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血衣跟著一點頭:“我雖然不會移魂之術,但慶幸的是,這雲雪枯原來也不會移魂之術,所以他會拿陳勝做實驗,而為了簡單化移魂術那套複雜的程序,雲雪枯將移魂之術的術語都刻在了那石床上……”
連血衣說著,伸手指向了石台上的石床:“那石床隻要粘了移魂者的鮮血,便會自動念出術語、施展移魂之術。”
我聽著,也是想到了雲雪枯對我和猛禽施展移魂之術時,割破了我們肩頭放血在石床上。
“那行,”我點頭,扛起了被墨小明扔在地上暈厥過去的雲雪枯,“我們現在就換回各自的身子。”
隨之,墨小明和連血衣也是紛紛點頭。
就這樣,我扛著暈厥過去的、占據了我身軀的雲雪枯去到了大樹前石台的石板上,將他放在了之前他躺著的位置,並割破了他的肩頭。
隨之,占據我身子的雲雪枯的肩頭流淌出了一股鮮紅的血液,湧進了他躺著的石床上的各種圖文之中。
見狀,我也趕緊是趟回了石床,讓連血衣幫我換回身子。
連血衣也沒囉嗦,接過墨小明手中我的古刀就劃破了我的肩頭。
而伴隨著我肩頭的血液流出,我的耳邊再次傳來了那一陣我聽不懂的術語,一直到熟悉的拉扯力量重現,我的意識沉沉的消逝。
再次清醒之後,我揉著腦袋撐手起身,趕緊是看向自己的周身,隻見自己的周身已經是恢複了原樣,回到了自己的身軀之中。
我長鬆了口氣,身旁也是跟著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沒事吧?”
我扭頭看去,隻見站在我身旁的正是墨小明,而墨小明的聲音還站著連血衣和白玲瓏,隻是聽聲音,問我話的應該是白玲瓏。
我看向白玲瓏,隻見白玲瓏的臉頰已經是恢複了之前漂亮的模樣,眉心一點朱砂尤其顯眼。
“我是睡著了麼?”我盯著三人蹙眉,隻覺的周身有些酸痛,不像是隻暈厥了一會的狀態。
“你已經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墨小明接過話道,“這移魂之術本來就很傷身體,你能現在醒過來已經不錯了。”
我聽著,趕緊是扭頭看向另一邊石床上的猛禽,卻發現另一邊的石床上是空空如也。
“林慕白呢?”我看向三人急問。
隨之,不等三人回答,猛禽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過來。
“老弟,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啊,這麼能睡?”
我一愣,轉身看去,隻見猛禽正站在石床的另一邊,盯著我挑著個眉。
我長出了一口氣,盯著猛禽笑了笑,跟著,石床這邊的墨小明又是開了口。
“冷戶跑了,不過已經被我重傷,一年半載是恢複不過來了。”
我點頭,卻又是跟著想到了雲雪枯。
“那雲雪枯的人魂……”
“咯~~”墨小明跟著指向了石台另一邊的另一張石床,我順著看去,隻見那石床上正躺著渾身黑袍包裹、模樣仿佛骷髏的雲雪枯的真身。
隻是此時,雲雪枯的真身雖然大瞪著眼,卻是躺在石床上一動不動,仿佛癱瘓了一般。
“他的陽壽馬上就要盡了,”墨小明跟著在我身旁道,“用不著管他,這是他應有的命數。”
我聽著,也是點了點頭,盯著雲雪枯那大瞪著的雙瞳,心中微微的有些不得勁。
不管怎樣,雲雪枯也是個苦命的人,我無法去想象他說的那晚,那晚整個雲家遭受的滅頂之災,我隻知道,在我失去爹媽的八歲那年,我已經是萬念俱灰。
我歎了口氣,看向了墨小明:“那行吧,我們回程,墨小明,我答應你的一定會給你兌現,你隻管放心……”
說著,我也是扭頭看向了身後大樹中的石門:“這石門之後的東西都屬於你,我絕對不會跟你搶,至於現在,先回去吧,我得想辦法救憐霜。”
說完,我撐著手下了石床,卻是在觸地的瞬間腳下一軟,差點是絆倒。
幸好猛禽和白玲瓏一把攙扶住了我的雙臂,將我的雙臂分別放在了他們的肩膀上,這才是帶著我向著山洞那已經毀掉的大門口方向走去。
“徒兒……”走著,連血衣看向攙扶我的白玲瓏開了口,“這肖陽可是要回影門的,我們屍門的人不方便跟著去吧?”
我聽著,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向白玲瓏,隻見白玲瓏也是低著頭。
白玲瓏口中的雲澈或許真的是我的上一世,而聽白玲瓏和連血衣的描述,這白玲瓏對雲澈的感情也應該很深,不然最開始我和猛禽來這山洞的時候,白玲瓏也不會那樣的對我們。
在她的眼中,我就是雲澈那個負心漢,在陰師一門和白玲瓏之間選擇了陰師,所以白玲瓏一開始對我那麼的恨。
不過恨歸恨,就像白玲瓏說的,她從來沒有對我們下殺手,如果她有心對我們下殺手的話,猛禽的傷就不可能隻傷到肩膀了,或許就是心髒或者其他的致命部位。
“我陪你出去再說吧……”這時,白玲瓏開了口,也沒有看我,隻是拉著我手臂的力道緊了緊。
我也沒有說什麼,這樣的情況弄得我著實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樣對待白玲瓏。
“老弟,福分啊~~”正想著,猛禽的聲音從我另一旁飄了過來。
我扭頭狠狠的瞪了猛禽一眼,隻想兩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那我呢?”跟著,身前的墨小明又是開了口,看向了我。
我一愣,盯著墨小明挑眉:“你?……你又怎麼了?”
隨之,墨小明瞟了瞟我身旁的白玲瓏,跟著白了我一眼:“想什麼呢?肖陽,你要回影門,難道也要把我帶回去?如果讓我見到你那位正室,你那位正室可不待見我~~”
我聽著,在感受到白玲瓏拉著我的手明顯的發力、掐著我的手臂青疼的同時,狠狠的瞪了墨小明一眼。
“你跟著我無妨,反正你我之間情誼已斷,剩下了就隻有交易。”我盯著墨小明回著。
“情誼已斷麼……”墨小明喃喃。
“你為了得到那扇門裏的神力,欺騙了我和猛禽,還幫著陳勝和易曉樓帶我們進入這兒,墨小明,我知道你有你的苦楚,但是我也有我的底線,你為了目的不顧我和猛禽的安危,我真的已經無法相信你了。”我盯著墨小明搖頭。
墨小明沉默了一瞬,跟著點了點頭,跟著我們走著,也沒有再說什麼。
說實話,如果墨小明在之前我的人魂被雲雪枯的移魂術抽出體內的時候出現,進行阻止,那麼說不定我還能夠原諒墨小明,因為那樣的話,不管怎樣,墨小明的底線也不會超過我和猛禽的性命。
但是沒有,墨小明在我的人魂被抽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動手,這說明,在她的心裏,我和猛禽遠遠不及那扇門裏的神力重要。
如此,我們和墨小明之間,還怎麼能存在情誼?
幸好白玲瓏打破了那雲雪枯手裏的壇子,放出了陰使,不然,墨小明甚至不會出現幫我們解圍,而她之所以在我的呼喊中出現,幫我們搞定雲雪枯和冷戶,也是因為,陰使已經溜走,能夠打開那扇門的,隻有我和白錦手裏的那白骨。
思索著,我又是想到了那白骨……
那白骨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隻有我拿著那白骨才能打開這聖境中的石門,每一次都是,在陰獄城,過奈何橋的時候,白錦就把那白骨給了我,我也因此打開了陰獄城的陰間聖境,還有迷失之地和屠比屍國,都是因為那白骨才開的聖境石門。
隻是在屠比屍國的時候,墨小明也開了那聖境之門,不過是用那解甲台裏的信物開的。
也就是說,白錦手裏的那白骨也相當於這些石門的信物,隻是墨小明得到的那個信物隻能開屠比屍國的聖境石門,而白錦手裏,我們一起從豐村地宮中帶出來的信物,卻能夠開啟所有的聖境之門,是一把萬能鑰匙。
嗎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著,隻想再見到二叔的時候,這一切應該就能真相大白了,畢竟二叔之前說過,他救了白錦再來見我的時候就告訴我這一切的一切。
隻希望白錦和二叔能夠早些回來,還有憐霜……等等……憐霜!
我一瞪眼,扭頭就看向了猛禽:“老哥,楚雲生是雲雪枯的徒弟,如果楚雲生知道雲雪枯被我們殺了,那麼會不會對憐霜……”
隨之,猛禽的神色也是一變,卻又是沉著臉搖了搖頭:“老弟你放心,有愛麗絲在,這一次,愛麗絲應該不會離開憐霜半步,楚雲生想要對憐霜不利,沒有那麼簡單。”
我聽著,也是暗自鬆了口氣,然而這時,另一邊拉著我的白玲瓏卻是突的站住了腳。
我一愣,扭頭看向白玲瓏,又是發現白玲瓏正死死的盯著我們對麵的前方,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一樣。
我皺眉,同樣的向著前方看去,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驚。
並不是因為看到了什麼,而是因為我聽見,就在前方那山洞一驚被破開的大門後的長廊中,居然是傳來了一陣陣異獸的哀嚎聲……
這山洞外的長廊裏,有什麼東西正在跟這偽昆侖上的異獸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