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切!”肖凡打了一個噴嚏,晃了晃腦袋而後抬手在自己的鼻子上揉了揉,皺著眉頭輕聲道:“哪個王八犢子又在這偷摸著算計我呢?”
“大螞蚱!”肖凡正坐在辦公室裏看著堆積了幾天的一些文件和需要批複的手續呢,李冰兒抱著小木從外麵走了進來,她剛剛帶著小木去吃了點東西,順便買了身新衣服給換上;小木進辦公室首先喊了一句肖凡而後抬手指著李冰兒說道:“大螞蚱,你二媳婦真好,還給我買衣服呢!大媳婦也給我買了吃的,三媳婦還叫我晚上回家吃飯呢。”
冰兒被這小丫頭一句話弄得哭笑不得,伸手佯裝生氣的在小木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紅著臉說道:“小小年紀就會媳婦媳婦了,誰教你的?你是不是也想給別人做媳婦了?”
“我還小,才不要!”小木搖搖頭;這時坐在辦公桌後麵的肖凡合上已經批複完的文件從位置上占了起來,他笑著看著被李冰兒抱在懷裏的小木說道:“什麼大媳婦二媳婦三媳婦的,我告訴你啊,你見著了全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叫姐姐,聽到沒有?”
“哦。”小木點點頭,那可愛的模樣讓李冰兒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轉過頭來有些責怪的看著肖凡說道:“小孩知道什麼啊,她想怎麼叫不都是圖個好玩,要怎麼叫就隨她吧,多可愛啊;這事兒要怪也怪你,大媳婦、二媳婦、三媳婦都是誰的啊?”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肖凡連忙舉起雙手投降,這下好了,給敵方陣營送去了一個助攻。肖凡伸手拍了拍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夾:“待會兒舒唱做完手術下來,你讓她幫我把這個文件分到各個科室去,我出去一趟。”
“我去吧,反正我現在也沒有手術。”李冰兒上前一步,把肖凡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夾拿了起來;她疑惑的看著正脫下白大褂的肖凡問道:“你這又是去哪裏啊?每次回來沒多久就要離開,你回來這麼多天了,好像還沒在家裏吃過晚飯呢,我們幾個坐在一起都是難得的事情了。過兩天你又要去出國去特丹了,忙不完的事情。”
“生氣了?”肖凡伸手在李冰兒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我出去有點事兒要辦,答應了一個朋友幫她忙,今天上午打電話約好了今天是下午三點見麵的,今天晚上我一定回去吃晚飯,這次保準不會再出意外了。”
“當真?”李冰兒半信半疑的看著肖凡,因為前天晚上肖凡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後麵一個電話打過來,大家又隻有自己解決了。這會兒肖凡還沒有說話呢,用著奶聲奶氣的語氣和老氣橫秋的表情說道:
“冰兒姐姐放心,如果他不準時回來,我就替你教訓他,我也會提醒他晚上要回家吃飯的。”
“你,你也跟他一起去啊?”冰兒愣了一下,看著自己懷裏的小木;她疑惑的看著肖凡問道:“小木不是你從藥王堂帶回來的病人麼,她不在醫院呆著跟你出去亂跑啊?”
“我們是螞蚱。”小木搶著話說道,這句話讓李冰兒一頭霧水,一下子沒有明白小木話裏的意思;她皺著眉頭,不理解的搖搖頭,問道:‘螞蚱?螞蚱是什麼意思啊?對了,你一進門就喜歡喊肖凡大螞蚱,是因為什麼?“
“那個那個,這個小木喜歡螞蚱,她叫小木總是幻想自己是一根木頭,每天都看到螞蚱不停的在自己眼睛前麵跳來跳去;這個莊周病啊特別奇怪,我帶她出去走走,多見見人這樣有助於康複。”肖凡隨口編了個理由,從李冰兒手裏吧小木抱了過來,笑著說道:“走了啊!晚上見!”說著肖凡拔腿就跑,那被肖凡抱在懷裏的小木轉過身來禮貌的對著冰兒揮了揮手:
“再見,冰兒姐姐!”
“哦,再見!”冰兒下意識的抬起手來和她揮了揮手,等到兩人離開辦公室之後冰兒才疑惑的把手放了下來,不理解的看著肖凡和小木消失的方向說道:“螞蚱?”
“大螞蚱,你為什麼說我看別人都是螞蚱啊!”小木坐在肖凡身上問道,肖凡站在路邊準備攔出租車,順手把小木放了下來,用自己的右手牽著她的左手:“我告訴你啊,在別人麵前你就是個有莊周病的患者,這件事情你可千萬別忘了;演技不能沒有啊,你這雙眼睛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被媒體報道了那你會被抓去做小白鼠實驗的。肯定會有有心人想要利用你這雙眼睛的,更何況似乎你的眼睛有些家夥還惦記著吃呢,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那你是在保護我,我就是唐僧,你就是孫悟空。”小木咧嘴一笑,這心大的丫頭看來肖凡幾秒前說的一番話她也根本就沒有聽進去;這一瞬間肖凡感覺小木那個所謂的“朋友”讓小木來黏上他,應該是為了給小木找個安全的靠山而已,因為到現在肖凡都想不出來,自己究竟落到什麼樣的境地之下,才會需要小木來挽救他的性命?想想都覺得不靠譜。
很快,一輛出租側在肖凡身邊停了下來,肖凡帶著小木上車往前麵的酒店趕過去;肖凡在得到鬱可提供的詳細資料之後,聯係上了當年教鬱可那個班的班主任,恰巧也就是京北某家高中的。
肖凡以學生的名義邀請老師發起同學聚會,就約在今天下午三點。那老師教過的學生多了去了,肖凡說他是鬱可那一屆的,老師也不知道鬱可那一屆到底有沒有肖凡這個名字;再肖凡的再三請求下,老師這才答應下來;而後肖凡反過來再以老師的名義邀請各個地方的同學來參加同學聚會。
能來的也就隻有現在在京北或者在附近的,遠了的還有失去聯係的加在一起絕大部分肖凡都沒有聯係上,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事情的關鍵人物也就是那個高一年級的所謂鬱可的鄰居姐姐肖凡也給聯係上了,這個姐姐跟鬱可班上很多同學都很熟悉。肖凡期初打電話讓她一起來的時候,她顯得非常不自然,並不想來。
她是事情的關鍵人物,如果她不來這次聚會基本上就沒有意義了;於是肖凡就故意說大家想聊一聊當年的事情,沒想到這個所謂的鄰居姐姐一聽沉默許久之後還真的答應要來了。這反而是讓肖凡覺得有些意外,他隱約的感覺到這些接到電話的同學和這個鄰居姐姐似乎感覺到了鬱可的氣息,這種感覺讓肖凡頗有些疑惑。
原先早些時候高中一個班有四十多人,鬱可這個班肖凡看過資料加上班主任一共有四十三個,肖凡打通了電話的全都來,十三個,其他的都是電話沒打通的,說來也是奇怪。所以肖凡在酒店裏訂了一個是超大的包間,上一壺茶,一壺咖啡,便等著眾人紛紛入座。
酒店包間富麗堂皇,柔軟的波斯地毯,亮麗的水晶繁燈以及話裏的點綴和裝飾都顯示出了檔次,肖凡之所以會選擇這麼一個地方因為這裏關上門就不會有外人來打擾了。
一張巨大的圓桌擺放其中,圓桌邊上挨個擺著十幾張沙發椅子,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這些空著的椅子已經慢慢的有人坐下了。昔日的老同學們見了麵有的坐在那發呆,有的兩個,三個的坐在一起皺著眉頭小聲交流著什麼,總之沒有十幾年未見的喜悅甚至連一點笑聲都沒有。
肖凡帶著小木來的時候,十三個人已經到了十二個人;除卻十一個鬱可的同班同學之外還有一個六十出頭的老頭子,那老頭子滿頭白發,穿著寬鬆的灰色西裝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沒有學生跟他說話,甚至少有人和他眼神交流。肖凡一進屋子就感覺到了這裏氣氛異常的奇怪,和自己想象中的同學聚會完全不一樣。
肖凡進來的時候,發呆的還在繼續發呆,小聲交流的還在小聲交流;隻有幾個人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肖凡和小木兩人,但是他們也沒有詢問肖凡的身份。
“我是不是走錯了?”肖凡自言自語一般的嘀咕一句,繼而轉頭看了一眼門牌上的號碼,確信自己來的鬱可班上的同學聚會。肖凡聳聳肩膀牽著小木往包廂裏麵走去,兩人在圓桌旁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肖凡輕輕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他就隻是輕輕拍了一下桌子而已,還一句話都沒有說呢,屋子裏所有人,不管是在發呆還是在小聲交流的,全都第一時間停止了當前的動作繼而把目光落在肖凡的身上。整齊劃一的動作弄得肖凡不由愣了一下,這一瞬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這一屋子了的人也太敏感了一點吧?
“原本是想把全班同學都找齊的,不過時間倉促接了電話的也就在座的各位,能來,肖某謝謝各位了。”肖凡也不耽誤時間,直接開口說道。
“全班同學都找齊了?你到底是誰啊。我記得我們班上的同學沒有姓肖的,前幾次聚會我也沒有看過你啊。”同學中一個高瘦的男人,抬手比劃了一下自己鼻梁上掛著的金絲眼鏡,皺著眉頭說道:“我是齊道,齊班長。”
“你們之前聚過好幾次了?”肖凡疑惑的問道。
“你到底是誰?”這時坐在那得老師也忍不住開口了,他皺著眉頭看著肖凡說道:“就是你給我打電話說今天下午又要聚會的,搞得我和同學們都來了,這同學就隻有三個是京北的,其他都是全國各地飛過來的,你這不是胡鬧麼”
“原來不是老師找我們啊,就是這個姓肖的說是老師要我們聚會。”同學們聽到班主任的話一下愣住了,目光齊刷刷的專向肖凡。熟不知此時此刻的肖凡心中也寫滿了疑惑:他原本以為來的都是京北的或是四周的,沒想到竟隻有三個是京北的,其他都是全國各地,他們來似乎並不是為了參加所謂真正的同學聚會的。
還有一點,就是從他們的話語中肖凡了解到,在今天下午這次聚會之前,他們此前已經聚會過很多次,種種情況表明這些人在鬱可唯還沒有出現之前就遇到了大麻煩。難不成被他們害死的除了鬱可唯之外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