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背後的那雙眼睛
“咯吱咯吱”的磨牙聲讓我毛骨悚然,寒意從心底裏往外冒。我要立刻離開這裏,離這個該死的醫生越遠越好。
我沿著床邊一點點的向床尾挪去,我不敢轉身,因為我擔心背後有這樣的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而且轉過身去磨牙聲就會從身後麵傳來,這會讓我當場暈厥的。
小心翼翼的我挪到了門邊,這才敢側過身用手去摸門把手。我始終不感轉過身,始終覺得如果我那麼做了,下一刻他的那一口正在發出“咯吱”的響聲的牙齒就會落在我的脖子上,就像是吸血鬼那樣。可是這遠比吸血鬼更可怕,因為吸血鬼隻是吸血,而這個家夥很可能將我一點點啃噬的隻剩下骨頭渣子。
門被我打開,立刻又涼氣從打開的門縫竄了進來。我趕緊退出門外,正在我關門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黑影擋住了窗戶,似乎是那個人從床上做了起來。
“哐當”一聲輕響,我握著門把手的手鬆開了,門因為有空氣流動的關係自己關上,隨即發出輕微的聲響。
可是我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一樣,因為我看到了那個黑影,難道說就在最好他自己坐起來了嗎?
我不知道這意味什麼,是不是那個家夥在戲耍我?我很好奇,可是我已經沒有了勇氣再度去推開麵前的這扇門。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鼾聲和磨牙聲都被關在了門裏麵,我好像一下安全了一樣。我看過比這血腥的場麵,經曆過比這緊張的場麵,可是沒有一次能讓我體會到此時這般的真正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毛發裏麵升出來的恐懼,這恐懼在體內迅速的流動,甚至在牙齒裏麵都能找到它們的痕跡。
身體倒退,直到後背貼到了背後的那一麵冰冷堅硬的牆上,我這才停下來,試著慢慢的回複正常的呼吸。就在剛剛的那短暫的幾分鍾裏麵,我覺得自己都沒有辦法正常的呼吸,因為恐懼已經讓我忘記了該如何呼吸。
此時我感覺對麵方麵裏麵的那個東西他不是人,也不是鬼,更不是如同劉素榮那樣的行屍,他什麼都不是,因為他比那些所有的加在一起更加讓人恐懼,他的詭異之處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了得。
我感覺他比任何發生在這家醫院裏的任何一件怪事都怪,都更加的離奇。此時的我已經不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傻小子,我已經是一個經曆很多恐怖事情的人,盡管這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我對於裏麵的那個人的恐懼是前所未有的。
劉素榮讓我恐懼,可是當我再一次的看到他的時候我敢一個人追上去,血鼠讓我恐懼,可是在麵對他們的時候我還有逃跑的勇氣,可是剛剛麵對裏麵的那個人的時候,我幾乎喪失了所有的能力,就連坐以待斃的能力似乎都已經被他給剝奪了一樣,我完全就是一具木偶。
我已經分不清楚剛才裏麵的人是不是自己做起來了,我真希望我最後的那一眼是我看錯了。
走廊裏麵很安靜,而且沒有點燈,隻有很微弱的光線從走廊一端的大廳裏麵傳過來,本來那裏的光線就不是很亮,現在更顯的昏暗,有光還不如沒有。
我扶著牆勉強的站起來,然後盡量快的向一樓大廳走去,這時我從感覺在背後那雙眼睛穿透了牆壁,像是跟蹤彈一樣的尾隨著我。這種感覺讓我極度不安,我加快腳步,可是始終都不能擺脫那雙眼睛的追蹤。
來到燈光照射到的地方,我本以為這種感覺會減少一些,我會覺得更加安全一些。但是卻沒有,被盯著的感覺絲毫沒有減少,那雙眼睛似乎一直都是如影隨形,始終在身後跟著我。
大廳裏麵很涼,我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而且大門旁邊的小門並沒有關嚴,有一條小縫隙,從那條小縫隙裏麵正往裏麵灌著冷風。
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應該清潔工已經開始工作了。今天晚上的行動真的隻能取消了,隻能等到明天晚上在去特殊病區找寇六了。
心裏盤算著,明天晚上,準確的說是明天淩晨去找寇六,然後後天淩晨溜到蕭醫生的辦公室把鑰匙放回去,這樣就是神不知鬼不覺了。當然如果實在沒有時間也可以不放回去,大不了就當蕭醫生弄丟了。
這樣雖然會給蕭醫生帶來麻煩,可是這點麻煩對蕭醫生來說不算什麼。
這麼想著我已經走到我病區前麵,伸手準備打開病區的鐵柵欄門。這時那種感覺依舊沒有消失,我已經是在盡量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絲毫沒有消減半分。我忍不住回頭,當然我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那雙眼睛,我心裏也知道我根本就看不到,可是我還是擺脫不了。
病區的鐵柵欄門沒有鎖上,我心裏著急,難道說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嗎?雖然說醫院裏有規定,不管是什麼人都要隨手關上鐵柵欄門,防止病人偷溜出去。但是在清晨打掃衛生的清潔工還是會經常的不關門,隻要不出事誰都懶得來來回回的關門,都會覺得麻煩。
我伸手去推鐵門,隨即就發出輕微的“吱呀”聲,我立刻就停下了動作,因為我擔心會被清潔工聽到。
可是我又不能就這樣站在這裏,這樣我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而且我耽誤的越久暴露的機會就越大。
終於我再一次推開柵欄門,然後最快的速度跑到自己的病房門前然後推門而入。我並沒有關上門,而是自己的聽著外麵的動靜。不過我發現什麼動靜也沒有,似乎根本就是我在自作多情。
我鬆了一口氣關上門,立刻我就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可是那種被盯著的感覺依舊存在著。
我按亮房間裏麵的燈,看著牆上的表我就是一愣,時間已經是早上五點鍾了。這怎麼可能,我下意識的看向窗外,可是因為我開著燈得原因,所以外麵顯得極為黑暗。
回憶了一下我的確是在三點的時候離開病房的,然後到一樓去拿手電和用來偽裝的白大褂,然後就發生了那件詭異的事情。雖然我知道在那間病房裏麵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是最多隻有二十分鍾,或許是半個小時,可是怎麼可能是整整過了兩個小時。
牆上的表是不會撒謊的,當然它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自己跑會了,而且我在離開病房的時候還特意的看了一下表,那個時候我也沒有看錯時間。
我不可能看錯也絕對不會看錯,那麼為什麼現在的時間會是早上五點整,從我走出病房開始到我回來病房結束,這一些最多隻不過四十分鍾足矣,可是為什麼現在是早上的五點,中間的那八十分鍾哪裏去了?
一定是哪裏出了差錯,但是這差錯會出現在哪裏呢?仔細想想隻能是在那間病房裏麵。
在那間病房裏麵發生的事情我都記得一清二楚的,從我走進那間病房開始怎麼可能會過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這絕對不可能,雖然那個時候我已經是極端恐懼,但是時間真的不可能過的那麼快。
“除非???”我輕拍著自己的額頭想到,除非是我自己時間感發生了錯亂,這樣我就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誤以為隻過了二十分鍾,這樣倒是說的過去,可是有時什麼原因導致了我時間感出了偏差,難道說問題還是在那個人人上?
沒錯,從我已近到那間病房開始,一切都已經不對勁了,好像是那個人早早的就等在了病房裏麵,然後精心地布下了一個局,然後等著我自己慢慢的跳進去。
如果說那個人是在嚇唬我,那又是為了什麼?難道說我本身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才所有的事情都將我圍繞起來,把我變成了一切詭異事情的中心點。
可是我又能有什麼秘密,出身秘密?這個年代出身還能有什麼秘密,要是放在古時候也許會是個皇子皇孫什麼的,有朝一日還能重掌大權,現在這個社會就算是某個世界級別的財閥的後代,又能怎樣,不過就是為媒體提供一個有趣的新聞而已。
或者說我身上有著關於大清龍脈的秘密?現在好像很流行這樣的故事,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我趕緊起身脫掉白大褂將它仔細的疊好,放到了墊子下麵,然後將手電筒藏到了抽屜的最裏麵,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換上病號服,然後關上燈再度躺回到床上去。深冬臘月早上五點還是很黑的,盡管已經過了冬至,天亮的時間正在一點點提前,現在外麵的天空或許還被烏雲籠罩著,所以天還是很黑惡,這可能就是黎明前的黑夜把。
房間裏變的黑暗了,立刻那雙眼睛似乎又在我的房間裏麵的某一個角落裏麵,正在肆無忌憚的盯著我看,這種感覺讓我心裏總是毛毛的。
一開始我還以為這不過就是我的幻覺,可是越來我越覺得這種感覺十分強烈,一點也不像是自己的幻覺,而是真的再被某個人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
可是那個人不可能跟我到病房裏麵,再說剛剛我才把燈關上的,房間裏麵隻有我一個人,忽然我轉頭看向窗戶,赫然的就看到劉素榮的一張臉緊貼著窗戶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