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準備赴死

我始終相信,在這個無垠的宇宙中,無論每個個體是多麼的渺小,多麼的微不足道,他都必須為自己和身邊的人負起責任。

比如現在的我和孫琪,我們走在路上,一路無言。

我們似乎都很明白接下來將要麵對的是什麼,同時,我們又對無法預測的部分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我想,如果順利的話,這個時候,巴頌和他的警員們應該都已經混進基地了吧。

走到基地門口,幾個黑衣人守在那裏,似乎正在等著我們。我心想,那張紙條上並沒有說明見麵的地點,而我們所能聯想到的與那個神秘組織有聯係的地方無非就是這個基地和幾天前我們被押送著前去的倉庫。

而當時我們前往倉庫時,他們是帶我們繞彎過去的,所以一定不會想到我們已經記住了過去的路。所以,我們能夠去的地方也就隻有基地了。

我們遠遠地看著基地的入口處,用了很長時間才下定決心,準備坦然的麵對接下來的所有情況。

這時,卻聽到遠處傳來了的嘈雜聲。隻見幾個黑衣人被守門人攔在了門口,正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兩撥人似乎都來勢洶洶,一撥好說歹說,非要進去,而守門人卻是鐵了心的不讓他們如願。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巴頌警官麼?難道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怎麼這個時候還沒有進去呢?想到這,我決定幫他們一把。

於是我站在遠處衝著守門人大喊道:“哎,你爺爺來啦,快把你們老大叫出來接我!”

見我們走過來,守門人先是一陣慌亂,也無心再去確認巴頌警官他們的身份,便揮揮手,放他們進去了。

緊接著,四五個守門人朝我們走過來,磕磕巴巴的用中文說道:“我們老大,在裏麵,等你們,兩個。你們,跟我走。”

說著,一人在前麵帶路,其餘四人防備的走在了我們後麵。進入門口,身後又跟上了大約四五個人。我估摸著,上次被我們逃走了,這些人一定是非常不甘心的,所以這次一定不會掉以輕心,再讓我們有什麼行動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現在必須保持冷靜,什麼都不能做,隻有在保證救出青峰的情況下,才能再進行下一步。

越往前走,我身後跟著的黑衣人便越多,但我即將走進用無數個集裝箱堆積起來的四方空間時,我認出,這個時候聚集上來的人,正是巴頌警官所帶領的臥底們。我稍稍放心了一些,定了定心神,向裏麵走去。

等待我們的,依然是這個基地的老大。他看了看我們,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我心想,就算要死在這裏,我也不能輸了氣勢。見四周除了我們再沒有其他人,於是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冷哼了一聲,問道:“怎麼,又要帶我們拐到那個倉庫裏去?”

黑衣老大看了我們一眼,便獨自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不一會兒,他走回來,哇啦哇啦不知對身邊的人說了什麼,我看了巴頌警官一眼,他從我點點頭,以示讓我安心。

話音剛落,幾十個黑衣大漢就將我和孫琪團團圍了起來,一個黑衣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我認出,他正是在基地入口與我們對話的那個人。我心想,大概這個基地中,隻有他會說中文吧。

“簡憶先生,孫琪小姐,請跟我們去一個地方。路上,請不要試圖逃走,我們,人很多。”他警告我們道。

“你去告訴你們老大,既然我們來了,再沒有救出我的同伴時,就不會想著逃走。”我的語氣中有一股大義凜然的意味,我竟把自己想象成了即將扛著炸藥包去炸敵人碉堡的敢死隊。

我們跟著人群往前走,不一會兒,竟到了一條小河邊。我突然意識到,這可是在泰國啊,必定是處處都有水的,而他們的組織中心,也很有可能以水為障,建在了水中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們邊緣化的這些基地則都建在陸地上,這樣,即使有人察覺到他們組織的存在,甚至開始著手調查,都不會很輕易的就察覺到他們組織內部的中心所在。

當然,這一切還隻是我的猜測,我也相信,既然我都能思慮至此,像巴頌警官這種經驗豐富的老警官,必定也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我們被帶上了一艘小船,身後還是跟了十幾個大漢。而巴頌警官以及剩餘的那些人,則走上了另外一艘船。黑衣老大盯著我們看了很久,最終招著手對著一個黑衣人耳語了幾句,黑衣人就走過來,將孫琪帶上了另外一艘船。

這位黑衣老大,倒還有些心思。孫琪被巴頌警官保護起來,我也放心了不少。起碼,先不論能不能打入組織中心,找到我們所尋找的東西,如果最終能隻犧牲我一個人就救出青峰,這也算是好事一樁了。

而之後的調查,來日方長,誰知道孫琪會不會成功呢。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孫琪,孫琪則麵帶憂慮的會看了我一眼。我笑笑,示意她放心,隨即不再去看她,而是回過頭來,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黑衣老大。不知

兩艘船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我們下了船,我往後看去,確認他們無事之後,我開始打量起來眼前。

這似乎是一處人造沙灘,順著向裏看去,在黑暗中顯得異常詭異的樹群像守衛一般站在道路兩邊,而它們所守衛的,正是我們麵前的一棟建築,一棟宏偉的別墅。

別墅又三層高,整體成清新的淡黃色。別墅的大門打開著,裏麵透出了一些亮光,而整個別墅的若幹個房間中,似乎隻有大廳是開著燈的。

我心想,這裏真是一處極其理想的度假勝地,隻是想不到,我的到來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身後的黑衣人用力推了我一把,似乎試圖將我抓住,我胡亂的揮了揮手臂,掙脫了他們的束縛,兀自朝著前方的亮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