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那立於另一人之上的人影傳來的聲音,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涼意,身旁白玲瓏拽著我衣袖的手更是突的鬆開……
說話的明顯是冷戶,那麼,被冷戶踩在腳下的……
我皺眉咬牙,身旁的白玲瓏更是繞過我就想上前,我趕緊是攔住了白玲瓏,不是因為怕她上去送死,而是因為我隻發現冷戶在說完那句話之後神色有些不對勁。
冷戶踩在連血衣的身軀上,眉峰死死的揍著,直到他緩緩移開了腳,突的是一瞪眼,晃著眼瞳看向了山洞的四周。
“金蟬脫殼……連血衣,你他嗎的給我出來!”
我聽著,心中一動,向著冷戶踩著的黑袍看去,這才發現,冷戶踩著的黑袍就是一件袍子,根本沒有連血衣的身軀!
我瞪眼不解,下一瞬,一陣大笑從山洞一邊角落的漆黑中響起,我扭頭看去,隻見那山洞角落中,在飄忽的火光裏,一個人影一步步踏了出來,並且那人影的手中似乎還抓著個什麼東西。
我心中一喜,當然已經猜到了山洞角落走出來的是誰,果然,身著黑衣的連血衣一步步的踏出了山洞角落的黑暗,其手中抓著的,竟然是冷戶的千屍!
隻是此時,那千屍已經沒有了半點動作,整個身子癱在連血衣的手中,看樣子已經被連血衣製服。
“冷兄,我看這狗怪惡心的,還是留給你自己做狗肉湯鍋吧~~”
連血衣說著,直接將手裏的千屍向著冷戶甩了過去,頓時,那千屍砸在冷戶的身前,而冷戶的神色,是盯著連血衣一片咬牙切齒。
“你竟然敢……你竟然敢!!”冷戶伸手一指連血衣,咬牙大喝。
“怎麼?難道我要束手就擒?就讓你這乖狗狗咬死?”連血衣聳肩。
冷戶隨之跺腳,正想再次瞪著連血衣開口,然而這時,另一個聲音接過了話,正是一旁石台上占據我軀體的雲雪枯。
“冷戶老弟,不用惱怒,這連血衣雖然殺了你的千屍,但是其自己的身體也已經遭到了重創,現在隻是在逞強罷了。”
占據我軀體的雲雪枯說著,下了石台,去到了冷戶的身旁。
我聽著占據我軀體的雲雪枯的話語,也是扭頭就看向了連血衣,同時發現,連血衣身後的地麵上拖著一長串鮮血,一直延伸至山洞角落,看來確實是受了重傷。
“師傅……”白玲瓏在我身旁念叨著,聲音中帶著莫大的擔憂。
“皮外傷而已,不礙事兒,就不鬧冷兄和雲兄費心了。”這時,連血衣也是盯著冷戶和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開了口,依舊是一臉的淡定。
“別硬撐了,”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接過話,盯著連血衣一挑眉,“連血衣,你身上的傷有多重,我們還不知道麼?”
“哦~~”連血衣一點頭,卻又是盯著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一挑眉,“雲兄,你這已經完成了移魂術,怎麼還不快進那扇石門?難道是因為……進不去了?”
瞬間,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臉色一變,盯著連血衣冷冷的哼了一聲:“死到臨頭還這個語氣,連血衣,你嘴還真的是硬~~”
說完,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手中突的結印,頓時,一道蛛網般的陰氣從他結印的手中鑽出,向著連血衣的方位就潮水般的湧了過去。
我心中一驚,連血衣也是跟著結印,臉上黑色印跡遊於結印的手間,隨之,他身後的山洞漆黑之處,一柄黑光匕首衝了出來,當然,那匕首在掠過練血肩頭的一瞬,同樣的化作了蛛網般的黑色粘稠物質,竟然是生生對上了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的全部陰氣。
我凝神看著,隻覺的形勢不對,這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操控著他的陰氣是毫不費力,甚至還能一步步向著連血衣逼近。
然而連血衣操控的無息火明顯是強弩之末,其整個人也是在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的陰氣逼近中不停後退,甚至嘴角還侵出了一縷鮮血。
明顯,連血衣已經處於了下風。
“師傅……”白玲瓏在我身旁嚷著,我則是死死的拽著她的白骨手臂。
沒有辦法,現在的白玲瓏,連自己的肉身都要保不住了,這一出去隻能是當炮灰。
“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沒有意義的死!”這時,結印對抗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的連血衣開了口,臉頰上也不見了嬉笑的神色,而是一臉的凝重。
“我再說一遍!我最討厭的就是沒有意義的死!”連血衣繼續說著,聲音逐漸加大,甚至在下一句變成了大吼,“如果讓我沒有意義的死,我死也不會瞑目!”
我當然知道連血衣是什麼意思,他是在叫我們走,不要因為他全部折在這兒。
我聽著連血衣的話語,不知道怎麼滴,竟然對這個屍門門主從心中產生了一絲好感,而這時,我身旁的白玲瓏是不停的想掙脫我的手衝出去。
“放開我!師傅撐不住了!”白玲瓏在我身旁低吼著。
“你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我扭頭盯著白玲瓏道,“接下來的,交給我。”
“交給你?”白玲瓏一皺眉,盯著我的神色中滿是疑惑。
“我說了,我還有救兵,而且是很厲害的救兵。”
我盯著白玲瓏一挑眉,石台方向卻又是傳來了冷戶大笑聲,我扭頭看去,隻見冷戶竟然是去到了石台石門旁,拔出了插在石門一側的我的古刀,跟著提著古刀向著連血衣一步步走去。
不能再遲疑了!
我咬牙,回頭再次瞪了白玲瓏一樣,囑咐她千萬不要出來拖後腿,跟著就轉身向著石台那邊奔了過去。
別說,猛禽的身子就是硬朗,我跑起來比我平時沒有進入所謂神通狀態時快上了太多。
視線中,冷戶提著我的古刀向著連血衣大笑著踏去,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也是用陰氣僵持住了連血衣,這樣的形勢,練血必然是有死無生。
我瞪眼,在距離石台差不多五六十米的方位站住了腳,跟著深呼吸了一口氣,衝著占據我身子的雲雪枯和向著連血衣襲去的冷戶就吼出了身。
“陰門宵小,速來受死!!”
頓時,占據我身子的雲雪枯和冷戶是同時轉過了身、看向了我,兩人眉宇間的神色紛紛一愣,之後便化為了一臉譏笑,特別是那占據著我身軀的雲雪枯,笑的之猙獰,使得我不由得懷疑那本來就不是我的身軀。
“我就知道你會出來,肖陽……”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說著,盯著我一片咬牙切齒,“托你和那白玲瓏的服,我的計劃不得不延後了,真是讓人不爽啊~~”
說完,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撤回了一隻結印的手,衝著我所在的方位一比劃,隨之,那攻擊連血衣的陰氣的其中一股分了開,如毒蛇般的衝著我就飛襲了過來。
見狀,我當然不會選擇硬抗這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的陰氣,我之所以敢站出來,是因為我發現了一件事兒。
在我被雲雪枯施展了移魂之術,成為了陰魂之後,那個在關鍵時刻縈繞在我耳邊指引著我的聲音……
很明星,那聲音是墨小明~~
我盯著向我襲來的陰氣一瞪眼,開口正想大喝墨小明的名字,然而,還不等我開口,一個人影猛地躥到了我的身前,我心中一驚,隻見那人影並不是墨小明,而是白玲瓏!
我日!怎麼這麼傻?
“墨小明!你他嗎的給我出來!陰使已經逃了,想進那扇門拿到你要的東西,就給我現在出來!”我狂吼著,死死的瞪著那襲向白玲瓏的陰氣。
下一瞬,一股異樣的幽藍色氣息潮水般的從山洞四周湧來,如清風般襲過了我的身子,卻是在接觸占據我身軀的雲雪枯的陰氣時,將那陰氣如蒸發般化為烏有,包括攻擊連血衣的那邊。
雲雪枯的陰氣在白玲瓏的胸口前化為烏有,我長鬆了口氣,一把拉過了白玲瓏,身後卻是傳來了一聲調侃。
“不見你這麼緊張過我~~”
我挑眉扭頭,當然,站在我身後的正是墨小明,其全身上下包裹著一股幽藍色的、如鎧甲一般的氣息。
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氣息,這可是神之力!
墨小明已經是半人半神,這是不用爭辯的事實。
“其實吧,如果你一開始說實話,說你是為了這山頭上石門裏的神力而來,說不定我不會那麼的記恨你。”我盯著墨小明蹙眉。
“那現在呢?”墨小明盯著我問,“意思是你現在很恨我咯?”
“確實吧,很想揍你一頓,畢竟曾經那麼的信任你。”我盯著墨小明挑眉。
隨之,墨小明搖了搖頭:“肖陽,你平心而論,如果我不用神力控製你們,而是一開始就告訴你這山頭上沒有重雲先生隻有聖境,你會不會陪我上來?”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我盯著墨小明挑眉點頭,“我也想通了,這是你唯一的目標,你為此等待了幾生幾世,當然會不折手段,我隻是……我隻是心裏很不舒服你知道麼?”
墨小明沉默,垂著眼簾微微點了點頭。
我同樣點頭,跟著道:“我想,在這一次之後,我們就永遠不要交集了吧,你幫我搞定這兒的一切,等到白錦拿著那白骨回來,我就幫你開啟這扇門,當然,這門後的東西都歸你,我一點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