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語歌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悶悶地點了頭:“好吧。”
千思塵見她答應了,大喜過望,撩開簾子對外麵的淩天吩咐道:“淩天,在前麵的茶肆歇一下腳。”
“是!”淩天領命,馬上安排人到前麵茶肆去察看一番,確定沒有什麼可疑之人,這才趕著馬車過去。
到了茶肆門前,蕭語歌跳下了馬車,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裏麵,茶肆裏隻有一些普通百姓打扮的路人,似乎都在各忙各的。
“公子,裏麵請!”看到蕭語歌他們,小二熱情地上前招呼著他們,並將他們迎到了一個空桌前,而淩天他們則是警惕地站在一旁。
“公子,想要喝點什麼?”
“來一壺你們這裏最好的茶,再來一屜餃子和包子。”千思塵似乎對這裏的東西很是熟悉。
“好嘞,您稍等,馬上就來。”小二趕緊去張羅著,很快就端上來熱氣騰騰的一屜餃子和包子
“歌兒,他們家的餃子和包子都挺不錯的,茶也還行,你嚐嚐看。”千思塵邊說邊遞給了她一雙筷子,很難想像,堂堂一國太子,平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這種普通人吃的餃子和包子,他是怎麼咽得下去的。
蕭語歌猶豫了一下,還是生硬地接過他手上的筷子。
“來,先喝口茶。”千思塵邊說邊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他們這裏的茶水也不錯。”
蕭語歌本想說句謝謝,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她沒有要求他這麼做,是他自己要做的,她幹嘛要謝他。
她端起了茶,聞了聞,暗暗擰眉,然後直直地看向他:“茶是好茶,不過......”
千思塵還以為她是嫌棄裏的茶,直到收到她遞給他的眼神,他這才猛然明白過來。
“不過得喝過了才知道。”蕭語歌說完,一口喝幹了手上的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再吃個餃子,試試味道,也挺不錯的。”千思塵不動聲色地將一個餃子夾到了蕭語歌的碗裏。
一切看起來都再正常不過,但周圍的氣氛卻似乎變一下子得不一樣了起來,旁邊的那些百姓打扮的人,都在暗中注視著蕭語歌他們的一舉一動。
蕭語歌拍了拍額頭,咕噥了一句:“頭好暈啊,這茶有毒......”說完便趴在了桌子上。
“歌兒!”千思塵起身想要去拉她,不料,眼前一晃,他也跟著倒在了桌子上。
“殿下!郡主!”
這時,淩天才發現了不對勁,趕緊想要衝進來,但原本坐那裏喝茶,普通百姓打扮的那些人,包括店老板,都紛紛抽出長劍,幾人攔住淩天他們,另外的人全都朝千思塵他們衝去!
與此同時,原本趴在桌子上的蕭語歌和千思塵忽然坐了起來,隻見蕭語歌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筷子,雙手一揮,筷子便如利刃一般中傷了朝他們衝過來的那些刺客。
“你們居然沒事?”那些刺客或許沒有想到蕭語歌他們居然是裝的,頓時震驚不已。
“區區蒙汗藥而已,還難不倒我!”蕭語歌冷唇角輕揚,哼了一聲。
“所以你們剛才是做戲給我們看的?”刺客大驚。
“不這樣的話,你們怎會跑出來呢?”千思塵冷哼一聲:“跟了我們一路,不給你們機會,你們怎麼會自投羅網!”原來,早在出蘭山寺時,他便發現了暗中跟著他們的刺客,就連在這個茶肆停留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蕭語歌冷冷地看著他,想不到他居然早就知道了,還提前布置好了一切,果然,皇家之人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很快,淩天及暗中的侍衛就把那些刺客全都抓住了!
“把他們帶回去嚴刑報拷問,這一次,定要問出幕後主使是誰!”千思塵下令。
“是!”就在淩天的人押著那些被抓的刺客往皇城走的時候,突然不知從何處丟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是轟天雷!”
“歌兒,小心!”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過之後,那押送那幾名刺客的侍衛,包括那些刺客在內,居然全都被炸死了!
千思塵剛才在爆炸的那一瞬間,將蕭語歌護在了身下,所以,蕭語歌毫發無損,而他則是被震得頭眼發暈,連手臂上也劃傷了。
“殿下!”回過神來的淩天第一時間跑過來察看主子。
千思塵甩了甩有些發暈的腦袋,本能地將蕭語歌拉了起來,著急地問道:“歌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蕭語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他受傷的手臂上,唇瓣動了動:“你受傷了?”
千思塵竟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受傷的手臂:“沒關係,一點皮外傷而已,隻要你沒事就好。”說完,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然後吩咐淩天去察看情況。
好在那幾個轟天雷隻是想殺了那些刺客滅口,若是直接拿來對付他們的,那他們估計也沒那麼走運了。
“殿下,全都死了......”
“可惡!算了,先回去再說吧!”千思塵劍眉緊鎖,四下看了看,心知此地不宜處留,於是,讓淩天抓緊趕路,相比之下,他更擔心父皇的病情。
上到了馬車之後,蕭語歌看了一眼他那隻流著血的手臂,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你坐過來,我給你包紮一下。”
“哦,好。”千思塵乍一聽到,居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忙不迭地坐到她的身旁。
“我沒有帶藥箱在身邊,身上隻有一些創傷藥,先用著,等回去了,再讓太醫給你重新上藥包紮。”蕭語歌邊說邊撕下自己的一片裙角為他包紮傷口。
“好......”千思塵望著她,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終於不再那般冰冷的對自己了,這讓他覺得,就算是廢了這條手臂,也是值得的。
簡單的包紮好之後,蕭語歌便又坐到了他的對麵,臉上依舊是那般冷淡,默默望著外麵飛馳而過的風景,她恨自己的心軟,明明可以一劍殺了他,卻總是猶豫不決。
有的時候,她也自私的想過,天下的人關她什麼事,難道因為天下的百姓,她就要委屈自己咽下那些仇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