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我和胖子給父親和師父敬過酒後,大家開始用餐。師父邊吃邊說道:“翔兒,欣兒是你的師妹,她有事你一定要幫,現在,就要你幫幫欣兒了。”
我一聽,正題終於來了,不敢怠慢,忙回到:“是,師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徒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師父嗬嗬一笑,說道:“翔兒,你和胖子聽好,這次幫的這個忙,你們是必不可少的。你們剛從橋陵回來,現在又要去乾陵……”
聽到師父提起乾陵,我沒等師父說完,便問道:“乾陵?哪個乾陵?”
師父一笑,說道:“天下能有幾個乾陵?肯定是埋葬武則天的乾陵!”
我聽了心頭一震,看來這次乾陵是非去不可了。
師父接著說道:“當年,你父親和為師還有欣兒的父親,結拜為兄弟。其中以為師最大,你父親第二,欣兒父親第三。欣兒的父親當年年輕氣盛,幹的就是倒鬥這一行,結果最後有一次不幸失手,撒手人寰……”
師父放下碗筷,神色中透出一股傷感和懷念,為我們講述了他們年輕時候的一件事……
那時候我才剛剛六歲,雅欣師妹剛滿三歲。他父親名叫“林慕楓”,正值中年,三十有四。因為喜好古董,常常幹摸金倒鬥的行當,師父和父親多次勸阻無效,便也不再相勸。林慕楓仗著一身好武藝和精湛的倒鬥技藝,而且重情重義,是非分明,俠肝義膽,名揚江湖綠林道,人送綽號“神風無影”。
林慕楓有一個好朋友,名叫鄒懷古,此人也愛好古董文物,不忍看國寶被民間散盜破壞,或賣於外國人,流落海外。便加入國家考古隊,憑著精湛的技藝和豐富的知識,贏得考古界的讚揚和認同,獲得教授殊榮。鄒教授有時候對沒把握的古墓,經常叫著林慕楓幫忙,助他一臂之力。
有一次,鄒教授找到林慕楓,風塵仆仆,在書房中密探了一個晚上。欣兒的母親,也就是林慕楓的妻子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第二天一早,鄒教授急匆匆告辭而走,林慕楓開始收拾倒鬥的家夥用具,並告訴欣兒母親,說三天如果他沒回來,就請帶著欣兒去找他的大哥——李天佑,也就是我的師父。交代完後,不顧妻子勸阻,便急匆匆地離家出走。
三天後,欣兒母親不見林慕楓歸來,便帶著欣兒找到我師父,師父什麼也沒說,把欣兒母女安頓好,常常看望他們母女。雖然沒人告訴欣兒母親什麼,但欣兒母親見丈夫這麼長時間沒一點消息,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但奈何,每次詢問師父,師父隻說他也不知道,不肯透露半個字。欣兒母親多次詢問無果,隻好作罷,便一個人和欣兒相依為命。
師父最後收欣兒為徒,常常教她知識功夫,和父親便是把我也瞞過了。欣兒天資聰慧,過目不忘,學富五車,而且習得一身好功夫,輕功和軟工尤其厲害。
欣兒二十歲那年,師父帶了一個老人來到欣兒的家裏,這才告訴了欣兒父親林慕楓的下落。那個老人便是當年的鄒教授,原來當年,鄒教授無意中聽到《蘭亭序》的消息,鄒教授大吃一驚,為了不讓這等寶貝受破壞或流落海外,便找到林慕楓,請求他協助鄒教授自己找到《蘭亭序》,絕不能讓《蘭亭序》落入奸惡小人的手裏。林慕楓一聽,義不容辭地答應了鄒教授的請求,便和鄒教授商量後,決定兵分兩路,尋找《蘭亭序》。
林慕楓臨走前除了對兩位結拜哥哥說了此事,就是對自己妻子也沒有說。父親和師父知道這一去肯定是凶多吉少,而且三弟林慕楓的脾氣很強,認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便答應林慕楓,如果他出現意外,替他照顧欣兒母女。結果,林慕楓這一去當真沒有回來。
最後鄒教授找到了師父和父親,一問林慕楓並沒有回到家裏,便知道肯定是凶多吉少了。由於當時鄒教授和林慕楓分兩路尋找《蘭亭序》,並沒有在一塊,所以鄒教授也不知道林慕楓到底葬身在哪塊。
最後師父和父親並沒有把這個事說給欣兒母女,直到欣兒長大,欣兒從母親那裏聽說父親的事後,也猜出父親肯定已經不在人世。師父也知道這事終究是瞞不過的欣兒的,便在欣兒二十歲時,帶著鄒教授,向欣兒說明了一切。
欣兒母親得到肯定後,傷心欲絕,一病不起,時間不長便也撒手人寰。欣兒痛失雙親,但堅強的意誌並沒有讓她倒下頹廢。她從母親去世後,便一直和鄒教授搜集資料,發誓要找到父親的屍骨,也要找到《蘭亭序》,讓父親的遺願完成。
經過將近三年的努力,欣兒和鄒教授把林慕楓的葬身之地定在了武則天之墓——乾陵,但他們人手不夠,便找師父幫忙,師父年紀已大,便讓我們幫助欣兒,找到她父親的遺骸。所以我這才有機會和師妹相認,出現這麼一段故事。
師父講完時,和父親的眼眶已經濕潤。雅欣師妹眼眶通紅,但並沒有哭出聲流下淚來,由此可見此女的堅強。我和胖子聽了這段回憶,為雅欣師妹感到傷心,也為林伯父感到傷心。
當即,我對雅欣師妹說道:“雅欣師妹,我就稱呼你為雅欣吧。林伯父的事讓人傷心,你放心,我和姚兄弟一定幫你找到林伯父的遺體,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
胖子也接口道:“是啊,雅欣妹子,你放心,我哥兩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幫你完成心願!”
雅欣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對我和胖子說道:“欣兒多謝兩位師兄幫忙,欣兒無以為報,請受欣兒一拜。”
說著站起身來,便要給我和胖子行禮,我趕緊起身扶起雅欣,說道:“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什麼謝不謝的,未免有點太生分了。你有事,我一定幫忙,這些俗禮就免了吧,隻要你叫我聲大哥就滿足了!”
雅欣聽了一笑,便開口叫道:“那欣兒就多謝天翔哥哥了。”
父親和師父還有我母親,我和胖子聽見了都開心地笑了。
師父這時說道:“好了,你們準備怎麼辦,你們年輕人商量去吧,嗬嗬,你們兄妹剛剛相認,出去走走,商量商量事情該怎麼辦,也順便“聯絡聯絡感情。”嗬嗬……”
師父最後那句聯絡感情,說的語調很怪,父親和母親還有胖子也都嘿嘿地笑了起來,我臉突然紅到了脖子根,向父母和師父道了聲別,拉著胖子叫上雅欣,便逃跑似地出了家門。
這時天色已晚,我和雅欣還有胖子走到了公園,公園裏麵靜靜的,沒有一個人了。我們三個邊走邊侃,一路上瞎扯淡,正事倒是沒談幾句。我們說說笑笑,一路散步,走進了公園草坪樹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