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醒過來的時候是深夜兩點左右的時間,外麵的走廊和病房裏的燈光都已經暗下來了,隻有開著的窗戶外麵亮起的月光,隱約能為這個病房帶來一點點光明。接著柔弱的月光,肖凡能夠看到舒唱趴在自己的右手邊,李冰兒趴在自己的左手邊,而張敏則疲憊的拿著衣服蓋在自己身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裏還抓著一個水杯;三個女人顯然都非常疲憊,肖凡昏迷的這一個星期過三天的時間,她們是一個晚上都睡不好,隻有在極度疲憊的情況下身體自動進入睡眠狀態。
肖凡隱約的還能看見舒唱的睫毛,在月光的照耀下凝結著一點點令人心疼的眼淚,顯然這個小丫頭,剛剛才哭過。肖凡伸出雙手,左手輕輕的摸上了舒唱的腦袋,右手輕輕抓住了冰兒的手腕。
舒唱和冰兒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立馬醒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目光轉而望向了肖凡;肖凡尷尬的左右看了兩人一眼,笑著說道:“我,我就是想摸一下你們,沒想到就直接不小心把你們兩個人弄醒了,對不起啊?”
“冰兒姐,我,我不是在做夢吧?”舒唱呆呆的看著肖凡,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這會功夫兩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再聽肖凡說什麼,那目光一個勁兒的盯著瞪著眼睛的肖凡看,她們已經有太久太久的時間沒有看到睜開眼睛的肖凡了,也有太久太久的時間沒有聽到肖凡說話的聲音了。
這大半夜的毫無征兆,肖凡就醒了過來;這讓舒唱有一種自己現在正在做夢的感覺;冰兒搖了搖頭,伸手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明顯的疼痛感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她連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驚訝而又驚訝的看著肖凡,大聲道:“你醒了!”
張敏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是感受到了動靜;一下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睡在床上的肖凡此時正睜開眼睛對著她笑的時候,整個人刷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已經無數次的在腦海裏演習過這個畫麵了,她多麼希望自己每一次睡著之後再醒來都能看到這樣的一張臉。
可是麵對她的始終都是一次接著一次的失望,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夢想成真;反應過來的張敏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個勁兒的擦拭著眼眶中落下來的眼淚。
“我說,我這醒過來了你們怎麼三個人都哭了呢。要這樣我還不如不醒過來好了。”肖凡笑著打趣道,舒唱連忙眼睛一瞪,大聲道:“不要瞎說話,你不知道你昏過去的這十天時間我們姐妹三個人都是怎麼熬過來的。你千萬不要亂動,伸手都是包紮的傷口,我去叫景老,對你做個全麵檢查。”
“景老這個點還在醫院?”肖凡皺著眉頭說道。
“大家都在,自從你出事之後我們都沒有在回過別墅,張強、風畫他們都在。隻是人太多了睡在這不方便,他們都在會議室裏住著呢。”一旁的張敏說道,說話間舒唱已經轉身走了出去;沒過幾分鍾的時間,走廊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醫生護士在景老的帶領下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無論是誰那臉上都沒有一絲抱怨和疲憊,有的隻是難以置信的驚喜。
當景老走到病房門口,看見肖凡正笑著睜著眼睛躺在那的時候,他一下頓住了腳步,臉上再事發十天之後也終於露出了一絲難以抑製的激動的笑容。他走進屋子,看著肖凡說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這段時間裏大家有多擔心你啊?”
“他這沒良心的家夥肯定不知道。”舒唱在一旁輕聲說道,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臉上卻是帶著喜悅的笑容。
“做個檢查。”景老揮揮手,護士們全都圍了上去,由景老帶頭給肖凡做個蘇醒過來之後的康複檢查。肖凡笑著擺擺手說道:“我自己就是個醫生,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你現在是病人,有沒有事情不是你說了算。是我。”景老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讓肖凡配合他的工作;肖凡啞然一笑,隻有老老實實的配合景老接下來的檢查工作。不過這會兒功夫大家見著肖凡能說能笑的,心裏懸著的石頭都已經放了下來。
“肖凡,你是不知道你從出車禍到昏迷鬧騰的動靜有多大,恐怕你自己也沒有料想到,你在我們華夏國的百姓心中有那麼高的地位,媒體都用天才神醫的危在旦夕這樣的頭條來報道你,還有電視台每天都會滾動你的最新消息,就現在還有很多人靜坐在醫院門口,不得到你的最後消息,他們都不舍得走。”張強這個話嘮,見肖凡沒事兒他也高興,身上披著毛毯,頂著一頭的亂發就跑了過來,大大咧咧的說道。
肖凡聽著眉頭不由皺了起來,疑惑的問道:“靜坐在醫院門口,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靜坐在醫院門口?”肖凡有些不太理解,這如果是媒體記者在那守著或者大篇幅的報道自己,也還在肖凡的理解範圍之中,但是眼下說是很多人在醫院門口靜坐,這讓肖凡疑惑不已。
“都是一些你曾經治好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屬,有些不遠千裏趕過來,為的就是想給你祝福和支持;我和景老也勸他們回去,但是他們不肯,說是他們絕望的時候是你把他們從絕望中拉了出來,他們什麼都不能為你做,就隻能用這種辦法讓你感受到他們給你的力量。後麵還有一些咱們協會的醫生也加入其中,他們往後幾天為了不影響醫院的正常秩序,都是晚上開始靜坐,媒體也針對他們進行了大篇幅的報道,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接受采訪,他們做的事情都很純粹,就是等你醒過來。”冰兒在一旁輕聲說道。
肖凡聞言心裏感覺到了一陣說不上來的溫暖,這一瞬間他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了自己的喉嚨上一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他想了想說道:“我現在沒有事了,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讓他們早點回去。”
“待會兒你檢查完,我就和冰兒下去跟他們說你已經醒過來了,讓他們早點回去,你放心吧。”張敏在一旁接著肖凡的話茬說道。肖凡卻搖了搖頭,看著張敏回到:“不,我要自己去,這是他們對我的情意,既然現在我已經醒過來了,沒有事情那我一定要親自去跟他們說一聲謝謝。”
“不行!”肖凡剛剛提出自己的想法,舒唱、張敏還有李冰兒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了這兩個字,無論是誰都不想讓肖凡冒著這個風險出去,畢竟才剛剛動了大手術醒過來呢!
“真是奇怪。”這時,一直在為肖凡做檢查的景老開口說話了,他抬起頭來看著肖凡說道:“身體還真的恢複了,昨天我給你做檢查的時候還有炎症呢,今天你醒過來這些症狀就已經下消失了,就好像病毒提前消失了一樣。”
“我都說了我沒有事情,我自己的身體那我還能不知道啊?景老,你快幫我跟她們三個說說,我是可以自己下去跟關係我的人說句話的。又不是見不得人的瓷娃娃。”肖凡原本還想著怎樣才能說服著三個美女呢,恰好碰著景老開口說話了,他趕忙抓著景老做自己的說客。
景老笑著說到:“我就說最近這醫院特別安靜也死氣沉沉的,就是因為你小子一直昏迷著,你看,剛剛醒過來就開始到處調皮。”景老說話的時候抬手連連指著肖凡,同時他轉身看著身後的護士說道:“去,給肖院長找個輪椅來;雖然身體恢複的不錯,但是大腿上還打著石膏呢,不方便自己走路。”
“恩。”
“謝謝景老。”肖凡一聽景老的話,知道這是景老答應了他;景老可是肖凡的主治醫生,他都開口說話了,一旁的三個女人就算再不願意也沒有辦法反駁肖凡了。她們就隻有白了一眼肖凡,張敏笑著打趣道:
“這家夥昏著的時候,我求天求地的想要他醒過來;現在他醒過來了,我怎麼又那麼想看著他睡過去呢,真是個讓人抓狂的家夥。”
“誰讓你們都喜歡他呢?”景老的心情也不錯,這會功夫也拿著張敏開玩笑了。張敏三人俏臉一紅,不敢再說話了,沒多久護士就推著輪椅從外麵走了進來,眾人一起幫忙將肖凡放在輪椅上,推著朝著醫院大門口走去。
為了保證靜坐者的安全,醫院非常人性的保持著醫院大門的燈光同時也加強了這片區域的安保工作,給予適當的水和食物;靜坐者身旁就是大大小小的電視台媒體記者,或是拿著長槍短炮,或是假設著攝影機。
這會功夫他們都已經快要睡著了,比不上剛來著蹲點時那精神的狀態了;人群中混著一個精心打扮過的小記者,他拿著單反相機獨自一人站在沒有人的角落,一會兒抬起頭來看著醫院大門,一會兒低著頭擺弄自己手裏的手機,滿是怨言的說道:“媽的,真不知道徐鬱是怎麼想的,讓老子來這守消息,一守就是十天,難不成肖凡一直昏迷下去,老子還要一直在這裏守著?到時候看新聞不就知道了麼,這根本就沒有把我年皞當人麼。”
此時,滿腹牢騷的年皞甚至在心裏想:“要是肖凡現在醒過來就好了,氣死徐鬱,最好能把他也氣進醫院,到時候我就是西醫協會的會長了;要是肖凡真這樣子都能活下來,那一定是福星,我坐會長第一件事情就是跟中醫協會合作,然後再招幾個漂亮的女秘書。”這年皞想著想著,竟然開始幻想,自己坐上西醫協會會長位置之後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