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華麗的舞衣之後,蕭語歌便來到大殿下,她的美毋庸置疑,與那些伴舞站在一起,簡直是耀眼奪目的存在,就連慕長淵也看直了雙眼,仿佛間,透過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白月光。
是啊,曾經水冰蘭,風華絕代,美如遺落凡間的仙子,她可是整個天竺國男子的白月光,隻可惜,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活不過20歲的詛咒。
而如今的蕭語歌完美的繼承了當年水冰蘭的絕世容顏,就連這絕美的舞姿也都與當年的水冰蘭的舞姿有得一拚,光是看著便如此賞心悅目。
蕭語歌輕盈曼妙的舞姿贏得了陣陣的喝彩和掌聲,皇上借著酒意,說了很多讚美的話,但知道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在誇眼前人,而是那早已逝去的美人。
風無寂默默地喝著酒,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喜怒哀樂,或許透過女兒,他也看到了曾經心心念念的人兒。
“劉公公,陛下醉了,先扶陛下回去歇著吧。”皇後看到攝政王那一直陰著的臉,生怕陛下說多了,會惹得來攝政王的怒火,於是,趕緊讓人將慕長淵扶了下去。
慕長淵回到寢殿後,腦子裏似乎全是剛才蕭語歌跳舞的場景,思緒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也見過那樣一位貌美的姑娘,她的舞也跳得極好,一下子就迷住了他的眼......
“陛下,娘娘讓奴婢來給您送醒酒湯來了。”這時,一個宮婢端著醒酒湯走了過來。
慕長淵醉眼朦朧一看,仿佛看到了那令他魂牽夢繞的人兒,於是,一把將人緊緊地抱住:“蘭兒,蘭兒,朕好想你......”
“陛下,您這別這樣......”那宮婢手中的醒酒湯連同碗一起摔落在地。
慕長淵一把抱起她朝床榻上滾去,很快就傳來了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
對於這種事情,劉公公早已習以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手一招,示意一旁的人都退出去,這若是打擾到了陛下的雅興,那他們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長春宮的宴會還在繼續,直到酒飽飯足之後,這場宴會才散了。
“攝政王叔!”看到風無寂似乎喝得有點高了,慕蒼趕緊跑過來跟蕭語歌一起扶著他到一旁的早已準備好的寢殿裏。
此時宮門已下鑰了,他們自然是出不了宮,也隻能是歇在宮裏了。
“多謝三殿下!”蕭語歌朝他禮了禮。
“歌兒,我們之間竟要變得如此生疏了嗎?”聽到她不再喚自己阿蒼,而是跟所有人一樣喚他三殿下,慕蒼心口驀然一痛。
“三殿下,我們應當保持距離才正常。”蕭語歌不想讓他誤會,既然要拒絕就要拒絕個透徹。
“歌兒,別這麼殘忍的對我,我隻是心悅你而已,並不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你不能就這樣給我判了死刑!”慕蒼撫著心口,隻覺得它已經快要疼死了。
“如果哪天三殿下把對我的感情變成跟以前一樣,那我們還是朋友。”
“變得和以前一樣?歌兒,枉你如此聰明,難道在蘭昭的時候,你真的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身邊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他心悅她,而她是唯一一個不懂的,究竟是她真的不懂,還是因為她心有所屬?
“所以,我們更應該糾正這個錯誤。”蕭語歌冷著臉。
“歌兒,你知道嗎?這一年來,幾百個日日夜夜,我有多想你嗎?我恨不得插雙翅膀飛到蘭昭,飛到你的身邊,我知道你心裏愛的人是千霆軒,我不會強求你來愛我,愛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不會再逼著你來愛我,所以,不要對我這般殘忍,好不好?”
蕭語歌抬眸,對上他破碎的眼神,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忍,如他所言,愛一個人並沒有錯,隻是愛錯了人而已,她愛過,也被人狠狠地拒絕過,所以,知道那種被拒絕的心痛到底有多痛。
“歌兒,我向你保證,從今往後,我不會再逼著你來接受我,你說得對,你已經嫁給了千霆軒,這一世終究還是我來晚了,若這一世,真的與你無緣,我也認了,當然,我也會祝福你和他能夠幸福圓滿。”
蕭語歌見他終於是想通了,於是點點頭:“謝謝......”
“歌兒,我們還會是朋友的,對不對?”他滿眼期待地望著她。
“嗯。”
直到蕭語歌點頭,他臉上緊張的線條才鬆懈了下來,原來母後說的都是對的,不能把她逼得太急了,越是逼急了,那反而會適得其反,投其所好,讓其無後顧自憂,這一招果然湊效。
“那我先走了,攝政王叔就交給你了,若有什麼事的話,你差人到我府上說一聲,我會第一時間趕來,什麼時候都可以。”臨走時,他還說了這番話,直接是給他拉了不少分數。
“好,謝謝。”蕭語歌衝他點了點頭。
目送著慕蒼離開之後,蕭語歌輕歎了一聲,她忽然好像離開這裏,雖然剛才慕蒼說了以後不會再逼她,可是,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那種執著,也明白他不會輕易放手。
也是,一個能用命換她重生一次的男人,重活一世,又豈會輕易放手?就像她,重活一世,心底的仇恨,早已生了根,發了芽,若非千霆軒的出現,她又豈會釋懷?
風無寂醉了,她不太放心,便守在了房裏,這一世,估計她都沒辦法在他身邊盡孝了,那就趁現在有機會,好好陪陪他吧。
“蘭兒,蘭兒......”醉夢中的風無寂再也沒有平日裏威風凜凜的模樣,此刻的他如世間所有癡情男子一般,在夢裏喚著心愛人的名字,枕著愛人的思念難以成眠。
她想,他一定很愛很愛娘,所以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依舊孑然一身,若娘還在的話,也許他們會像話本子裏的神仙眷侶一樣幸福一輩子吧。
他和娘應該是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了,若是能重來一次,他們會不會改變自己的命運,然後相守一生?
隻是,她也知道,人生沒有那麼多的重來,若她不是氣運之女,若不是有人用性命換她重活一世,也許她也會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那個時候,風無寂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也失去了女兒,他該有多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