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抿了抿唇:“小師妹,你是真的看不出來,還是你不想去麵對?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你嗎?我當時也是那樣跟他說的,可他跟我說的是,寧願受鑽心之痛,也從不會拿你去賭。就像當初你替千思塵擋下那一劍後,那顆續命丹是師父所贈,天底下就那麼一顆,能在關鍵的時候救他一命,可他卻毫不猶豫地給了你。他小心翼翼護著你,不願你有絲毫的損傷,小師妹,他對你的情意,你真的視而不見嗎?”
“師兄,我......”千霆軒從不掩飾對她的愛意,而她也總是當他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卻從未想過,他暗地裏居然為她做了這麼多。
“小師妹,我不知道你曾經都發生過什麼,所以,才會讓你如此不相信一個人的感情,但是,我認識王爺那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他如此用命去守護的人。你們一個是我的好友,一個是我小師妹,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
“沒有解藥,他真的會死......而在他這裏,你於他而言,比生命更重要!你好好想想吧,我去給他熬點藥來。”鶴鳴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輕歎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蕭語歌望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千霆軒,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淡淡的心痛在心口蔓延開來,不強烈,卻讓她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了。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讓我在不知不覺中虧欠了你這麼多......”眼前似乎劃過與他相識以來的種種,似乎他從不掩飾對她的愛,可她卻未從回應過他,不是麼?
或許是上一世那自以為是的愛情,將她傷得遍體鱗傷,所以,重來一世,她否定了所有接近她的男人,也包括了他。
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就是相互利用,到現在她才發覺,從始至終,都隻是她利用他而已,利用了他的權力,利用他讓那幾個渣男嚐到了愛而不得的滋味,利用他......
想到這裏,她也在問自己,難道一直以來,自己除了利用他之外,難道就真的沒有一絲別的感情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千霆軒輕哼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卻看見她趴在床榻邊上睡著了,望著她安靜的睡顏,唇角下意識揚起,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她的秀發。
“你醒了。”蕭語歌頓時察覺了,也猛然清醒過來:“你覺得怎麼樣了?還有哪裏不舒服的?”
“我一睜開眼睛看到你在身邊,我哪哪都舒服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思逗趣她。
“別開玩笑。”蕭語歌不放心地要給他把脈。
豈料千霆軒卻下意識地將手縮了回去:“女神醫不用把脈,看我這樣子就知道我沒事了。”他邊說邊撐著坐了起來。
蕭語歌知道他是怕自己知道他把銀絲引到自己的身上去了,所以,這些天才不肯讓她把脈:這個傻子,到底要瞞她到什麼時候?
“別躲了,我什麼都知道了。”她一把強硬地將他的手拉了過來:“別亂動。”在確定他體內的兩種毒物都安靜下來之後,這才暗自舒了一口氣。
“小歌兒.......”看到她一臉生氣,他想要解釋一番,可開了口,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蕭語歌一把生氣地抓過他的衣領:“千霆軒,誰允許你擅自作主把銀絲引到自己的身上,你知不知道,這兩種毒物加在一起,你會死的!”
“就算沒有銀絲,他們也說了我活不過明年,不是麼?”千霆軒的臉上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你答應過我,在我和師兄沒有煉出解藥之前,你不會讓自己死的!”蕭語歌覺得心口好難受,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似要撐開一般。
“那當然,我們都還沒洞房花燭,還沒有兒孫滿堂,我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死呢。”不戴麵具的他,有著霜雪一般耀眼的容顏,還有一雙自信滿滿的眼眸,微微一笑,便已能傾倒眾生。
蕭語歌輕輕撫上他的臉,似乎下了一個決定:“千霆軒,我答應嫁你了。”
“你?認真的?不騙我?”千霆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蕭語歌搖搖頭:“不騙你,我願意嫁你為妻!”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那一刻炸開來,牽引至全身,卻不是痛楚,她知道,是激動!
“是因為感激,所以想要以身相許麼?”他似乎還不太確定,原以為隻要她答應嫁給自己就好,可他還是想要知道,她不是因為感激才嫁給他。
“我又不是你,才不會因為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許。”蕭語歌嗔了他一眼:“我嫁你,是因為,我願意嫁你!”愛不愛他,或是愛有多深,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此刻,她是真的願意嫁給他,不報仇了,或許與他這般吵吵鬧鬧過一輩子也不錯。
“太好了,小歌兒,你終於答應嫁給我了!”千霆軒展顏一笑,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狂亂的心跳證明此刻他有多激動,雖然她沒有說是因為愛他而嫁給他,沒關係,就算她現在沒有愛上他,可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愛上他。
“你別太激動,小心又暈倒了。”蕭語歌將手按在他的心口上,生怕他一激動又給暈了過去。
“放心,這種時候不會暈過去。”他捉住她的小手,霜雪般的容顏上盈滿了幸福的笑意。
“就按我剛才說的,婚禮訂在半月之後和他們同一天舉行,婚禮事宜一切從簡就好,不必大辦,你的身體這般羸弱,不能過於操勞。”
蕭語歌本意是關心他的身體,卻不成想竟被他給誤會了。
“答應過你的,三書六省,八抬大轎,十裏紅妝,一樣都不會少。”說到此處,他輕笑道:“怎麼?小歌兒這般擔心我的身體,可是擔心洞房花燭夜我有心無力呢?放心,就算是死,我也死在你的......床榻上。”
蕭語歌處罰似地掐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我是怕那天的事情太多了,你身體吃不消,萬一毒發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