生也接過劉宏遞上的布巾擦汗:“不過公主現在年齡還小現在說成親之事還為時尚早,她還什麼都不懂。”
“她若什麼都不懂那你就是個大傻子…”莫大將軍嘟嘟囔囔。
“父親您說什麼?誰是傻子?”小將軍沒聽清。
“誰也不傻,老子就是發發牢騷。”莫向天想了想還是決定再點點這個遲鈍不開竅的兒子:“公主今年也有十歲了吧!我記得她上麵幾位姐姐最早的十二歲便定了親事、也都是在十六歲之前便嫁了人,如此算來珍月公主再有兩年便也該商議定親之事。更何況咱們陛下最疼的可就是這位小公主,肯定更會在這之前便開始物色駙馬人選…說不定已經瞧好了人,就等著為二人指婚。”
莫淮生掄胳膊壓腿的又開始活動筋骨兒,預備再打上一套拳:“陛下對公主如此疼愛,想必給公主尋的駙馬無論人品還是家世肯定都是頂頂好的。”
莫向天心想不僅如此,駙馬他爹還特別的優秀呢!
劉宏也心想他家的管家也是最棒的!
“我索性也就直接問吧,要不然靠你自己隻怕等老子閉眼那天你們都沒個結果…生兒,你說實話覺得這個小丫頭怎麼樣?”
壓完腿的少將軍站起身,順著親爹的手指頭望過去:“兒子方才不是說過嗎,小公主活潑開朗又沒什麼架子,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姑娘。”
“老子的意思是,把這麼好的姑娘娶…”
“莫伯伯、淮生哥哥你們聊什麼呢。”出了一腦袋汗的珍月呼哧喘氣的走了過來。
莫淮生從劉管家手中重新取了一塊幹淨布巾親自給小丫頭輕輕擦拭頭上的汗,動作眼神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寵溺:“公主年紀尚幼練習這麼久已經足矣,我已經命丫鬟在屋中準備好溫水,你且先去泡個澡再到大廳吃早膳…放心,我會等著公主。”
珍月乖巧點頭,笑眯眯的隨著小丫鬟泡澡去。
劉宏偷悄悄捅咕捅咕莫大將軍,低聲道:“奴才覺得任他們自己發展下去挺好的,若您這會兒和少將軍直接挑明隻怕他會因為不好意思而疏遠公主。”
他從小看著莫淮生長大,對這位小主子的性子還是極為了解的。
莫向天翻愣著大眼珠子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當下拍拍劉宏都是骨頭的肩膀頭子:“還是你小子反應快,你說的對就讓他們自己相處去吧。”
莫淮生也不知道父親和劉管家湊在一起在嘀咕什麼,揚高聲音道:“父親,有沒有興趣和我過幾招兒?”
“過就過老子早就手癢癢了,可事先說好了咱們都得用盡全力不準放水!”
父子二人當下分別取來家夥什兒在場中切磋起來,當然為確保安全以及在劉管家極力勸阻下“家夥什兒”都被換成了木劍。
“小子看招兒!”
“父親,咱們方才說好了正常切磋您怎麼能偷襲!”
“又沒說不能偷襲!嘿嘿你小子好歹也帶了這麼多年的兵,兵不厭詐的道理怎麼還沒能參透?咱們速戰速決,待會兒還得提前收拾入宮參加那勞什子“接風宴”!要我說陛下就是講禮數講的太過頭兒了,既然皓宸的人都來了就直接談條件就得了唄,非得整誰都不自在的這一出兒…哎呦喂這招兒不錯,老子若是稍有不察就得被你捅屁股上!”
“我可算是知道四妹話嘮的本性隨了誰。”
“你小子什麼意思嫌棄老子囉嗦是吧?看劍看劍看劍…”
父子二人皆是武功不俗之輩比試起來上下騰躍看起來頗為驚險,嚇的外圍的劉管家一個勁兒仰著脖子嚷嚷“哎呦喂輕點兒慢點兒”。
爺兒倆正拿著木頭劍打的熱火朝天的功夫一道小小身影探頭探腦走了進來,正是佩兒。
她身後還跟著那位婉婉姑娘。
二人剛一進來便被半空中纏鬥的二人驚著了,齊刷刷張著小嘴兒再也合不上。
劉宏因為正對著大門這兩位剛一進來便瞧見了,不過因為實在不喜歡她們便不經意的側過身假裝沒看到。
佩兒盯著不斷上下翻飛的英俊青年一張本就嬌俏的小臉兒越來越紅,眼睛裏的光亮幾乎要溢出來一般:怪不得被珍月公主當寶貝一般護著,這般優質青年放眼天下間也尋不到幾個…
她身後的婉婉將一切看在眼中,眼底幽光閃爍。
又過了好一會兒終於盡興的父子二人結束這場切磋,雖說最終也沒分出勝負但全都打的酣暢淋漓。
劉宏見實在拖不得了便做出一副剛剛看到二女的模樣:“佩兒小姐,您何時過來的?”
父子倆也紛紛轉頭看向這邊。
感受到青年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佩兒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說話也是含羞帶臊的:“我來這裏其實是有事…確實是有事…糟了糟了究竟什麼事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院中三個男人均是一臉無語。
“小姐。”婉婉湊上前低聲提醒:“您的姨母…”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佩兒急忙道:“莫將軍,淮生哥哥,姨母生病了!已經兩天不吃不喝啦!”
“母親生的什麼病,可否嚴重?”莫淮生有些著急。
莫向天微微皺眉:“可請郎中看過?”
佩兒抹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低聲道:“郎中已經來過,他們說姨母情況不大好,隻怕是沒多長時間活頭兒了…”
什麼!
莫家父子同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