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懷好意（二）
“哎，行啊，你別說，這主意不錯，以後咱哥倆闖天下，老頭，現在給你個機會，入夥不？”
“黑社會，我看是黑澀會還差不多！”大姐一旁打趣道。
可是老者還是在哪裏一副笑嗬嗬的樣子，不過這笑怎麼看都有點不正常！敢肯定他一定不是因為我們的笑話，更不是因為大難不死逃脫一劫，更加不是因為我安然醒來才笑的！
老者的笑分明另有含義，就像是多年的夙願終於被滿足了之後的那種癡笑。
“老人家！”我伸手捅了捅老者，老者用手撥開我的手，依舊在哪裏嗬嗬的笑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就好像特根本就沒有眼睛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指著老者問他們兩個：“這是被打傻了？”我瞬間冒出了一個念頭：這老頭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意外，所以為了保護我被牛頭馬麵個給打傻了？
可是鬼魂還能變傻嗎？又一想，我昏迷之前還犯賤的伸手“調戲”了馬麵！莫非是因為馬麵勃然大怒所以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哎呀！”我一拍腦門，心裏暗罵：“完了，這下子玩兒完了，徹底死定了，你說這牛頭馬麵是個什麼人物，竟然被我給“調戲”了，我真想一頭撞死！”
莫非老者真的是因為我才變成了這個樣子的？我心裏又升出些許的愧疚！
混混男一看老者那模樣，就忍不住的衝著老者笑道：“老頭，行了行了，別美了！瞧你那德行，給老白癡似的。”回頭又對我說：“老弟，這老不死的沒事，他這是高興的，這回他可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大便宜？”我一下子懵了，這發生了這樣慘烈的事情，怎麼還能撿著便宜？
我懷疑的看著大姐，這是大姐也衝著我點點頭說：“這回他的確撿了大便宜。”
“撿便宜？”我想既然能撿到便宜就證明我昏倒之後發生的事情那就不是什麼壞事了？要是壞事的話怎麼可能還能撿著便宜呢？我再看看自己，周身上下完好無缺，而且感覺神清氣爽的，比剛才要舒服不知道多少倍，看來的確發生了好事。
“快說，我昏過去之後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我趕緊追問道。
“行啊，小子，馬麵你都敢調戲！”老者冷不丁的冒出這樣的一句話。
“什麼？”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就是，看不出來呀，老弟，你看著文文弱弱的，可是發起狠來，這是不得了呀！”混混男咧著大嘴開始白活：“那吊死鬼被你打的連連倒退，行啊，真牛，真是真人不露相，真人不露相！”混混男衝著我豎大拇指，一個勁的不知道是誇我還是調侃我，不過我聽了，多少還是有點受用的。
“不僅白無常你不放在眼裏，就是馬麵那你也敢去招惹他，你怎麼想的，竟然還伸手摸摸他？”混混男說的正起勁，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故意壓低了聲音問我：“哎，那個你摸著馬麵的那張馬臉了嗎？”說著還有手比劃著一張長臉。
“恩，摸到了，這麼了？”我問道。
“老弟，真行！”混混男由衷的佩服道：“那個，摸起來什麼感覺？”他又壓低了聲音問：“是不是和真正的馬臉一樣毛茸茸的？”
這是一旁的大姐也將腦袋湊了過來，於是我們三個腦袋幾乎都頂到一塊了，笑聲的嘀咕著，老者倒是一臉笑意的自顧自的傻笑，也不知道他笑什麼，其實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是占了什麼便宜，能把自己個樂成這個樣子。
“我沒有摸過馬臉，可是手感挺好的，毛乎乎的，但是不紮手，還挺滑溜的。”我仔細回憶著當時的手感，有點美滋滋的說。現在我已經不再為以後會不會遭到馬麵他老人家的報複而緊張擔憂了，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當時的英勇之舉上了，反正我不是也沒有什麼事情，不過手感確實挺好的。
“小兄弟，你膽子真大，他們長得那麼嚇人，你都敢上去摸。”大姐咂舌道。
我心想：“哪有你長大嚇人，雖然現在看起來，這大姐正當盛年，還頗有點姿色，可是要是一變臉，變成被電死的摸樣好家夥，黑不溜秋的，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那皮膚都變硬了，這要比那兩個半獸人要恐怖的多了。”
心裏想著，可是我也知道大姐話中的意思。並不是指他們長跟怪物似的，而是指他們的身份。其實我也感覺到了，在麵對他們的時候，自然就從心底催生出一些敬畏，就好像十頁封建社會的平民見到了官差一樣，都是恭恭敬敬的，哪有敢對他們不敬的？
在陰間更是如此，這種森嚴的等級製度被無條件的放大。所以身為鬼魂的我們，就如同是平民一樣，見到了鬼差那就必須是無條件的敬畏，而且這基本上是來自內心的，就好像是被人悄悄的在電腦裏麵裝了某種程序一樣，隻要已啟動，自然就會觸發。這或許是為了能更好的管理陰間的秩序，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從之前的那場暴亂中可以看出，鬼魂之間的關係似乎遠遠要比人與人直接的要複雜的多！
而且鬼魂相對的，擁有的力量也要比常人大的多，所以管理起來自然複雜。
也或許是因為，鬼魂天生就畏懼鬼差，這一切秩序便是從有靈魂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出現了，直到現在。這些都不是我能管的，當然也不是我需要去管。
“我不覺的他們有多可怕呀，我倒是感覺，他們還挺好玩的，有點萌，就像寵物一樣。”我小聲的說著，這是真話，現在想起來我都沒有把“半獸人”組合當成比我高一等的鬼差，而是兩個十分可愛的小動物似的，我天生就喜歡動物，不僅僅是像可愛的小兔子這樣的小動物，還有像馬什麼的大型動物，這麼說吧，除了豬之外，凡是長毛的動物我都喜歡，至於豬嗎？那個豬長毛嗎？
聽聞我的話，混混男好像被我嚇到了似的，有些驚訝的看著我：“可愛？”
“恩恩，不可愛嗎？”除了那一莫名的敬畏之意意外，我還真的沒有覺得他們兩個的長相真的就那麼嚇人嗎？
別說我現在已經死亡了，就是我還活著，要是讓我看到了，我也不會他過於害怕，搞不好我比現在做鬼的膽量更大，我直接就上去摸了，順便在把兩根毛下來。孫悟空的毫毛有這麼大的本事，相比這馬麵臉上的毛應該也有點用吧，對於活人來說。哎，隻是沒機會了，要是有機會我還真的揪下幾根來。
“重口味，絕對的重口味！”
“私下裏議論鬼差可是要受罰的！”這個時候老者插話道，看樣子他是已經樂完了，這才有空搭理我們。
“老人家，我還以為你瘋了呢！”我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之前的舉動，讓我感到自己很牛x的原因，還是聽了混混男的那幾句吹捧，反正我的口氣竟然有點不一樣了，更硬氣了！有點沒大沒小的了。
“嗬嗬，老頭子我沒有瘋，鬼魂能瘋嗎？傻小子！”老頭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然後又說：“不過呢，我是真的高興！”
我想起了剛才說到，老者好像撿到了什麼大便宜，於是趕緊追問：“您遇到什麼好事兒了？撿到錢了？”
老者沒有直接回話，倒是眯著眼睛看著我：“嗬嗬。”老者看著我突然笑出聲了，這倒是把我嚇了一跳，心想：“這老家夥打什麼注意呢？”
“嗬嗬嗬，你還真是一個福星啊！”老頭笑著說到，不過他竟然說我是福星！沒搞錯吧，我是災星還差不多，他竟然說我是福星！
沒聽說那個福星是在精神病院裏麵度過生命大部分時間的，沒聽說過那個福星遇到了這麼多離奇古怪的事情，更加沒有那個福星是發燒燒死的！
“福星！誰？我？”我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嗬嗬，就是你，不是你我還能說誰呀。”老者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現在我已經習慣了，不過現在我倒是已經不再覺得他的笑是善意的，因為我已經見識到他如何把笑當成一種武器了。
“你見過我這麼倒黴的福星了嗎？”
“嗬嗬，你就是福星，可能你自己遭遇慘了點。”老頭咳了一聲說：“但是你的確跟你的身邊的人帶來的福報啊！”
這一句話讓我丈二和尚，於是趕緊說道：“哎呦，您老人家就別在賣關子了，快說吧！”
“他升職了！”混混男在一邊憋不住了，插話道。
“升職？”我不解，可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問道：“你現在管理這裏了？”
老頭一愣，隨即笑道：“嗬嗬，小夥子還挺聰明，一點就透，沒錯，現在這裏歸我老頭管了。”
“那個老頭呢，他那裏去了？”我想起原本管理這裏的老頭了。
“他呀，被撤了唄。”混混男嘟著嘴說：“我就不明白了，怎麼是你這老不死的，怎麼不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