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4、55章

曹天壽聽後也有些明白了,於是便把自己方才聽到的關於陰德分的事向張遼說了一遍。

誰知張遼聽後卻是臉色連變,看的曹天壽更是一陣不解,隻聽張遼似稍稍斟酌了一下方才道,

“少主,按理說這應該是好事,隻是以後你千萬要注意了,千萬不要多生殺孽,要不然會產生負分,而負分負到一定程度就會魂飛魄散。”

曹天壽聽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忙道,

“那張將軍,你能不能把有關這陰德分之類的事多跟我說一下。”

張遼道,

“少主,至於這陰德分我也不是很了解,隻是以前聽別的陰間人說過,這陰德分根據當事者所做的好事的不同,而獲得不同的積分,傳說積分積到十億陰德分者便可以直接飛升到仙界,成為仙人,積到百億陰德分者便可以成聖。就如同孔聖人和嶽聖人一樣。而這陰德分同樣也有正負之分,據說隻要是負十萬陰德分者將會立馬魂飛魄散。”

說到這裏張遼的表情又是一陣變化,隻聽他又道,

“早在一千多年前,來到陰曹地府三國時的劉表,就因為剛開始不知道為什麼做了好事,結果有了陰德分,後來他也加入了當時陰曹地府魏、蜀、吳三國之間的爭戰,結果在戰場上被他直接殺死和間接死在他手裏的鬼將鬼兵,據說是不計其數,結果這劉表便直接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戰場上。直到後來眾陰間人才知道他是死在陰德分為負上麵了。因此後來知道這件事的眾鬼,隻要是打算加入到三國戰事的,便不再做任何的好事,深怕後來陰德分為負而走了劉表的老路。”

曹天壽聽著不由得又是一陣後怕,心想好在是自己不打算加入到魏、蜀、吳三國的交戰之中去,要不然也非得走那劉表的老路不可。

張遼看了看曹天壽,一時似乎有些明白了問題所在道,

“少主,我想你一定是先前把自己的陰幣交給我們買東西做了好事,所以才會得陰德分的。”

曹天壽徹底無語,雖然他也知道應該是這個原因,但還是一副無可奈何。

心想,我把那麼多陰幣都拿出去,竟然就隻得了二十分的陰德分,這要是指著靠積陰德分成仙成聖,那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行。

既然已經是如此,曹天壽也就無所謂了,於是他再次向張遼道,

“張將軍,這積陰德,如果要是有的陰人不打算積,就象似那些在魏、蜀、吳三國戰場上撕殺的陰間人,那該怎麼辦哪?”

張遼道,

“這個很簡單,隻要你能在來到陰曹地府的一百天之內,不做任何一件好事,不讓陰德分為正,過了這一百天後就不會再有這方麵的麻煩。陰德分最開始是隻計正數,不計負數,也就是說你在來到陰曹地府的這一百天之內無論你做多少壞事,都不會有陰德分,而做好事,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好事,也會被計陰德分,而隻要有第一筆正陰德分,那麼之後的負陰德分就開始計了。所以在陰曹地府裏,隻要是被計了陰德分,一般這個陰人就都開始隻做好事不做壞事了。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但那畢竟隻是少數而已。”

還真是夠古怪的,這陰曹地府分明是在教唆人做壞事嗎?

但做了好事之後便隻能做好事,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曹天壽的心裏又是一陣的胡思亂想,也總算是大體上明白了這陰德分的原理。

曹天壽再一想到在桃止城看到的那些背著布袋四處做善事的人,應該就是在積陰德分了,怪不得那些受了幫助的陰間人對此並不領情呢,看來這陰曹地府還並不是一個隻有黑暗和陰冷的地方啊。

曹天壽和張遼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就見張彪帶了一些穿了厚厚的冬衣的陰人走了進來,他們是專門來向曹天壽表示感謝的。

而張彪卻隻穿了件薄薄的單衣,用他自己的話說,“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也不感覺到冷了。”

但張彪還是向曹天壽表示了感謝,一來是曹天壽給遺棄之地的人們帶來了卸寒用的衣被和食物等生活必需品,二來他自己穿的那件單衣也是用曹天壽的陰幣從無鬼售貨機裏買來的。

與張彪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那個曹天壽先前指定要跟著他的小女孩陰陰。

陰陰顯然還是有些害怕,或者說是不習慣,她雖然與這些同來的遺棄之地的這些陰人有意的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她還是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

仿佛就是因為極度寒冷一樣,而事實上她也和張彪一樣穿著薄薄的單衣。

隻不過這單衣也是新的,那也是用曹天壽給的陰幣從無鬼售貨機裏買來的。

曹天壽和眾多陰人當然也都知道陰陰並不是因為寒冷,笑話,就是再比這寒冷上十倍,陰陰都不會覺得冷。

但曹天壽看見小女孩陰陰那可憐的樣子,一時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於是草草的打發了張遼等陰人離去,此時曹天壽很有一種想要拉住陰陰的小手給她以溫暖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忍住了,不要說他身上有一半的純陽之氣,而這陰陰恰恰是比陰曹地府的陰人還要陰的身體,更重要的是曹天壽怕他的舉動會嚇壞了陰陰。

曹天壽見整個帳篷裏再也沒有一個陰人之後,方才盡量用最柔和的聲音向小女孩陰陰說道,

“陰陰,至於讓你從今以後跟著我的事,張將軍他們都跟你說了吧。”

雖然曹天壽的態度很好,帳篷裏此時也就隻剩下了他們二個而已,而且小女孩陰陰明顯對曹天壽的印象很好,但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恐懼,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道,

“說了,少主。”

曹天壽不由得一皺眉道,

“我不是和他們說了嗎,我叫你來隻是想認下你做個妹妹,並沒有其他意思,所以你應該管我叫哥哥才是。”

小女孩陰陰一聽到這裏慌忙跪倒在地道,

“少主,陰陰不敢,陰陰是來侍候少主的。”

“什麼?”

曹天壽一聽便怒了,他感覺到自己就象似一個偽善的狼外婆,而眼前這可愛的陰陰分明就是一個可憐的小兔子。

曹天壽待要大發雷霆的將張遼等陰人叫來問個清楚,再一看那已跪在地上,顫抖的不成個人形的陰陰,不由得忙換上一副狼外婆的和藹可親道,

“陰陰,你快起來,說實話,我是真的想要有你這麼個妹妹。要知道我還沒有妹妹呢。”

曹天壽是真想上前去攙扶起可憐的陰陰,但也深知那樣反而更會嚇壞了她,於是隻得幹著急。

曹天壽不由得再次感歎,這人要想做點好事還真是難啊。

尤其是在陰曹地府做好事,尤其是對一個陰鬼做好事。

誰知這陰陰聽了曹天壽的言語,反而更加恐懼道,

“少主,是不是陰陰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惹少主不高興了,那你快告訴陰陰,陰陰一定改。”

曹天壽是徹底的感到一陣陣頭大,就連他一路走過走獸報應林,十八層地獄,鬼門關,奈何橋,桃止山到第一殿閻羅王秦廣王處,走黃泉黑路,他也沒有感到這樣的絕望。心中的怒火是越來越盛,但他表麵上還得裝出一副大慈大悲的菩薩樣來,此時就連他自己都從心裏在鄙視他自己道,“我這是什麼人哪?”

按照正常的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曹天壽此時衝著小女孩陰陰大喊一聲道,

“你趕緊起來,你若是再不起來我就不高興了!”

但曹天壽沒有,他知道自己若是真的那樣做,就更會嚇壞了眼前的這個叫做陰陰的小女孩。於是他依舊用那特有的溫和的口吻道,

“陰陰,你趕緊起來吧,再不起來哥哥我可就要生氣了。”

陰陰還真的害怕了,戰戰兢兢的起來道,

“少主,你別生氣,陰陰聽你的話起來還不行嗎。”

曹天壽偷偷的一笑,有一種陰謀得逞的味道。

心想到底是一個沒見過多少世麵的小女孩,竟然是這樣的不禁嚇,隻聽曹天壽又是和言悅色的說道,

“陰陰,我怎麼跟你說呢。總之我是一個來自於現代陽間的人。也許你不懂現代陽間具體是個什麼概念,在那裏,所有的人,也就是同類都是平等的,從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人人都有最基本的人權——”

曹天壽嘮嘮叨叨了一大堆,直講的是口若懸河,唾沫橫飛,最後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這個叫陰陰的小女孩才勉強的答應了曹天壽的請求,如不再戰戰兢兢,不要叫他少主,不再動不動就下跪,以後要盡量象其他陰間人一樣的白天出來活動,晚上睡覺等等。

但曹天壽讓小女孩陰陰無論在任何場合都要做他的親妹妹,見到任何人和鬼魂都要大大方方,陰陰卻堅決沒有同意,用她的話說這裏畢竟不同於你們現代的陽間,有些東西該講還是得講的。

雖然曹天壽一再堅持讓陰陰叫他哥哥,但陰陰最後還是堅持叫他公子。

最後曹天壽一想公子就公子吧,聽著總比少主要強一些。

對於現在所取得的這些成就,曹天壽已經是很滿意了,他也知道陰陰的轉變並不可能是一天兩天的事,反正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他相信自己也等的起。

做好了這些事,曹天壽又問陰陰困不困,畢竟陰陰以前的作息時間都是白天睡覺,晚上休息,而現在正好是一天中的上午。

要是以往曹天壽一定會要求陰陰先去睡覺的,一切事情都等她休息之後再說再做,但這一次也許是因為曹天壽太想離開這個遺棄之地,太想早日找到他的姐姐曹天雪了,他實在是太擔心姐姐曹天雪的安危和現狀了。

畢竟李逵的那一板斧實在是太厲害了,而且還有那兩個難纏的黃厚祖和林旺運——

每每想到這些曹天壽就心如貓抓,真恨不能立時肋生雙翅,飛出這遺棄之地。

因此,一做完小女孩陰陰的思想工作,曹天壽便和陰陰一道走出了大帳。

一走出大帳,曹天壽立時就感覺自己好象似進入了一個困獸的牢籠中一般,隻見小女孩陰陰和張遼他們所生存的地方完全是一個方圓足有十裏大小的一處平地,而平地的周圍則是一圈足有百十丈高上下不等的山峰,這些山峰在山尖處仿佛如梯田一樣的錯落有致。

整體說來張遼等陰人所居住的地方就是一個再標準不過的盆地,而且這個盆還是一個完好無損的新盆,中間和四周沒有一點縫隙,要想走出這座盆地,唯有翻過眼前這無比高大的山峰才行,而且這山峰靠近張遼等陰人住處的地方就如同懸崖峭壁一樣的陡峭。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山峰上的陰寒程度足足是盆地處的十倍不止。

雖然如此的困難重重,但曹天壽卻是絲毫沒有半分要退卻的意思,相反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隻是陰陰卻堅持要跟著他一起去爬那山峰,這是曹天壽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的。

先不說陰陰能不能爬上那陡如牆壁,光滑如鏡麵的山峰,就是曹天壽自己對此也是沒有一絲的把握。

而且就算是能爬上這山峰,最後能不能頂得住那山峰上絕頂的陰寒也是不得而知,就算這些陰陰都能通過,但最主要的還是陰陰現在的精神狀態。

畢竟陰陰的生物鍾向來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

因此盡管陰陰現在看起來還是很精神,但曹天壽還是能看的出她是在以莫大的毅力強挺著的結果。

對此曹天壽對陰陰就更增加了一分疼愛之心。

試想,萬一他們是真的登上了山頂,勢必會付出一定的體力,再加上山峰上的陰寒,而陰陰又是在睡眠不足的情況下,這個險曹天壽是無論如何也冒不起的。

但曹天壽想要撇下陰陰獨自登山那就更不行了,因為陰陰是一個超級倔強的小女孩,按她的話說,曹天壽既然答應要讓她跟著他,那她就必須得跟著曹天壽一同登山,如果讓曹天壽獨自登山,那就是對她極大的不尊重,那她情願死,魂飛魄散。

當然陰陰絕不可能說這些,這些都是曹天壽從陰陰的表情和那表達不清的話語中感受到的,這感受看起來絕對比陰陰用嘴去說出來更要真實的多。

這曹天壽就更不能去冒這個險了,最後曹天壽隻得無奈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曹天壽和陰陰都沒有想到,通過這件事之後,他們之間的感情立馬產生了質的飛躍。

曹天壽的本意是讓陰陰先去睡覺的,然後他自己在這個張遼他們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盆地裏四處轉轉,順便再了解一下張遼他們來到這個遺棄之地後的生活。

當然如果陰陰真的去睡覺的話,他也並不介意獨自去爬一下周圍那高高的山峰試試。

陰陰又何嚐不知道曹天壽的用意,因此她是堅決不同意獨自去睡覺。

曹天壽對此是徹底的無語了,這一下不但山峰沒有爬成,而且讓陰陰去休息的目的也沒有達到。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實在是太慘了,但曹天壽對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最後曹天壽隻得陪著陰陰在這盆地上轉了一圈,不,應該說是陰陰陪著曹天壽在這盆地上轉了一圈才對。

可這轉盆地並不是出於曹天壽的本意,雖然他也很想,但絕不會是在眼前。

而陰陰就更不是出於自願了,因為這個盆地她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十一年,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根本就沒有去轉的必要。

因此他二人也談不上是誰陪著誰,但總之還是對曹天壽有益的麵大一些,因此就當是陰陰陪著曹天壽吧。

陰陰陪著曹天壽大致的逛了一圈這遺棄之地張遼等人所在的盆地,再加上有陰陰這個最好的講解員在一旁講解,曹天壽也就對這個盆地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這裏說是盆地,當然略微的起伏還是有的,但也隻是一些不大的小土包和幾個小水池而已。

在這裏也種著在陰曹地府其他地方普通種植著的陰稻,也就是曹天壽在昨天剛來到這裏時張遼他們招待他的那黑黑的沙礫。

當然這陰稻也是如陽間的水稻一樣的生長在水裏,隻不過這陰曹地府的水大多都是黑黑的,渾渾的,就如同墨水中加入了黑黑的糨糊一樣。

看到這些,曹天壽對那黑黑的陰稻飯就更加不能下咽了。

其他的作物也有生長在旱地上的如陽間的小麥一樣的陰麥,隻不過和那陰稻一樣都是黑黑的,另外還有其他的一些作物,但那些都是如陽間的黍子,小豆一樣,都不是陰間的主要作物,而是作為土地上邊角打零的作物而已。

除了這些邊邊角角的農作物外,張遼他們還飼養了一些可以供應肉食的小動物。

當然這些小動物並不是如陽間一樣民間常養的陰豬,陰鴨,陰鵝,陰狗,而是這四周山峰上常見的最為弱小的動物而已。

說也奇怪,據說這周圍的山峰上也生長著一些強大凶猛的動物,據說這些動物就是張遼在全盛時期也未必打的贏,如果這些動物進入到張遼他們所在的盆地中來,張遼他們必定都將會成為它們的腹中餐。

但奇就奇在這些凶猛殘暴的動物從來都沒有下到這盆地中來過,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在山頂上攔著它們一樣。

反而是一些比陰曹地府的陰豬要稍強一些的小動物不時的到盆地中來,這反而倒給張遼他們送來了美味的肉食。

據張遼他們猜測,那些凶猛殘暴的陰獸,之所以不能進入到他們所在的盆地中來,大概就是因為當初設計這個盆地者的有意安排,這是為了保護他們這些進入到遺棄之地中來的陰人的生命安全著想。

至於究竟是誰這麼設計的,則他們誰也不知道。

也許是冥冥之中的造物者。

也許是這裏本就是陰曹地府的遺棄之地的原故,這裏的農作物都要比外麵的要減產很多,如果說外麵的一陰畝地的產量是十的話,那麼這裏的一陰畝地產量便是一。

對,相差就是這麼的懸殊,至於那些從周圍山峰上進來的相對較弱的小動物,現在已經是越來越少了,這也是張遼他們以前每每要饑腸轆轆的主要原因。

曹天壽最後還和陰陰一同去看了那個張彪他們已經徹底修好了的無鬼售貨機,那是一個就如同陽間商場裏的無人售貨機一樣的東西,旁邊也有一個投幣孔,是用來投陰幣的。

這個無鬼售貨機的顏色也同樣是黑黑的,整體看起來就如同一個上千年老古董一樣,看的曹天壽又是一陣皺眉。

本來依曹天壽的本意是還想再逛逛的,但看到一旁的陰陰已經實在是有些堅持不住的樣子,他也就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到這些曹天壽就有些好笑,他感覺他和陰陰就象是在逛街一樣,隻不過這個逛街的主角卻是他這麼個男人,而舍命陪君子的卻是陰陰這麼個“小女孩”,這與陽間是完全的相反,真不愧為陰間之說。

曹天壽要陰陰趕緊回去休息,但陰陰卻偏說要陪在他的身邊侍候他。

這曹天壽又如何能不知,這陰陰還是在擔心他會一個人去登那周圍的山峰。

折騰了這麼小半天(現在是下午大約三、四點鍾的樣子),曹天壽也是有些放棄了要獨自去登周圍山峰的決定。

於是也就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按照曹天壽的意思是要陰陰睡在晚上他所睡的床上的,但陰陰執意不肯,最後曹天壽再次拗不過她,隻好讓她在自己床邊的地上睡了。

當然這次是出於曹天壽的堅持,陰陰最後才在地麵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鋪蓋。

雖然陰陰最後還是放心不下怕曹天壽要獨自一個人去爬那險峻的山峰,她也是一再的堅持著與睡眠做著鬥爭,但最後她還是不支的睡了過去。

曹天壽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陰陰那倔強的小臉,他的臉上不由得便是一陣微笑,也許是出於對陰陰的尊重,也許是聽張遼他們說這天黑了之後四周那山峰上的野獸比平時還要凶猛殘暴的多的原故,曹天壽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躺在了床上,盡管他還是睡不著,腦子裏更是不斷的在想著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但他始終都沒有再起來過。

而張遼等陰人也沒有再來打攪過他。

曹天壽躺在床上實在是睡不著,再一看外麵已經是夜裏半夜時分,而睡在他床旁地下的小女孩陰陰卻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