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不說我也能大致猜得出來,俗話說得好,天底下沒有免費得晚餐,這神秘人突然出現,又無償的幫著老頭子的祖先一手創立了青幫,又將青幫帶的如此強大,一定是認為這其中有利可圖的。
不過這老頭子的祖先也是單純,竟然相信了這樣一個陌生人,去做那種害人害己的事情。我想,那神秘人一定是要挾青幫做了什麼他們無法接受的事情,才逼的老頭子無路可走,準備放棄的。
老頭子欲言又止,讓我好奇心又重了幾分,於是我試探性的問道:“怎麼,他問你們要錢了?”
老頭子自是聽出了我話中的戲謔,也不戳穿,順著我的話便說了下去:“要命都給了,要錢那不是小事一樁麼?這幾百年來,我們無限製的為他提供著資金,若要算起來,這錢多的可以買下整個中國了!”
“錢倒是次要的,可就是這人,每三十年一個,還需要他親自規定年齡、身體狀況、甚至是職業和相貌,倒是讓我們為難了幾次,可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我們退而求其次,倒也是滿足了他的條件。”
“甚至我們沒幾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其中生出的夢蠱都要挑幾隻好的給他留出來呢!”
老頭子不再往下說,我見自己白白引導了一遍,這老家夥守口如瓶,想問的東西他還是三緘其口,我有些無奈,但最後也隻好放棄了,畢竟他將我們領到這裏來,應該是還有事情要做。
“幾百年了,我們被這個神秘的家族控製著,可我們甚至連他們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而如今,祭祀被你們打亂了,今年也沒有新的夢蠱母蟲,而我們整個青幫上上下下,也僅僅剩下了這麼一隻而已。”
“若我將這隻獻給神秘人,那麼我們青幫怕是要保不住了,可是,若我們不將它獻給神秘人,神秘人也自由辦法將我們搞垮,所以……”
老頭子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一個可以將偌大的青幫從無到有支持起來,甚至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控製了他們幾百年的人,確實很值得忌憚,而且,從老頭子的話中可有看出,這神秘人在青幫獲得的利益實際上已經遠遠超出他對青幫的付出了。
我大致猜到了老頭子的用意,心裏不禁為自己和孫琪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老頭子終於開口了:“阿克尤裏這家夥,雖然本事挺大,可是心不夠狠啊,從一開始他就暗中阻止我舉行祭祀儀式,甚至阻止我到處找那些活人喂蛇,他以為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沒等老頭子說完,我有些不耐煩了,搶先插嘴道:“對,你都知道,因為那個小個子是你的人。”
老頭子笑了笑,連連擺手:“不不不,他可不是我的人,他是青幫的人。凡是跟過我的人都知道,以阿克尤裏的性子,別說繼承夢蠱,就連養那些怪蛇都會成問題,所以若我不在了,青幫就很難繼續發展下去啊。”
“不禁你口中的那個小個子,還有很多人,都在為青幫的將來擔憂。就是不知為什麼,這孩子竟然最後為了幫阿克尤裏幹掉那些怪蛇,甚至不惜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這就說明,在這個時代,你們那一套用蠱蟲害人的方法已經不適用了。”我接話道,聽到這裏,我才知道原來小個子也是改邪歸正了,於是對他的尊敬又濃了一份,我甚至覺得,這個我至今不知道名字的小個子,會在青幫的發展中就此成為一個不可或缺的人物。
“也許你說得對,我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了,可是,至少現在還活著的我還能做一件事,”說到這,老頭子在一次看向了那隻小小的蠱蟲,那條小蛇一樣的母蟲正在小小的玻璃罐子裏用自己奇特的前爪不停地撲打著玻璃,“那就是反抗。”
聽著老頭子說出這句話,我心裏不禁一顫,印證了自己之前的猜測,也鄭重的看了孫琪一眼,孫琪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回了我一個迷茫的眼神。
“簡憶,你可能還不知道自己身體的特殊性,自然,我說多了你也不會明白。”老頭子轉而看向我,不過,我怎麼聽都覺得這句話不像在誇我。
“既然我不會明白,那你也不必多說了。”一下子得知了這麼多消息,雖然還不知道神秘人是誰,可是這也夠我那神秘的組織喝上一壺了吧。而且,我知道老頭子接下來想說些什麼。而我卻並不打算答應他,因此我有些失去了耐性。
老頭子顯然沒有聽出我話裏有話,而是以為我單純的因為他的話而感到生氣,不過他依舊沒有惱怒,而是繼續著自己的話題:“你體內的金蠶蠱,是一種很強大而且很稀有的蠱蟲,一般是不會屈從於人的。你可能也明白我想說的話,你能以自身的能力養金蠶蠱,而不是被它反噬,這足以說明你的體質很不一般。”
說到這裏,老頭子似乎還是害怕我聽不懂,於是追問到:“我這樣說,你懂我的意思嗎?”
看我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老頭子還是自顧自地說著:“你的體質特殊,而你體內的金蠶蠱還有很大一部分能力還沒有激發出來。”
講到這裏,老頭子似乎又想起來什麼,趕緊補充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又掌握了一些金蠶蠱的能力?那邊是我將你困在夢境中強行激發出來的。”
我有些嗤之以鼻:“你把我困在夢境裏,差點害死我,竟然還把自己當成我的恩人了!”
老頭子也沒想到我這樣“忘恩負義”,隻能是訕訕的笑笑了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更多的指導,讓你體內的金蠶蠱發揮更大的力量。我看你也不像非常了解這些蠱蟲的樣子,也就是說,現在隻有我能幫你了。”
我靜靜地等著老頭子的下文,心說你,難道你會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