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第三場、第四場四場基礎功的考驗,涉及望聞問切。可接下來的三場,肖凡全都是以一種非常蹩腳的姿態過的關。
讓人看得非常不舒服,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出局一樣;可偏偏完成的結果又是正確答案,以至於就算評委想把肖凡KO掉,都沒有正當理由。
肖凡今天一定是沒有狀態,指望不上他了。
不管是張局長還是黃書記,甚至是坐在肖凡身旁的張敏;心裏都如此的想法。相反,幾乎整個會場的人都把目光和期許投給了一路過關斬將與洛夫分庭抗禮的曾華江身上。
會場中更多人的竊竊私語都圍繞著這兩人到底誰能成為最後的冠軍。漸漸地已經沒有人注意到肖凡。
沒有人注意,對肖凡來說或許反而是一件好事兒;馬上就進行最後一場比賽,總共進入決賽的就是五家醫院。
醫科大附屬院、中心醫院、白求恩中院、武警總隊醫院、省人民醫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最後一場比賽應該是診斷病人。”張敏看著正在收拾準備下一場的舞台,忽然轉過頭來望著肖凡說道:“肖凡,如果你真的狀態不好的話,不用勉強你自己。”
“我沒事。”肖凡今天已經數不清自己說了多少次這三個字,末了肖凡轉過頭看著張敏,臉上掛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淡淡說道:“第一是我的。”
“好,現在有請最後五名參賽者走上台來。”
隨著台上的召喚,肖凡再一次站了起來麵無表情的往台上走去;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給餓死鬼大哥發了一條消息:“大哥,可能又要麻煩一次前輩們了。”
“麻煩?他們每天起碼都要問我幾百次今天你需不需要特殊服務。”餓死鬼回道:“去吧。”
和餓死鬼打好招呼,肖凡收起手機徑直的往台上走去;
留在最後的五個人,屬肖凡最年輕,也在前麵四輪中表現的最差;每每都是處於剛剛好的邊緣,所以他被排在最後一位,但凡他前麵有一位能夠在他之前做出正確的診斷,就沒肖凡什麼事了。
“我們在征求了患者及其家屬同意之後,將一位特殊的患者帶到了現場。他是今年三月份到醫科大附屬院中醫門診就診的病人;花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最終由醫院出麵,請中醫協會會長景中寒老醫生為其確診為一種極其罕見的疾病,不久病人將會被送到京北景老手下,有百分之40左右的痊愈幾率;在這之前看看各位是否能夠給出正確的診斷。”
中醫講究調和陰陽,緩緩而行,不損本,不傷根;所以隻要求做出正確的診斷而已;台上主辦方的話語人話音落下,三四個護士推著一輛病床從側台慢慢走來。
還有兩人分別站在左右護著移動病床左右的點滴。
看樣子病人已經無法進食,需要靠試管補充體內活動基本需要了。肖凡目光望向那兩瓶點滴;而後順著試管往下。
一個麵色幾近枯朽的人躺在病床上,頭發花白,兩鬢發絲脫落;臉部皺紋胡亂的堆砌,像個黃昏的老人,可看著身材與眉目間,依舊能隱約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並不是個老人,而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見如此怪異的病症,台上台下都議論了起來。
肖凡微微閉上眼睛,體內那一絲內力雲繞在眼眸之中,猛地一下睜開眼睛,在往那病床上的男孩望去,卻沒見他靈魂有什麼異樣。
最近碰到怪異的事件太多了,以至於肖凡下意識的想要檢查一下;既然靈魂無異樣,那肯能真的是身體出現了異常。
驗證之後,肖凡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對著那病床上的人哢嚓一聲拍了一張照片,給餓死鬼大哥發了過去!
“你在幹什麼?”一旁的曾華江注意到了肖凡的動作,轉過頭來瞪了肖凡一眼,不等肖凡說話,他擺出了一副前輩教訓晚輩的姿態:“注意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丟人也不要丟到台上來,在奇怪的病也不能拍照,你把病人當什麼了?”
肖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收起了手機,仔細打量眼前那病人。
“以和為貴,不是你們最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嗎?”洛夫看了一眼兩人,臉上閃過一絲譏諷的笑容,先一步往病床邊上走了過去。
曾華江前麵的比賽與這洛夫不分上下,自然不會甘心屈居第二,緊緊跟上洛夫的腳步往病人走去;兩人眼神在空中一觸碰,仿佛能在空中碰撞出實體的火花。
全場的焦點全都落在兩人身上,根本沒人在乎其他三人自然包括躲在後麵的肖凡;肖凡到也不著急,就連景老也需要幾個月才得出診斷的病人,他們十幾分鍾怎麼可能認得出來,而且肖凡也並不認為景老的答案就是最終正確的標準答案。
趁著大家的目光都在洛夫與曾華江身上,他微微偏過身走到另外兩人的左邊,借他們的身體擋住大部分的視線,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我問過了,這人確實得了奇怪的病,但具體什麼病人,那些老家夥說,要親自上去才能看看。”餓死鬼給肖凡回複了消息。
不等肖凡回複,餓死鬼調侃了一句:“那些老家夥估摸著心裏已經明白了,就是想找個理由上去玩玩。”
肖凡聞言,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遲疑片刻回到:“好,我準備一下,謝謝餓死鬼大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開始還算安靜的會場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議論紛紛了起來;除了肖凡之外,台上四位醫生都已經按照要求圍了過去。
可一開始就已經上去一陣探查的洛夫與曾華江都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顯然沒有什麼進展。
“打個平手,或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黃書記望著台上膠著的狀態,心裏那預期忽然降了下來,現在他隻求一個平手;不要像那臨省的南湘一樣,耳光打的全部同行都跟著一起疼。
那臉可疼。
“這肖凡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在醫院見他挺厲害的?”張局長皺著眉頭望著一動不動站在後麵的肖凡嘀咕道。
語氣中,有了一絲不滿。
“畢竟是年輕人,可能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陣仗,還是太緊張了。”黃書記麵色到沒多少責怪與不滿,隻是抬手搖了搖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哦!”
兩人正在交頭接耳的交換著意見,忽然整個會場爆發出一陣起哄的“哦”聲,黃書記與張局長都是一愣,趕緊往台上望去。
就看見那之前還一直圍繞著病人病床緊皺眉頭的洛夫,竟是拿起紙筆在紙上筆走龍蛇,似乎寫了一大段文字,折好,轉而交給了評委。
白求恩中院的人已經有了答案了?!
見如此場景,黃書記與張局長兩人的臉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而熱鬧的會場則在一次海浪一般的噓聲之後沉默了下來。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曾華江身上,此時此刻他們希望曾華江能夠同樣給出一份診斷書,挽回他們華夏中醫的麵子。
這已經不是醫院之間簡單的爭個名額的事情。
台上的曾華江眼角餘光看了一眼上交診斷書的洛夫,渾身一震;前一秒還在仔細思索的心神一下就亂了,大腦裏全是嗡嗡嗡的聲音。
他控製不住自己望了一眼台下,一個一個同行希冀的目光忽然讓他覺得有些恐怖,額頭不自覺的就冒出了一陣冷汗。
他完了。
張敏看著曾華江的反應,心裏就下了斷論,稍有點眼色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黃書記此時此刻也已像是被抽了靈魂一般,被是正襟危坐的身子整個一軟,靠在了椅背上,搖搖頭輕聲說道:“完蛋了。”
“大哥,讓老前輩上來吧。”肖凡見此場景,趕緊拿出手機給餓死鬼發了一條微信,緊接著他閉上了眼睛,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曾華江身上的同時。
不為人所注意的肖凡忽然渾身一震,猛地一下再睜開眼睛;那眼眸之中透著的深邃與深沉,已然不是他肖凡。
“讓開。”肖凡朝那病床靠近,包括曾華江在內的三個華夏中醫幾乎把病人圍住,肖凡根本不能靠近,隻有麵色一沉,低聲吼了一句。
肖凡這一身低吼,充滿了渾厚的力道;明明年輕稚嫩的聲音中,竟帶著一絲絲悠久的滄桑,擋在肖凡身前的醫生皺著眉頭正要轉身嗬斥肖凡。
可當他對上肖凡冰冷的眼眸時,渾身一震竟然是一句話說不出來,隻得乖乖讓出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