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上了一趟孽鏡台,竟然如上了一趟油鍋地獄一般,整個身子更加軟的不成樣子。
要不是他的身體裏還有筋骨,相信此時的他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塊扶不起的爛肉。
坐在大殿之上的秦廣王,似乎連看都不看一眼殿下的“西瓜”,便大手一揮,立時兩個夜叉模樣的鬼厲便拖著如爛泥巴一樣的“西瓜”下去了。
至於是直接打入十八層地獄,還是送入其他殿閻羅王處就不得而知了。
秦廣王始終看著曹天壽所在的方向,但他的眼中已經不再有那如炬一樣的目光,而是柔和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恭敬。
此時的曹天壽也有一種仿佛被秦廣王看穿了的感覺,下一步秦廣王的動作和一句話,不由得讓他的預感得到了證實。
隻見秦廣王邁開虎步,離開寶座,走下大殿向曹天壽所在的方向恭敬的一抱拳道,
“不知這位上界的大仙來此陋殿所為何事,若孤王能辦到的,定當照辦!”
秦廣王的話和動作立時驚到了其座下的眾多鬼卒與四大判官。
眾鬼卒不知秦廣王所為何來,但四大判官如何能不知,於是也急急的走上來,站在秦廣王身後,同時更加恭敬的躬身施禮道,
“陰曹地府小判恭迎大仙!”
曹天壽不由得一陣頭大,從來也沒想到叱吒於陰曹地府的閻羅王和四大判官竟會對自己如此恭敬。
雖然他也有些不解為何這秦廣王會看透他的隱身,前後想了一下,也隻可能是在那孽鏡台上出的差錯,這孽鏡台還真不愧為陰曹地府的至寶,就連自己這至陽至陰,外加天堂聖果與陰曹地府地靈果調和之體也能被照顯形,當然這顯形應該是極微,極弱,極不明顯的,要不然也不會隻有秦廣王一人看到,而其他的鬼卒與四大判官則看不到。
看來這秦廣王能夠成為第一殿閻羅王,還確實是不一般。
曹天壽想到這裏不由得又是一陣竊喜,他正不知應該怎樣向秦廣王提出關於姐姐曹天雪之事,這一下可簡單了,既然他們認為自己是大仙,那麼自己就幹脆如對審惡堂的“老虎”一樣的將錯就錯下去得了。
想到這裏,曹天壽在心裏清了一下嗓子,稍稍醞釀了一下便盡量以成熟的嗓音開口道,
“秦廣王與各位判官過謙了,小仙來此處確實是有一事相求。”
一聽到曹天壽的聲音,秦廣王和四大判官還好些,畢竟他們心裏已早有所準備。
而大殿內的其他一切鬼卒則對此驚嚇的不得了。
紛紛五體投地的跪在地上,口喊著“恭迎大仙”,“大仙大駕光臨”之類的鬼話。
其虔誠之心恐怕比之對第一殿的殿主秦廣王還要甚之。
秦廣王對此倒沒有什麼不滿意,誰讓他自己最先就表現出低人一等呢。
但是這時的秦廣王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疙瘩了一下,心道,
“壞了,壞了,真是大大的壞了。這個大仙莫不是為剛才那個罪鬼‘西瓜’求情來的。要知道這西瓜乃是足夠打入十八層地獄的重犯罪鬼,他雖是身為第一殿之閻羅王,但他也沒有私放重犯罪鬼的權利。”
曹天壽若是知道秦廣王在心裏是這麼想他,那他一定非得氣炸了肺不可。
秦廣王心裏雖是如此想,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依舊麵帶一絲恭敬道,
“孤王鬥膽請問大仙所為之事?”
曹天壽指著崔判官手中的生死薄道,
“小仙來此處是想來查問一下,一個名叫曹天雪的女人,他今年年方二十,來陰曹地府大概還不到一個月時間。”
曹天壽因為不知道陰曹地府的時間與陽間的時間是如何換算,因此才說是大概一個月的時間。
曹天壽指著崔判官的小動作,四大判官,包括秦廣王都是看不到的,秦廣王看到的曹天壽隻是一個淡淡的虛影,而且還在漸漸的變淡,也許很快就會消失。
秦廣王一見“大仙”不是在為“西瓜”求情,不由得在心裏便鬆了一口氣。
待要叫崔判官快快按照大仙的命令行事,可那崔判官不待秦廣王指令,便打開手中的生死薄,迅速而又細心的查找起來。
弄得秦廣王一陣徹底無語,心想孤王以前吩咐你做事也沒見你這麼的痛快過。
崔判官可不知道他的頂頭上司秦廣王已經對他產生了怨隙,立時一陣手眼麻利的查找,不一會兒,便抬頭向一片虛空處道,
“大仙,小判剛才簡單的查了一下,在這一個月內大概有十萬三千六百五十二個叫曹天雪的女人來到了陰曹地府,其中雙十年華的便有一萬兩千人,不知大仙所要找的曹天雪仙姑,生前籍貫在何處?”
什麼小判,生前,女士,仙姑,曹天壽隻感覺聽的一陣頭大,但還是耐著性子道,
“曹天雪女士來陰曹地府之前一直是生活在大延山黃土崗子村,還麻煩崔判官再細細的查一下。”
說到生前,曹天壽還真有些不適,因為他一直不願意承認曹天雪已死的事實。
崔判官一聽到大延山黃土崗,不由得就是一陣砸舌,突然之間竟然差點沒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與崔判官有同樣表情的還包括秦廣王和其他的三大判官,但他們也隻是一瞬之間便恢複了正常。
崔判官見眼前的這位看不見的“大仙”是如此的平易近人,連說不敢,接著便再次細心的查找了起來。
對於崔判官等方才的反常之舉,曹天壽由於此時的整個身心都已經全部放到了姐姐曹天雪的事情上,對此倒也沒有太過注意。
崔判官又仔細的查找了一陣,不由得一陣皺眉,曹天壽見此更是整顆心都縮到了一處,還未待他開口相問,站在最前方的秦廣王便喝道,
“崔判官,怎麼了,有事快說,千萬不要欺瞞大仙,要不然可沒你的好果子吃!”
崔判官再次畢恭畢敬的說了聲“不敢”,便正式向眼前的空處道,
“大仙,小判又細心的查了一通,在這生死薄上記錄的大延山黃土崗村就隻有一戶曹姓人家,家主是親兄弟二人,哥哥名叫曹天福,娶妻李氏,膝下並無一兒一女,弟弟名叫曹天祿,娶妻陳氏,膝下有一兒,名叫曹天成,並沒有大仙所說的曹天雪,不知——”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曹天壽的整個身心就是一顫,此時的他比先前進入走獸報應林和十八層地獄還要膽寒與害怕,自己和姐姐曹天雪明明來自於陽間的大延山黃土崗,竟然會都不在這生死薄之上。
曹天壽說出上麵的話是不由而出的一聲大吼,直吼的眾鬼卒與四大判官整個身體就是一抖,竟險些趴在地上。
就連站在最前麵的秦廣王對此都是雙眉一皺。
崔判官更是被曹天壽嚇的手腳一抖,竟險些將手上的生死薄都一個拿捏不住掉到地上。
於是崔判官忙開口為自己辯解道,
“大仙,小判所說的可是句句都是實言,不信大仙可以親自來看。”
曹天壽話一吼出口,便也覺察出自己有些冒失,但此事太事關重大了,為了嚴密起見,他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於是忙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崔判官的身後。
崔判官竟也似感覺到曹天壽已經到了他身後一般,竟整個身子都是一陣隱隱的發顫,雙手更是萬分恭敬的托著那厚厚的生死薄,而那生死薄上所翻到的頁麵,則正是陽間關於大延山黃土崗曹家的記載。
那上麵的確都是如崔判官所言,隻有自己的父母和叔嬸,及堂弟曹天成,至於自己和姐姐曹天雪則無半字記載,仿佛壓根就沒有自己和姐姐曹天雪的存在一樣。
而且那上麵讓曹天壽略微感到有些欣喜的是,自己的父母和叔嬸竟然都是善終,而且壽命都達到了七十歲以上。
而堂弟曹天成則更是了不得,竟然直活到了九十歲高齡,而且還當上了當地的父母官。
曹天壽不由得再次一陣不解,雖然這遠比他想的要好的多,但他和姐姐曹天雪的名字又怎麼會在這生死薄上消失?
對此曹天壽當然是明白,在這生死薄上除名,那就將意味著在陽間的父母和叔嬸,堂弟的記憶中,自己和姐姐曹天雪將是永遠都沒有存在過。
換一種想法就是因為自己和姐姐曹天雪的存在,竟然意外的破解了籠罩在曹家頭上二千多年的血咒,這些加起來曹天壽一時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好,還是悲傷好。
但曹家能夠從此擺脫頭上二千多年的血咒,卻還是讓他感到了一份意外之喜。
曹天壽再次穩定了一下心神,放緩了一下心跳方才再次開口道,
“對不起各位,小仙方才是有些失禮了,還請各位見諒。所謂關心則亂,看來仙家也不能免俗啊。”
曹天壽說著,又和顏悅色的向秦廣王道,
“請問秦廣王,這陰曹地府除了這生死薄之外,可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是記載著陽間人的生死記錄的?”
秦廣王仍然如前般帶著一絲恭敬道,
“回大仙,這陰曹地府隻有這一本生死薄是完全的記載著陽間之人的從生到死的一切過程。其他的也有,但也隻不過是這生死薄上的一少部分而已,大多的都是記載著陽間的一州一縣,可以說這生死薄上若是查無此人,那多半是此人已經不再歸陰曹地府所管轄,也就是說,此人已經脫離了人和鬼的範疇之內。我勸大仙還是到仙界和天堂,或是佛界去看看吧。”
曹天壽不由得再次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因為他是親眼看到姐姐曹天雪被李逵,牛頭馬麵和黃厚祖,林旺運帶到陰曹地府來的。
怎麼會找不到,還說要到天堂和仙界,佛界去查——
不對,在天堂時聽絳珠仙子的語氣,姐姐曹天雪應該是在陰曹地府才對,而且還說姐姐的一切包括重生都得靠自己。
曹天壽正在這裏苦思不解,一旁的秦廣王也似微微的思索了一番方才道,
“大仙,你的姐姐應該是姓曹吧?”
曹天壽聽的莫名其妙,心說姐姐叫曹天雪,那不姓曹還能姓什麼?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對,我姐姐是姓曹。請問秦廣王可有什麼指示?”
秦廣王似沉思的一撚須髯道,
“孤王不敢,這些孤王知道的倒是不多,但是我想如果你能找到陰曹地府的天齊仁聖大帝,那麼一切就都應該會清楚的。”
曹天壽不由得就是一愣,天齊仁聖大帝,那可是陰曹地府傳說中的最高統治者。
對,按照這一層意義來說,如果連天齊仁聖大帝都辦不到的事,那麼其他人就更加辦不到了。
曹天壽做為曹家千年血咒的應咒者之一,對於陰曹地府的了解,在陽間可以說幾乎沒有比曹家更清楚的了。
姐姐曹天雪在被黃厚祖和林旺運,李逵等陰間之鬼眾抓走之時,曹天壽曾親耳聽到黑白無常說是遵照天齊仁聖大帝的旨意辦事的。
而且黑白無常還堅持要李逵等到天齊仁聖大帝麵前去對質,看來這一切都隻有找到天齊仁聖大帝時才能夠清楚。
曹天壽想到這裏,剛要再次開口相問,隻聽得秦廣王又似未語先知般道,
“大仙還是不要再為難孤王了,除了這些孤王是一概不知,而且這些都是事關陰曹地府的機密,就是知道孤王也是不會說的。”
曹天壽也知道再也無法從秦廣王的口中問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便更為溫和的感激道,
“小仙多謝秦廣王與各位判官鬼友的幫助,隻是小仙這次行程匆忙,身上沒有帶其他的任何一物,下次再來小仙一定會重重的感謝各位的幫助的。”
說完曹天壽不由就吐了吐舌頭,好在眼前的這些鬼眾是一個也看不見他,倒也並未因此而出醜。
再說對這些陰曹地府鬼眾們的稱呼還真是麻煩。
秦廣王可不知道曹天壽心中所想,隻見他仍帶有一絲恭敬道,
“大仙實在是太過客氣了,能夠為大仙做事,也是我們鬼界人士的莫大福氣。”
曹天壽似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的一皺眉道,
“小仙還有一事要請教秦廣王,這天齊仁聖大帝所在何處,又要如何去得?”
秦廣王依舊如常般道,
“回大仙,這天齊仁聖大帝乃是陰曹地府之主,就居住在陰曹地府最中心的陰山之上,而我這第一殿也是位居於內海之正中,可以說從我這裏上去就已經是離天齊仁聖大帝所在的陰山不遠了。”
曹天壽一聽,不由得大喜,但忽一想到這裏可是在深深的海底,這要怎樣才能上到地麵的陰山之上?於是忙開口問道,
“小仙再次請問秦廣王,那從這裏要如何才能上到那陰山之上呢?”
秦廣王一聽,不由得心中就是一跳,心想,這位大仙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我的大殿之中來,不會是連怎麼回去都不知道了吧?
這怎麼能夠?
那他又是怎麼來的?
秦廣王雖心中有著諸多的疑問,但口中如何能說,秦廣王一向做事的最大原則便是一旦遇到自己所無法掌握的事,就千萬不要去試圖掌握。
也正是因為如此,秦廣王才能高枕無憂的快活到今天。
要不然,陰曹地府的十殿閻羅王,哪一個不是其他有心人惦記的對象。
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更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於是秦廣王仍如一個沒事人一般的向曹天壽所在的方向望去,並帶著一絲恭敬道,
“大仙,我們這裏有一條專門負責傳送的鬼路,名叫鬼傳陣,這要快一些。但這鬼傳陣隻能是傳送到黃泉黑路一帶,剩下的就要靠大仙自己獨自去尋找了,畢竟萬事都靠的是各自的機緣不是。”
曹天壽點點頭道,
“那好吧,那就有勞秦廣王了。我看還是現在就走吧,免得打攪了你的正常辦事,畢竟這陰曹地府可是一日也離不得你呀。”
秦廣王也點了點頭,隨手招來了一個夜叉模樣的鬼厲,小心的吩咐道,
“你去把這鬼路的傳送門打開,記住,今天的一切就當從沒發生過,過了今天如果你還記得,小心我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鬼厲無比恭敬的答應了一聲,拿著一大串黑漆漆的奇形怪狀的鑰匙,盡管他看不到曹天壽的存在,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在前麵走著,因為他知道那位“大仙”就跟在他的前後左右的任何一處。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曹天壽一路腳步很輕的跟在那鬼厲的後頭,隻見那鬼厲慢慢的正在向一處越來越黑的小路上走去,那路似乎是沒有盡頭一般,同時一股陰森森的寒流也迎麵撲來,直冷入心肺。
當然這些曹天壽是絲毫也感覺不到,因為他現在乃是真真正正的陰陽之體,正可謂是無論是多冷多熱的地方,對於他來說都和其他的春暖花開處一樣,隻不過是個心情好壞的問題而已。
而這在前麵走的鬼厲則就完全不同了,鬼厲生來便是陰體,不懼寒氣,但那也得分是多寒的寒氣,象眼前這樣如同十八層地獄一樣的九幽寒氣,他也是承受不了的。
因此他一路在前麵戰戰兢兢的走著,再加上雖然他看不到,但也知道那位連第一殿閻羅王秦廣王都要恭敬的大人物,絕對不是他所能得罪的起的。
此時的鬼厲可以說是前後受怕,曹天壽在後麵看著就象他隨時都要倒下一般。
本來曹天壽也是有心上去幫他一把,但他乃是純陽之身,等他一靠近鬼厲身邊,鬼厲是暖和了,但也同時魂飛魄散了。
鬼厲仍舊步履維艱的向前走著,慢慢的前麵似乎已伸手不見了五指。
而曹天壽卻還是能夠看的清楚,這就全倚仗於他的純陰之體。
隻見這條道路已經越走越狹窄了,慢慢的,不知何時前麵的鬼厲已經燃起了一束鬼火,這鬼火藍汪汪的,曹天壽隻感覺飄飄悠悠,看著就覺得不真實,就如同陽間墳地裏夜晚的鬼火一樣。
鬼厲一路心驚膽戰的帶著看不見的曹天壽走到了這條漆黑小路的盡頭,那同樣是一個類似於陽間電梯間的所在,在那“電梯間”的四壁,也同樣有著紅,黑,黃,綠四個不同的按鈕。
鬼厲萬分小心的打開了“電梯間”的門,立時一股更為陰寒的氣體湧出,此時的鬼厲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因此也就沒有再跟後麵的“大仙”客氣,但麵上的表情還是恭敬之極。
曹天壽點了點頭,很是從容的走進了那個“電梯間”,隨後向鬼厲道,
“這位小友,謝謝你了,本來是應該給你一點表示的,隻是我這次出來的過於匆忙,下次見到你,我一定會補上的。”
鬼厲心想,我還敢要你的見麵禮,我沒有因此魂飛魄散就不錯了。還下次補上,下次,咱們最好還是永別得了。
鬼厲心裏雖是如此想法,但表麵上還是恭恭敬敬的,同時他的嘴也實在是凍的不聽使喚了,要知道每開通一次鬼道傳送門,他就得病個大半月才能起床。
鬼厲終於上下牙齒直打架的說道,
“大仙,您老不必和小鬼客氣,小鬼本來就是一個在陰曹地府專供大人們使喚的,能夠服侍大仙也是小鬼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小鬼在這裏先祝大仙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曹天壽怎麼聽著怎麼感覺象似送死人似的,但他也並不太在意,反而拿出“大仙”的派頭道,
“好了,我走了,替我謝謝秦廣王,就說我欠他一個人情!”
鬼厲心想,就連秦廣王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你是哪位大仙,又找誰去要人情去。
但鬼厲還是說了一大通告別的好話。
“電梯間”的門便緩緩的關上了。
曹天壽不由得有些心裏直發毛,要知道他上次坐“電梯”可是有個看“電梯”的鬼卒在裏麵,而現在這裏就隻有他自己,若是“電梯”突然半路上出現了什麼安全故障,那他豈不是要永遠的卡在這鬼道之上。
要知道這第一個閻羅王殿可是在深達萬丈的海底之下,那要是卡在鬼道上還得了,誰知道能不能來個“電梯間”冒水之類的小事故,要知道這在陽間可是很普遍的事情。
曹天壽雖然會點狗刨兒之類的小玩意兒,但那是在陽間,這陰間的水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別再象奈何橋下的水一樣,簡直就是粘稠的鮮血,那樣即使淹不死,惡心也得把曹天壽惡心死。
曹天壽這一路不停的胡思亂想,好在這“電梯”一路倒還運行正常,並沒有發生什麼故障。
但這整整近半個時辰的擔驚受怕也著實差點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