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立刻警惕地看向了四周,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琉璃躲在我身後,緊緊地抱住我的一根手臂,正嚇得瑟瑟發抖。
我有意安慰,隻好故作瀟灑的握緊了琉璃的手,笑著說道:“剛剛那陣笑聲竟然是來自天上,怎麼可能嘛,別害怕。”
孫琪卻不這樣想,她警戒的看著四周,毫無鬆懈的意思:“你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在夢裏,在夢裏一切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且我們在現實中的肉身現在也不一定怎麼樣了。”
聽到這裏,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自覺表情也變得僵硬起來。
“不錯,是個好苗子!”話音剛落,在山頂的那片空地上,突然生出了一片整齊的草坪,一道白光閃過,草坪上又出現了一位正背對我們而立的老人。
我看著這身影有些熟悉,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不是青幫那個老頭兒嗎!
這時,老頭子緩緩地轉過身來,衝著我們一邊撚著胡子一邊輕輕的笑:“我一共給你們出了三道大關。第一關,這位小姑娘和簡憶都過關了。”說著,他一隻手指向了琉璃。
“第二關,簡憶你又過關了。第三關,同樣,恭喜你。”老頭說著,朝我走過來。
我有些不解,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問道:“那孫琪呢?”
“這姑娘傷得太重了,隻給了她一些記憶,沒有跟你們一起去夢境。”
也就是說,我在夢境中所有出現孫琪的景象,竟然都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那麼,所有孫琪變壞的場景,竟然全是我的臆想。突然,我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我跟孫琪一路同生共死走過來,甚至為了救我,孫琪竟和我一起被怪蛇咬傷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我對孫琪產生了這種排斥?我不知道。
“那麼,老先生,你是怎樣做到把我們困在夢境中的呢?”孫琪的提問打斷了我的思維,同時,也將我從自己的怪圈中解救出來。
這時,老頭竟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玻璃瓶,我仔細觀察著這個瓶子,看清裏麵所裝的東西之後,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了一步,琉璃則在我身後盡力撐住了我。
那裏麵裝的,竟是一條不足三厘米長的怪蛇!都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怪蛇比麻雀還小,可當它對著我伸出兩條前腿張牙舞爪時,我依然有些害怕的發抖。
“就是它。”老頭子自顧自地說著,“其實,它並不是什麼怪蛇,而是一種蠱蟲,叫做夢蠱。這夢蠱是你們所說的那些怪蛇兩兩交合,當母蛇懷孕之後,便日日以公蛇的鮮血為食,知道分娩的前一天吃掉公蛇,才能生出這種夢蠱。”
“而這些怪蛇在交合之前,必須先吃人的血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達到交合的標準。但是由於有些公蛇求生意識極強,在它知道自己將要被母蛇吃掉時,多數會先下手為強,幹掉母蛇,因此,這種夢蠱極其珍貴。”老頭子一手撫摸著玻璃瓶,眼睛不知看向了哪裏。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老頭子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呢,說什麼怕這些蛇危害遊客安全,我早就應該想到他沒有這麼善良。
“這種夢蠱的毒牙中分泌出來的液體不具有毒性,但是可以將人引入夢境。我給你們吃的藥中正是摻了這種毒液。”老頭子說起話來,絲毫都沒有一絲歉意。
“可是,我沒有吃藥啊!”琉璃不解的問。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去看望簡憶時,曾經在桌子前喝了一杯水。”
聽老頭子說到這裏,我就明白了,他是在杯子裏下了藥,我也記起來,在我失去意識的一瞬間,我聽到有人坐在了桌子旁,想必就是琉璃了。
可是這老頭子竟然給我們吃那小蛇的口水,我有些氣不過,心想,反正現在是在夢中,我若是將這老頭打一頓,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傷痕吧?
老頭子卻又看透了我的想法,他朝我一揮手,我瞬間被固定在了半空中,怎麼掙紮都動不了分毫,我意識到,這夢境可是老頭子製作的,他自然也就能操控夢裏的一切。
“那個被你們打斷的祭祀,其實就是怪蛇的交合過程。所以,今年我們沒有獲得夢蠱,而這隻夢蠱也不知還能存活多久了。”不知為何,老頭子似乎要把一切真相都告訴我們。
“我正是覺得你體內的金蠶蠱是個寶貝,那你一定也資質不錯,這才想讓你幫我帶回那些怪蛇,可是誰知,竟然被阿克尤裏這混小子攪了局!”說到這兒,老頭子竟有些氣紅了臉。
不過我倒以為,這阿克尤裏雖然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是本性卻不壞,為了摧毀老頭子這害人的蠱蟲,甚至不惜炸了山洞,而且還特地跑過來跟我道歉,想必若青幫沒有這老頭子,定會是個造福一方的幫派。
“我今天就將這一切都告訴你們,隻是這夢蠱僅剩這一隻了,而這蠱蟲的生命長度又沒有限製,千百年來,它們的生死從來沒有規律,所以我們幫派一隻都是同時留有好幾隻母蟲的,隻是今年……”
想著老頭子一會兒肯定又要將這責任推到我們身上,我便趕緊打斷了老頭子的話:“老頭兒,那你什麼時候放我們出去啊!”
一句話的功夫,孫琪和琉璃竟然都暈了過去。我喊了幾聲,均沒有應答,我看向老頭子,發現他的表情似乎是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這我才明白過來,這一定又是這老頭子做的手腳!
果然,我還沒有發問,老頭子就先開口了:“今日之事,你們醒來之後就隻有你還記得了,你們的背景阿克尤裏查不出來,我卻不在話下,找到你的理由有一半也是因為你背後的組織。”
聽到這裏,我暗自吃了一驚,也不說話,隻等著老頭子的下文。
你們醒了之後過來找我,孫琪那個丫頭,若你想帶就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