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加重懷疑(四)
手裏的那張包著塑料外殼的工作證被我緊緊的攥在手裏,因為用力有些大,無名指和中指的指關節被格的生疼,可是我卻沒有減輕半點力氣,還在用力的攥著,眼睛盯著工作證看,好像能從上麵看出什麼新的線索來,或者是直接從中找到答案。
“阿強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的目的又是什麼?你想讓我怎麼做,去死嗎?還是你想讓我代替你成為小軍殺戮的對象?你到底對我隱瞞了多少?欺騙了我多少?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兄弟?難道說這些天來你隻不過是在和我逢場作戲嗎?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這些天來,你陪我說的那些話,我們一起聊過去,聊將來,聊我們的夢想,聊我們的親人,一起分擔傷心痛苦,一起分享彼此的快樂,一起探討人生,探討愛情,甚至是女生。那些青澀的話題讓我們麵紅耳熱,心跳加速。一起歡樂一起痛苦,一起分享我們的懵懂的青春,在這樣的一個沒有自由,沒有尊重,沒有理想,沒有時間的牢籠裏,相互鼓勵著,安慰著,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假的嗎?都是一場鏡花水月?一場讓我獨自歡喜的夢嗎?你不是說我是你唯一的朋友,是你這一生一世唯一的兄弟嗎?你不是說我是最懂你的人嗎?反正我是把你當成為這一生一世最好的兄弟,最值得信賴的朋友,一個和親人,不比親人還要親,是唯一一個能傾聽我煩惱分享著我的快樂的人!難道說我錯了嗎?這麼些日子你都是在欺騙我嗎?還說你帶給我的這些值得信賴高興的回憶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嗎?難道說你從來都麼有將我當成你最好的朋友,我對你來說又算個什麼東西?一個替死鬼還是一個傻帽?阿強你欺騙我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我多麼希望此事你能站出來,和我麵對麵,然後告訴我我所想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我誤會了你,你沒有欺瞞我更加的沒有算計我,這一切的推論不過就是我的猜忌和多疑,根本就是無聊之極胡思亂想之後的荒謬的結果,或者都是被人設計的陷阱,讓我誤會阿強從而離散我們,然後在將我們一一擊垮!”我長歎一口氣,然後鬆開了被格的生疼的手。手掌已經有一條泛白的印痕,指關節也是酸酸的有些發麻,再用力點說不定會被割破。
“這就是這張工作證後麵的所隱藏著的秘密嗎?難道說寇六想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些嗎?可是寇六為什麼要告訴我呢?我和他非親非故,而且沒有任何的聯係,他似乎沒有理由幫助我。那麼他曾經警告我的目的又是什麼?他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還是說他希望我能幫助他做些什麼事情?還是說他單純的隻是不忍心看到我陷入危難之境?”我輕聲的問道:“寇六,你究竟知道些什麼?你的目的又是什麼?你接近我應該不隻是單純的告訴我阿強在欺騙我的吧?”現在越想疑問就越多,越接近困難就越多。
此時接踵而至的謎題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複雜,似乎我每每解開一個謎題的瞬間就會再一次的出現兩個甚至是三個四個或者更多我暫時還沒有發現的疑團。這些疑團各個匪夷所思,看起都是詭異莫測的。謎團就想是會自己分裂的細胞一樣,一個分成兩個,兩個分成四個,四個分成八個依此類推一直的分裂變多下去,最終我將會被湮滅在這一堆數不清楚的謎團中。
寇六接觸我的目的是否單純,我暫時不去理會。這裏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為何寇六會知道我有危險呢?我和阿強在那件事情之前就已經是好朋友了,所以我們幾乎是天天膩在一起,整天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像是一對連體人似的。所以我想寇六一定很早就注意到了阿強,而且他應該早就已經認出阿強來,這並不稀奇,當然我不解的地方也不再於此。令我不解的是為何寇六會在看到我與阿強形影不離之後就跑來警告我?
他特意的跑過來警告我,一定是寇六已經知道了些什麼,至少他是知道我有危險所以才會跑過來警告於我,但是他又是從何得知的呢?我想阿強是不會告訴他對我的企圖的吧,這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那麼他跑過來警告我又是為哪般呢?
既然不是阿強告訴寇六對我有所企圖,那寇六是怎麼得知我有危險的?難不成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在經曆了那場變故之後,雖然精神是出了嚴重的狀況,可是他卻意外的獲得了特意功能,他能未卜先知?因此他知道了我的下場,所以來警告我,讓我小心?這當然是可笑之至的想法,如果他真的能未卜先知那他就不會來警告我了,因為如果他不來警告我就不會出現那些個誤會,他此時已經回家和家人團聚了,和他的老母親一起過一個十年來都不曾有過的團圓年了。正是因為他警告我之後他不僅又一次的被關回了特殊病區,回家的日子遙遙無期,而且就在今天早上他還丟了性命!這值麼?對於我這樣的一個與他非親非故的人從而放棄他的一生?我想如果他有那種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他真的知道我的危險之後,他一定會躲起來,躲的遠遠的,至少他不會主動來接近我將麻煩引向了自己。
阿強和他一樣是受害者,那麼為何寇六會在看過阿強之後就認為我有了危險?這說明什麼?說明阿強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嗎?不對呀,危險的人物不是小軍嗎?
寇六、小軍、阿強。這三個都是當年和血案有關的人,他們怎麼會都聚在這家醫院裏來了呢?寇六有家人,阿強也有家人,他們會被從今這家醫院來進行精神病的治療,這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這家精神病醫院可是全國精神病治療領域的老大。可是小軍出現在這裏就有些令人不解了,因為這裏的消費可是很大的,像是小軍這樣的孤兒,有誰會為他來承擔這樣的一筆治療費用呢?
據我所知,周邊的城市,尤其是寇六曾經任教過的那家小學所在的那座城市,是有精神病院得,雖然和這裏的沒法比,隻不過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小醫院罷了,醫療水平自然是和這家康複醫院沒法比,但是收費卻是很低的。這些我是聽蕭醫生說的,而且因為某些原因,政府還經常組織活動,讓這家醫院選出極為有名望的精神科大夫到那裏去坐診,免費的為那裏的病人做治療。蕭醫生一年都得去個兩三次的,所以我知道那裏是用精神病院得,而且收費很低。小軍是孤兒,住院費用自然是由政府來支付的,既然是政府支付那就不可能會放著便宜的醫院不住,反而送到這裏來的。醫院是不可能為小軍的醫療費來買單的,那麼一定還會是政府來支付,那就可不可能會被送到這麼貴的醫院來的,據我所以就連美國那樣的國家也不會如此做,更何況是我們中國,怎麼可能會給病人這麼好的福利待遇呢?能給他一個安身的地方,給他一日三餐就已經很是人道了。
那麼小軍的出現其中必然有隱情,可是這會不會和寇六警告我的主要原因?寇六其實已經和小軍接觸過了?所以他才會跑去給我警告?這麼說寇六再度失控其實並不是因為阿強,而是看到了小軍,這個他噩夢的根源。這樣似乎也不對,既然寇六看到了小軍,那他又是怎麼知道小軍要對我不利呢?
我用右手拍著鬧門兒,仔細的思考著。寇六與我無關,小軍自然也和我沒有關係,他看到寇六怎麼就能知道我有危險了呢?對了我恍然大悟,他們和我沒有關係,但是阿強和我有關係啊,我們整天“成雙入對”的,於是正是因為阿強才將我和小軍寇六兩個人聯係在一起的,不是把我和他們三個人,或者說和當年的校園血案聯係到了一起來。
咦!我又有了新的猜想,莫非寇六不是來警告我的,而是來警告阿強的?他當年的難兄難弟?這有可能嗎?
“讓我仔細的想一想?”我嘴裏小聲的嘟囔著,腳下不停的來回踱著步子,大腦則一個勁的在運轉,隻可惜有點不靈活了,不知道是因為今天它已經用的過度了還是說我的大腦還不太適應這麼強的工作強度,有些吃不消了。
阿強和寇六之所以今天會落得如此地步,完全是因為小軍。小軍不僅是阿強的噩夢也是寇六的噩夢根源,所以當寇六一見到小軍,立即他的那根敏感神經就繃斷了,於是他就再度的失控,可是因為他看到了阿強和我,也知道我們成了形影不離的兄弟,於是他在精神徹底崩潰之前,就找到了阿強想要警告他小軍已經出現了,他有危險了?難道他真的是出於一個老師保護學生的信念嗎?從這張幾乎是新的工作證來看,寇六是很在乎老師這個職業的,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來警告阿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