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申逸凡講起申正義慘遭毒手時,我記得明明對方是一群人,也就是說,至少也應該有四五個人,怎麼,竟然今天隻來了一個人?
這再次印證了我的猜想,果然,我被跟蹤了。想起這幾天,在師傅的指導下,我對金蠶蠱的控製力越來越好,相應的,金蠶蠱也使得我的各項能力得到了激發。一般情況下,對於身後有人跟蹤,憑我現在的能力,應該可以很快察覺的。
這證明,對方的實力應該遠在我之上,甚至遠在我的潛在能力之上。
我死死的盯著電腦顯示屏裏的人,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鬥篷,極大的兜帽蓋在頭上,一路低著頭走進了樓梯。沒有看清他的臉,我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時,孫琪大叫著拍了幾下我的手臂,示意我看向第二個攝像頭所捕捉到的鏡頭。第二個攝像頭,是在一樓到二樓之間拐角處的。
可能覺得我們外出了,因此沒有進行偵查,畫麵中的人似乎並不知道這裏攝像頭的位置。之間他鬼鬼祟祟的四下張望著,卻在這時候,一個不小心迎麵對上了角落裏的攝像頭。
令我失望的是,我們依舊沒有看清他的臉,兜帽底下,他用一塊黑色的小方巾將眼睛以下的位置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
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在他臉上所帶方巾的下麵一角上,赫然發現了一塊標記,正是與師傅手中那塊黑布上一模一樣的大鵬鳥!
隻見這個黑衣人一路來到我的房間,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門鎖一下就被打開了。我轉過頭,對著老板娘說道:“老板娘,你們這鎖,不結實啊。”
老板娘訕訕的一笑,討好的說道:“換,換,我們明天就換!”
我心說,我東西都被偷了,現在換還有什麼用。雖說亡羊補牢,其時未晚,可對於我來說,終究是晚了一步的。
我眼睜睜的看著屏幕上的黑衣人毫無顧忌的將我的房間翻得一團淩亂,行李箱也被一刀一刀的劃爛,我強忍著一股怒氣,握緊了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咯吱作響。
之後,孫琪將那大鵬鳥的標誌發回了組織,要求組織協助我們調查這種標誌的來曆。不得已,便又在這裏住了幾天。
幾天後,組織發回消息。這個標誌來自泰國一個組織。這個組織極其神秘,很少有人知道,即便是有人知道,也是僅限於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他們具體從事什麼交易、承擔什麼事務,一概不知。
據說這個組織背景十分強大,連泰國政府都懼他三分。
還有一點極其重要的信息,這個組織的大本營,在清邁。
再耽擱下去,隻怕夜長夢多。於是我與孫琪即刻出發,趕往了泰國清邁。
因為心裏惦記著師傅的死和丟失的書,一路無話,孫琪也閉著眼睛,似乎是想養足精神,以準備下一步的行動。
一下飛機,我便集中起了精神,果然,我立刻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目光正在死死地盯著我。
於是我拉起孫琪的胳膊,大聲說道:“剛到這裏,身心俱疲啊,走,我們去找家酒店住下再說!”
見孫琪疑惑,我低聲說道:“我們往前走,別回頭。”
孫琪立刻心領神會,一路吵吵鬧鬧,走進了酒店。
進入房間,我與孫琪立刻貓著腰趴到窗口往下看去,隻見一個穿了一身黑衣、打了鼻環的一個男子正站在酒店對麵的牆角,確認了我們進入酒店之後,正準備往回走。
自從養了金蠶蠱,我就感覺到目力大增,不僅能夠隻是太陽,還能看清極遠之處微小的東西。就在那個男人一個轉身之際,我發現,在他的耳朵後方極其隱秘之處,紋了一隻我已經再熟悉不過的大鵬鳥。
我的心裏似乎湧起了一股熱血,直衝我的大腦。二話不說,我轉身一路奔跑,衝出了酒店。四下尋找了一番,終於找到了他的蹤跡。
我們反過來跟蹤他,跟到了一處四下無人的角落,隻見他左顧右盼了一會兒,便拐進了一個狹窄的巷口。孫琪急著跟進去,卻被我攔了下來,因為我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正在由遠及近的傳出來。
果然,在男人進去不久,巷口走出了兩個彪形大漢,分別站在了巷口的兩側。我仔細望去,發現他們的耳後,也紋了同樣的標誌。
我本想根據師傅所教,關閉四感,極力激發聽覺,嚐試著聽到一星半點的談話。無奈,街道另一側正在施工,金屬的敲打聲,馬達的轟隆聲此起彼伏,實在無法集中精神。
我們觀察了很久,眼看天就要黑了,巷口依然沒有動靜,於是我們打算轉身離開,再作打算。
這時,巷子裏發出了極其淒慘的叫聲,聲音一陣接著一陣,仿佛是什麼人正在被野獸撕咬著一般,生不如死。
我想,這大概也是他們挑選這個地方的原因之一吧。由於處於施工期,這裏行人極少,這個時間點,更是一個人都沒有。其次,配合著施工所發出的噪聲,就算他們鬧出的聲音再大,也不會有人起疑心。
正思考著,突然,幾個大漢從小巷中拖出了一個人。
我定睛一看,依照他的體型,這大概正是先前跟蹤我們的男子。他的身體果然就像被野獸撕咬過一般,到處都是血痕。隻見他的眼睛瞪得極大,似乎死的時候非常驚恐。鼻翼一側的鼻釘在夕陽的照射下,發出一種奇異的光澤。
這更使我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他果然就是之前的男人。
他們快速處理了屍體,小巷中又走出了一個人。
看到這個人,我一個衝動就想衝出去與他對峙,質問他一直以來折磨著我的那些問題,為師傅和其他三位老人報仇。這時孫琪拉住了我,將我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因為我看見,這個男子,同樣披著黑色的鬥篷,帶著大大的兜帽,圍在臉上的方巾上,一個小小的大鵬鳥,異常刺眼。
他坐上一樣黑色的轎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