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要先說明一下,在陰曹地府,因為一年四季都沒有陽間的雨雪之類的存在,因此中下等的鬼民所居住的房屋和帳篷,基本上都是些沒有頂的存在,這樣一來省下了蓋頂所需要的款項,二來也省下鬼火的燈油錢。
別看鬼火在陰間不起眼,但那絕對是隻有上層鬼民和大富大貴的鬼家才能消費得起的奢侈品。
其實陽間人不知道,陰間的鬼魂是最怕黑的。
夜晚對於貧寒鬼家的鬼來說,隻有摸黑躲藏在黑暗角落裏的分,但對於富貴鬼家來說,則是可以用鬼火來照明並炫耀他們的好生活,可以說鬼火在陰間絕對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曹天壽正在那裏想著心事,忽然聽到了一陣細不可聞的聲響,他忙輕喝了一聲道,
“誰?”
那是一個如弱柳一樣的鬼影子,那影子似乎還馱著一個比它本體還要大的多的存在。
由外麵射進來的微弱光亮,照得帳篷裏一片朦朧,此時已經到了一夜當中最為黑暗的時刻。但在曹天壽的眼中卻和白天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細細的向著那鬼影子望去,那是一個嬌小的如陽間十一二歲大小的女孩兒,女孩兒身上的衣服異常單薄,卻也是生得陰柔可愛,尤其是那兩個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正忽閃忽閃的發著如陽間夜晚貓眼一樣的光,這既讓曹天壽震驚,又感覺格外的惹人憐愛。
那女孩抱著的是一個和曹天壽身上蓋著的同樣材質的被子,很顯然她是來給曹天壽送被子來的,隻是那被子實在是太大了些,比之女孩的身體還要大的多。
曹天壽雖然是一聲輕喝,但那女孩還是嚇得渾身發抖,看那樣子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當然是那種真正可以吃老鼠的貓。
曹天壽不由得就是一笑,心想這鬼還能被一個活人嚇成這個樣子,要是到陽間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
隻聽那小女孩依舊戰戰兢兢、瑟瑟發抖的顫音道,
“這位公子,我是特意來給你送被子來的。”
曹天壽聽到這裏不由得一笑道,
“小妹妹,你這麼小,他們為什麼要你來送被子啊?”
“回公子,因為我就是專門在夜裏活動的,而那些叔叔阿姨們都已經睡著了。”
聽到這裏,曹天壽不由得童心泛濫,畢竟他今年也才到十六周歲,按陽間來算他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因而對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隻聽他就象似哄小妹妹一般道,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
“回公子,我叫陰陰,不過他們都管我叫夜遊。”
小女孩似乎已被曹天壽打開了話匣子,想要繼續與曹天壽聊下去,卻似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驚慌道,
“公子,對不起,我該走了。”
小女孩將手中的被子小心的扔到曹天壽的床上,便如看到狼來了的兔子般的拔腿就跑,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曹天壽直感到一陣莫名其妙。這時耳邊又傳來張遼的聲音道,
“少主,怎麼了?有事要張遼辦的嗎?”
曹天壽搖了搖頭,盡量的不去想那小女孩的事,隻聽他對張遼道,
“張將軍,你怎麼來了?”
曹天壽說著便把剛才那名叫陰陰的小女孩的事向張遼說了一遍。張遼聽了也隻是微微一笑,說道,
“少主,你是不知道,那夜遊乃是在這遺棄之地所生,她今年才剛滿十一歲。象她們這樣在陰曹地府由陰間人所生的鬼魂,我們都叫她們為陰鬼,是注定永遠也無法轉生,而且壽命也如人間的人類一樣,更重要的是凡是生了陰鬼的陰間之人,就如同陽間身患絕症的人一樣的身體虛弱,壽命極短,所以陰鬼通常都被認為是不祥之鬼,在陰曹地府中是最不被歡迎的。就象你今天來,我們就是有意讓夜遊避開你。因為她們是在陰曹地府所生,所以她們在陰間的生存能力要比我們這些從陽間來的鬼魂要強的多。而且她們天生便適合夜間活動,對於我們這些來自人間的鬼魂也生來就不是很友好,也許這更是她們性情相對冷淡的原因吧,這也就更增加了從人間來的鬼魂對她們的惡感。”
曹天壽聽到這裏卻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些被來自人間的鬼魂所稱為的陰鬼,按照陽間的叫法就應該叫做陰曹地府的土著居民,而這些來自人間的鬼魂則更象似入侵者,難怪二者的關係一直不友好。
但更為奇特的是那夜鬼竟然還是來自人間鬼魂所生的孩子,二者的關係也就更加的詭異難辯了。
但曹天壽卻一時對那個叫做陰陰的小女孩很是好奇,於是再次向張遼問道,
“張將軍,那個叫陰陰的女孩,她的父母還在這裏嗎?”
張遼解釋道,
“他們已經都不在了,在兩年前的冬天他們便已經凍死了,也就是真正的魂飛魄散了。”
曹天壽聽的一驚,不由得對那個叫做陰陰的小女孩更加的憐惜起來。耳邊又聽得張遼道,
“這也是我們這些從人間界來的鬼魂對她們沒有好感的原因。可以說凡是生了陰鬼的男女,一般都是活不過百年。因此陰曹地府有種說法是這些陰鬼都是由陰間那些魂飛魄散的鬼魂的魂靈凝聚而成的個體,在她們生成的時候便奪走了父母的大部分陰魄,所以其父母才會如此短命。也因此這些陰鬼多是女兒身。”
聽了張遼的話曹天壽更加不以為然,心想這都哪跟哪呀,就算是那些陰鬼真的奪了其父母的陰魄,那也是她們父母心甘情願的,要不然他們為何明知道如此還要去生下她們。
在曹天壽的心裏一直信條的是,世間凡是萬事,萬物,隻要其存在就有道理。
但張遼的話更加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於是他又再次問道,
“張將軍,那象她們這樣的陰鬼,白天會怎樣,難道她們也象陽間的貓頭鷹一樣,晚間視力超常的好,而白天便看不見物了嗎?”
張遼搖了搖頭道,
“少主,不是這樣的。這些陰鬼並不是白天看不見物,相反她們白天和來自陽間人類的鬼魂一樣,都是不受影響的,隻不過是相對於白天,在夜晚她們的視力會更好一些而已。而且她們還都基本上不願意與來自人間的陰人相處,所以白天都是不願意活動,躲在屋子裏睡覺,直到晚上在來自陽間陰人睡覺時,她們才會出來活動。”
曹天壽點了點頭,心想,可也是這個道理。但一想起那個叫陰陰的小女孩,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再請問張將軍,這個叫陰陰的小女孩與外麵的那些陰鬼相比可有什麼不同嗎?”
曹天壽的好奇心還真是問到了點子上。隻見張遼有些得意的點點頭道,
“說起這個叫陰陰的小女孩還真是不一般。也許是她出生在這個遺棄之地的原故吧,她生來就顯得比別的陰鬼和鬼魂更加耐寒,在這一點上比我這個擁有人間香火和信仰之力的陰人還要強些。而且她的眼睛更是了得,可以說無論是多黑的地方她都能看的如同白天一樣。而且她走路非常輕,就象貓和風一樣,那速度更是快的不得了。在不使用武器的情況下,我都拿她沒辦法。”
張遼說到這裏,對此也是嘖嘖稱奇,曹天壽更是一時對這個叫陰陰的小女孩充滿了好奇和好感。
不由得再次回想起那小女孩剛才如風一樣來去的身影——
此時耳邊又傳來張遼的話語道,
“因為陰陰是在這裏出生,又很是可愛,而且他的父母生前又讓大家很是尊重,所以這裏的人對她都還是很好的,大家並沒有象外麵那樣對她充滿歧視。”
雖然張遼的話說的很漂亮,但曹天壽還是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不平等。
曹天壽一時不知為何,竟突然升起了要保護那個叫做陰陰的小女孩的衝動。隻見他再次開口向張遼道,
“張將軍,我想求你個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張遼忙受寵若驚的躬身向曹天壽道,
“少主有事盡管吩咐就是,末將可不敢當!”
曹天壽笑著道,
“從明天開始我想讓這個叫陰陰的小女孩跟著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張遼聽到這裏便不由得一愣,近而慌忙勸說道,
“少主,末將跟你說了這麼多,而且我們這裏的鬼魂也都對她很好,但她畢竟是陰鬼,很是不祥,而且她身上的煞氣特別重,少主最好還是不要和她過於接近才好。”
曹天壽不由得滿臉不悅道,
“張將軍,我想我的底細也全都跟你說了,而且這裏也是隻有你知道。你也知道我乃是純陽純陰之身,正所謂陰陽不浸。而且我也是來自陽間的現代人,對一些尊卑,貴賤之類我也很是不在乎,在我的眼裏雖不說是眾生平等,但也差不多。所以你就不用再拿這些祥不祥之類的事來說我。說句不客氣的話,難道張將軍在陰曹地府活了兩千多年,連這點事還看不開嗎?”
聽了曹天壽的話,張遼似乎很是觸動,同時更是很受打擊。
隻見他似乎一下子便蒼老了幾十歲,身子也似佝僂了起來道,
“少主說的是,末將受教了!那我明天就遵照你的吩咐,讓陰陰跟著你。”
看到張遼的樣子曹天壽終有些於心不忍,於是上前拍了拍張遼的肩膀道,
“張將軍,我剛才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其實我也是在告訴你,在我的眼裏任何生靈都是平等的。咱們之間也是。其實憑心而論,我並不想當你的什麼少主,我更想當你的晚輩,你的小兄弟!”
曹天壽的話更加說的張遼誠慌誠恐道,
“少主,末將還是那句話,那就是禮不可廢!請少主以後千萬不要和末將再說這樣的話,末將實在是愧不敢當!”
曹天壽不由得再次歎了口氣,對於眼前的這個曹魏時的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遼,他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於是隻得再次開口並真誠道,
“張將軍,我今天說的話請你記住了,無論到什麼時候,我曹天壽都隻希望能和你心貼心的做個朋友,至於咱們二個是什麼關係,那對我來說倒是無所謂。”
張遼似乎很是感動,整個身子也似有些顫抖道,
“少主,對於少主的抬愛,末將實在是不敢當。但請少主盡管放心,無論是到了什麼時候,末將對少主都絕對是忠肝義膽,絕無二心!”
曹天壽也很是感動的點了點頭,複又向張遼道,
“張將軍,明天你就和那個叫陰陰的小妹妹說,我之所以讓她跟著我,並不是要把她當成一個使喚的丫環和下人看待,我隻是想把她當成一個親妹妹一般的疼愛,讓她盡量的不受委屈,不受冷落。同時張將軍更要尊重她自己的意見,她若是實在不願意來,那張將軍也千萬不要太過勉強。”
張遼再次恭恭敬敬的答應了一聲,曹天壽便讓他睡覺去了。
看著張遼那倍顯孤獨的背影和那一蹦一跳的身體,曹天壽的心裏一時很不是滋味。
整整一夜曹天壽都沒有合眼,腦子裏不時的想著自打來到陰曹地府以來的事,直到按陽間來說也就是早上五六點鍾的時間吧,立時一個仙佛般的聲音便十分突兀的在曹天壽的耳邊響起道,
“恭喜你,獲得二十分陰德分!凡獲得十億陰德分者即可成仙,獲得百億陰德分者可成聖!”
曹天壽聽得是一陣莫名其妙,站起身來向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可疑的鬼影子,曹天壽心裏越加感到莫名,於是想起身到大帳外去看看,正在這時,隻聽得大帳口處傳來一陣喧嘩的鼎沸聲,隻聽得一個聲音輕喝道,
“都小聲點,沒看見少主正在睡覺嗎!”
這是張遼的聲音,曹天壽立時向聲音處走去道,
“張將軍,發生什麼事了?”
張遼一見是曹天壽走來,立時恭敬道,
“少主,是張彪他們把無鬼售貨機修好了,東西都已經買回來了。”
曹天壽向張遼身邊看去,隻見張彪等鬼眾正抱著大包的衣服被子等卸寒之類的東西,整個臉上早已是樂開了花。
他們不時的在向曹天壽打著招呼。曹天壽也點了點頭向眾鬼眾道,
“既然買回來了,那就趕緊給大夥發下去吧。”
張彪等鬼眾答應了一聲,便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樂嗬嗬的出去了。
曹天壽見帳篷口再無一人,便再次開口向張遼說道,
“張將軍,麻煩你過來一下,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說。”
張遼答應了一聲,便隨著曹天壽先後走到了曹天壽晚間休息的房間。
曹天壽再次左右看了看,確定再沒有一個外鬼,方才道,
“張將軍,我想問你一個事情,所謂的陰德分是怎麼回事?”
張遼身子一抖,又似在大腦中,遙遠的記憶處翻找了一陣方才道,
“少主,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有這事了。陰德分是對於在陰曹地府中想要過平凡的日子的鬼民說的,象我們這樣整天喊打喊殺的,是最怕這些東西的。在陽間少主也一定會聽說過積陰德之類的話,其實積陰德便是專門為那些來陰曹地府專做好事積德行善的大善人們準備的,他們可以通過做好事來為自己積陰德分。傳說陰德分積到一定程度便能讓一個平凡的陰人飛升仙界,成為仙人。這就跟來自人間的香火和信仰之力是一個道理。隻不過香火和信仰之力是來自於人間,而積陰德卻是隻能是靠自己。”
曹天壽聽後也有些明白了,於是便把自己方才聽到的關於陰德分的事向張遼說了一遍。
誰知張遼聽後卻是臉色連變,看的曹天壽更是一陣不解,隻聽張遼似稍稍斟酌了一下方才道,
“少主,按理說這應該是好事,隻是以後你千萬要注意了,千萬不要多生殺孽,要不然會產生負分,而負分負到一定程度就會魂飛魄散。”
曹天壽聽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忙道,
“那張將軍,你能不能把有關這陰德分之類的事多跟我說一下。”
張遼道,
“少主,至於這陰德分我也不是很了解,隻是以前聽別的陰間人說過,這陰德分根據當事者所做的好事的不同,而獲得不同的積分,傳說積分積到十億陰德分者便可以直接飛升到仙界,成為仙人,積到百億陰德分者便可以成聖。就如同孔聖人和嶽聖人一樣。而這陰德分同樣也有正負之分,據說隻要是負十萬陰德分者將會立馬魂飛魄散。”
說到這裏張遼的表情又是一陣變化,隻聽他又道,
“早在一千多年前,來到陰曹地府三國時的劉表,就因為剛開始不知道為什麼做了好事,結果有了陰德分,後來他也加入了當時陰曹地府魏、蜀、吳三國之間的爭戰,結果在戰場上被他直接殺死和間接死在他手裏的鬼將鬼兵,據說是不計其數,結果這劉表便直接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戰場上。直到後來眾陰間人才知道他是死在陰德分為負上麵了。因此後來知道這件事的眾鬼,隻要是打算加入到三國戰事的,便不再做任何的好事,深怕後來陰德分為負而走了劉表的老路。”
曹天壽聽著不由得又是一陣後怕,心想好在是自己不打算加入到魏、蜀、吳三國的交戰之中去,要不然也非得走那劉表的老路不可。
張遼看了看曹天壽,一時似乎有些明白了問題所在道,
“少主,我想你一定是先前把自己的陰幣交給我們買東西做了好事,所以才會得陰德分的。”
曹天壽徹底無語,雖然他也知道應該是這個原因,但還是一副無可奈何。
心想,我把那麼多陰幣都拿出去,竟然就隻得了二十分的陰德分,這要是指著靠積陰德分成仙成聖,那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行。
既然已經是如此,曹天壽也就無所謂了,於是他再次向張遼道,
“張將軍,這積陰德,如果要是有的陰人不打算積,就象似那些在魏、蜀、吳三國戰場上撕殺的陰間人,那該怎麼辦哪?”
張遼道,
“這個很簡單,隻要你能在來到陰曹地府的一百天之內,不做任何一件好事,不讓陰德分為正,過了這一百天後就不會再有這方麵的麻煩。陰德分最開始是隻計正數,不計負數,也就是說你在來到陰曹地府的這一百天之內無論你做多少壞事,都不會有陰德分,而做好事,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好事,也會被計陰德分,而隻要有第一筆正陰德分,那麼之後的負陰德分就開始計了。所以在陰曹地府裏,隻要是被計了陰德分,一般這個陰人就都開始隻做好事不做壞事了。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但那畢竟隻是少數而已。”
還真是夠古怪的,這陰曹地府分明是在教唆人做壞事嗎?
但做了好事之後便隻能做好事,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曹天壽的心裏又是一陣的胡思亂想,也總算是大體上明白了這陰德分的原理。
曹天壽再一想到在桃止城看到的那些背著布袋四處做善事的人,應該就是在積陰德分了,怪不得那些受了幫助的陰間人對此並不領情呢,看來這陰曹地府還並不是一個隻有黑暗和陰冷的地方啊。
曹天壽和張遼二人又聊了一會兒,就見張彪帶了一些穿了厚厚的冬衣的陰人走了進來,他們是專門來向曹天壽表示感謝的。
而張彪卻隻穿了件薄薄的單衣,用他自己的話說,“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也不感覺到冷了。”
但張彪還是向曹天壽表示了感謝,一來是曹天壽給遺棄之地的人們帶來了卸寒用的衣被和食物等生活必需品,二來他自己穿的那件單衣也是用曹天壽的陰幣從無鬼售貨機裏買來的。
與張彪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那個曹天壽先前指定要跟著他的小女孩陰陰。
陰陰顯然還是有些害怕,或者說是不習慣,她雖然與這些同來的遺棄之地的這些陰人有意的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她還是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
仿佛就是因為極度寒冷一樣,而事實上她也和張彪一樣穿著薄薄的單衣。
隻不過這單衣也是新的,那也是用曹天壽給的陰幣從無鬼售貨機裏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