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多時,曹寶福表情嚴肅的從曹家祖嗣中走出,來到早已在大廳中等候的曹寶祿,曹天壽等四人麵前道,
“先祖已經傳下旨意,這次是天雪,天壽,天成你們三人同去。”
曹寶福的這一句話說出,不要說是對曹天壽姐弟三個當事人,就是對曹寶祿也無疑是晴天霹靂。
可以說在曹操死後後人的這二十多次獻祭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三人同去的時候。
就連曹寶福在初得到這個旨意時都是震驚的無以複加。
待曹寶祿四人都稍稍緩和了一下驚訝莫名的情緒之後,曹寶福才又緩緩說道,
“對此你們也不要太過吃驚,從我們曹家先祖仙逝後這兩千多年的二十多次的獻祭中來看,以往從來都是隻招一人,而這次之所以讓你們姐弟三人同去,也是因為你們三人都符合先祖的條件,先祖一時很難決斷,所以才讓你們三人同去,到時候再擇機從你們三人中選出一人,至於你們三人中誰能夠被選中,誰又能選不中,就要看你們三人各自的造化了。而選不中的兩個人到時也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不知你們三人還有什麼想法要說的嗎?”
曹天雪姐弟三人都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曹天壽開口問道,
“父親,如果孩兒沒有記錯的話,這次我們曹家的獻祭時間,距離上一次好象不足百年,這又是為什麼?”
曹寶福聽此,很是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親生兒子道,
“天壽說的一點不差,這一次距離上一次的獻祭時間的確是不足百年,而是隻有八十八年的時間而已。”
聽到這裏曹天雪姐弟三人都是渾身一顫,曹天壽雖說也已隱隱約約的算出,但卻並不確定,但現在一由自己的父親口中得到證實,不由得也是不敢相信。
畢竟這曹家自先祖曹操過世之後,每一次的獻祭都是中規中矩,滿足百年之期限,而這一次為何要八十八年就開始獻祭,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試想既然是血咒又怎麼能隨意的變動。
曹寶福顯然是明白曹天壽姐弟三人內心中的想法,就連當初曹寶祿聽到這個消息時也同樣都是如此,那麼曹天壽姐弟三人又怎麼會例外。
隻見曹寶福點了點頭,似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感慨道,
“如今距離先祖當初立下血咒已經整整過去了二千多年,二千多年的世界變遷,滄海桑田,足夠發生太多的事情了,大到宇宙,小到星球,皆是如此。所以你們也不要太過驚訝,畢竟萬事萬物隻要是存在就有其存在的道理。”
曹寶福說到這裏,整個人看起來都顯得更為蒼老,隻聽他又說道,
“你們姐弟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
曹天壽姐弟三人都一同搖了搖頭。
顯然他們三人先前就都在爭這個名額,現在可以到陰曹地府去讓先祖自己選,這對他們姐弟三人來說是再公平滿意不過的事了。
曹寶福見曹天壽姐弟三人都沒有任何疑意,便吩咐立刻都投入到今天黃昏時分獻祭的準備之中去了。
曹家的百年獻祭,作為先祖曹操離世後曹家世世代代的頭等大事,該準備的早就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現在剩下的隻是一些額外的補充和完善了。
曹寶福的妻子李氏和曹寶祿的妻子陳氏,做為外姓人是不被允許參加這百年獻祭的。
雖然她二人心中有著太多對自己兒女的諸多不舍,可這是她們自從嫁到曹家就早已經注定了的事,豈是她們個人所能左右的。
而她們該哭的也已早就哭過了,剩下的便也是無可奈何了。
不知不覺黃昏時分便到了。
說起來象這樣黃霧滿天的日子,已無所謂的日月,天空了,滿眼滿世界的隻有那無盡的黃,但仔細看還是有些不同的。
中午時能見度還在五丈開外,而到了黃昏時分能見度便不足三丈了。
此時的天空大地處處黃的都是有如實質。這是個特別而又特殊的日子,但也隻是針對於黃土崗村屯的曹家而言的。
黃昏時分吉時一到,曹家大院便冥冥之中傳來了一陣鼓樂之聲。
在曹家大院的院門口,一排三挺大紅花轎並排而立。
花轎是按古代結婚時抬新娘的樣式設計的,大紅的花轎喜氣洋洋,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是曹家要嫁女兒呢。
隻是這花轎也太多了些。
不多時曹天雪,曹天壽,曹天成姐弟三人便特意打扮一新的走了出來。
三人的身上都是穿著隻有古時新郎新娘才會穿的衣裳,看著簡直是喜慶非常。
再加上那三挺大紅的花轎,如果當今這年代還有人能舉辦這樣的婚禮,那還不知要羨煞多少的少男少女了。
曹家姐弟三人按長幼順序分別上了三挺大紅花轎之後,幾乎是一轉眼,便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來了二十四個既看不清相貌,樣子又模糊之極的“人”,他們每八個“人”分為一組,抬著一頂大紅轎子,每個人的頭都是盡量壓得低低的,腳下一時間更是健步如飛,轉瞬間便沒了蹤影。
按照規定獻祭時是不允許任何人相送的,而且在獻祭之人離去時,也絕不能有任何他人在場,因此做為曹家的現任兩位戶主曹寶福和曹寶祿兄弟二人也隻能是守在屋子裏,默默的承受著曹天壽他們姐弟三人離去的傷痛。
至於曹天壽他們姐弟三人究竟誰能被留下,又有哪兩人能安然的回來,那就不是他們兄弟二人所能左右的了。
所謂靠山吃山,村屯裏的人們一年四季都在向周圍的山林索取著。
無論是吃飯的燒柴,還是每個季節的山珍野味,村民們對他們的大山就從來沒有客氣過。
久而久之,村屯和大山之間就被人踩車拉的出現了一條人為的道路,而且這條道路還算寬敞,足夠一輛馬車不遵守交通規則的到處亂跑了。
這條道路由於經常有人車經過,所以上麵的野草也如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樣的顯眼。
而那些寸草不生的所在,都是清一色的黃黃,硬硬的泥土。
這條黃土路全長約二裏左右,黃土路的兩邊都是些農田,此時已是初秋,農田裏的莊稼也都是一片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