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豹怪獸用它那殷紅的足有四、五斤重的大舌頭,上下左右好好的剔了剔那鋒利如巨錐一樣的牙齒,複又意猶未盡的看了看那隻剩下一張皮的巨狼怪獸的“屍體”,方才又如一陣風一樣的向著曹天壽撲來。
曹天壽此時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隻見他小心翼翼的將身子再次盡量與身前的大樹融為一體,並且盡量保持在與那金錢豹怪獸正相反的一麵。
金錢豹巨獸似乎一點都不知道大樹的後麵還有曹天壽這個大活人存在,輕輕的一縱,那龐大的身軀,便直接躍到了如小山一般的樹冠之上,之後便打起了瞌睡,再過一會兒便發出了微微的呼嚕聲。
直到這時,曹天壽懸著的心才總算是得以放下。這個莫名的世界簡直是太複雜了,複雜的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一切都不能以常理視之。
“我究竟是在一個什麼樣的所在?我不是要到陰曹地府中去的嗎,怎麼會稀裏糊塗的跑到這樣的一個未知的世界中來。”
曹天壽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他索性就不再去想,那接下來又要到哪裏去?
曹天壽徹底迷茫了。
他又想起了他的姐姐曹天雪,那被李逵一板斧劈成兩半的身體竟然又分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又從哪裏才能找到去陰曹地府和回到陽間的路,弟弟曹天成又去了哪裏?
對此曹天壽是一陣迷茫與愁悵,後他又幹脆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看似不著邊際的事,眼下他也隻有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曹天壽盡量走的很是小心,不時的一個個的奇形怪狀的怪獸在眼前如風一樣的飄過。
之後又發生了一些無比怪異的事情,比如巨狼怪獸咬死了比它本身還要大的多的猛虎怪獸,老鼠怪獸吃了野貓怪獸,狐狸怪獸吃了如巨狼一樣的大狗怪獸等等,種種違反現實世界中常規常識的血腥事件時有發生,給曹天壽的感覺這裏就是專門為和現實世界中邏輯相對立而存在的。
曹天壽走了足足有四、五個時辰,但眼前的一切還是幾乎和他初到這裏時一模一樣,到處都是些無邊無際的山脈,感覺自己就象似走入了那傳說中的鬼打牆一般,要不然就是這處山脈是出奇的大,自己要走出這處山脈還不知道有多少裏的路要走。
曹天壽實在是太累了,再加上一路上以來所受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各種怪獸的驚嚇,光身上的汗水就不知道流了有多少,能堅持到現在都已經是奇跡了。
曹天壽找了個相對來說還算是隱蔽的地方,雖然腑中早已是饑腸轆轆,身邊還不時的有各種怪獸在遊蕩,但他最後還是沉沉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睡夢中的曹天壽就感覺好象有一座大山正結結實實的壓在了他的身上,直壓得他一陣陣熱血洶湧,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要一股腦的從七竅中噴出,曹天壽忍不住大叫了一聲,睜開眼睛一看,立時嚇的就要背過氣去。
隻見一個黑糊糊的如一麵牆一樣大的怪獸頭顱,正張開如山洞一樣的血盆大口,那口中如瀑布一樣的長舌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鋒利的倒勾尖刺,那尖刺就象鋒利的刀鋒,怪獸的牙齒更象似白色的鍾乳石,尤其是怪獸那如雞蛋一樣大的眼睛,正兩眼冒著藍汪汪的光,直勾勾的看著曹天壽。
由於曹天壽被如此大的怪獸壓得實在吃痛,更是條件反射般的彈起了上身,因此怪獸的整張臉和他的臉幾乎就要來了個貼麵舞,二者之間的距離此時絕不會超過一厘米。
這就造成了那本來就恐怖巨大的怪獸頭顱,此時在曹天壽的眼裏,簡直就是他眼前的天和地一樣。
曹天壽嚇得立時又是一聲大叫,接著胡亂的向旁邊一滾。
直到滾到了很遠處的一顆大樹下方才停了下來。
曹天壽這再正常不過的表現,倒把那巨獸嚇個不輕。
隻見它呆立在原地不到五秒,接著便如一個初學會爬行的孩子一般,屁滾尿流的向遠處無比狼狽的跑去。
也許是那怪獸跑動時的聲勢太過巨大,引起了一路上各種其他怪獸的突然襲擊,不一會兒,曹天壽就聽見一陣如狼吠,熊吼般的慘叫聲,很顯然不是那隻怪獸犧牲在了其他怪獸的尖牙利爪之下,就是某一個,或幾個怪獸成了其他怪獸的口中之食。
這一切說起來似乎很是繁瑣,但實際上也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曹天壽對於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也如剛才那巨獸對他一樣感到實在是莫名其妙。
整個大腦不由得徹底短路,身體如散了架一樣的倒在一棵大樹下。
突然他又想起了方才那巨獸的醜惡嘴臉,身體再次如條件反射般的彈起,如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般前後左右,樹上樹下,仔仔細細的搜索了個遍,最後實在是沒有一點發現,方才使勁的咽了口口水,全身虛脫的坐在了地上。
現在的曹天壽是徹底的成了一個驚弓之鳥,哪怕是有一絲風吹草動都能把他嚇了個半死。
稍一放鬆下來,曹天壽的腦子裏不由又回想起方才那隻給他帶來特大驚嚇的巨獸。
那是一隻酷似陽間黑熊(民間叫做狗熊或熊瞎子)的一種大型哺乳動物。
隻不過那隻巨熊足足有陽間大象一般大小,前麵那兩隻熊掌,就如陽間農家用的小簸箕一般。
此時回想起來,曹天壽還不由得是一陣後怕,當時他要是被那隻巨獸給坐實了,不要說別的,就隻是壓也得把他給壓死。
曹天壽多次死裏逃生,再加上時時擔驚受怕,整個身體已經虛脫的不成樣子。
現在的他就是能有個睡安穩覺的地方,他也睡不著了,因為肚子裏實在是空的曆害。
如今他的身體已經要靠燃燒本來就不多的脂肪來維持了。
曹天壽此時強烈的要吃些東西,可是這裏邪乎乎的,陽間不是陽間,陰間是什麼樣他雖然不知道,但他認為應該不會是這個樣子。
看來也隻能是介於陰間與陽間之間了。
這裏的天似乎永遠都是與陽間晚秋天黑之前的那段時間相似,永遠都不會再有第二種天氣變化。
天空更是時時都是霧蒙蒙的永遠也看不清楚,大概在山上也就能看清上麵三、四十米左右的距離。
這裏的山最高的海拔也不會超過百米,這倒和他家鄉黃土崗周圍的山很相似。
山上的植物雖說是和他家鄉山上的植物有些相同,但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二者有很大的不同。
至於動物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裏的東西能吃嗎?
曹天壽真的很是懷疑。
若不是這裏到處跳動的隻有動物沒有人類,曹天壽還真的會懷疑這裏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陰曹地府。
可是這裏的陰氣這麼重,又沒有陽光,月亮和星星,甚至就連陽間常見的風和草木上的雨露都沒有,這不是陰間又會是什麼地方?
曹天壽想的頭都大了,本來就虛脫的沒有一絲力氣,這一陣用腦又累死了幾個腦細胞,身體也就更加軟綿綿的如棉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