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我隻看到石床旁的冷戶是一陣咬牙切齒,扭頭飛快的瞟了我一眼,跟著看向了雲雪枯:“快點搞定!”
說完,冷戶衝著連血衣和千屍消失的方向就衝了過去,其身形也是快成了一道黑色閃電,直到完全的消失在了山洞的黑暗中。
我看著,心中非常的不安,又是發現石床上的雲雪枯正死死的盯著石台之下,我順著看去,隻見石台之下,那原本應該站著白玲瓏的焦土上是空無一人。
“哼,”雲雪枯冷冷一哼,跟著提高了聲音,向著我們四邊的各處黑暗中喝道,“白玲瓏,你已經重傷成那樣了,可別再犯傻,要是還出來攪局,我可不會再留情。”
“說的你好像之前留了情似的。”我盯著雲雪枯瞪眼。
“閉嘴吧,將死之人無需多言。”雲雪枯說著操控著手印中的陰氣,蔓延著向台下的焦土一處延伸,直到去到那一隻摔在地上昏迷的猛禽身旁。
“你想做什麼?”我盯著雲雪枯皺眉。
“既然事態緊急,我也顧不得太多了,”雲雪枯說著,操控著那陰氣將猛禽從台下拉了上來,“就同時吸收了這林慕白體內的般若花王吧~~”
我聽著,心中大驚,雲雪枯又是低頭咳嗽了起身,跟著搖了搖頭:“不行了,我得趕快~~”
說完,雲雪枯操控著手印中的陰氣就將我和昏迷過去的猛禽分別放在了另外兩具石床之上,並且用陰氣鎖住了我和猛禽的四肢,使得我們呈大字平躺著。
“過程可能有些痛,你們稍微忍受一下~~”
雲雪枯帶著譏諷意味的說著,其操控的陰氣猛地鑽入了我和猛禽的肩頭肌膚,一時間,我隻感覺到了肩頭肌膚上泛起一股熱流,明顯是流出了鮮血。
而伴隨著那鮮血的流出,我隻覺的腦袋有些暈沉了起來,一直到我緩緩閉上了沉重的雙眼,耳邊滿是雲雪枯念叨著的、我聽不懂的術語的聲音。
嗎的,難道真的要被雲雪枯占據身子了?
我暗自咬牙,心中莫大的不甘,這一路走來,經曆了這麼多,二叔也答應了,再見我時,就告訴我所有的一切,我怎麼能在這兒倒下?
我死死的咬著牙,周身卻是沒有一絲氣力,連睜開眼皮的氣力都沒有,那雲雪枯念叨著的聲音在我耳膜中不停的亂竄著,帶著我的神經想要強迫我睡去。
不知道怎麼的,我本能似的反抗這著那股想要將我拉進深淵的力量。
我死死的咬著牙,緊繃著神經,說什麼就是不肯睡去,直到一聲大喝從我身旁傳來,是那熟悉的女人聲音。
“雲澈!不要睡!”
一時間,那股侵入我腦海的力量減弱,我猛地睜開雙眼,隻看見就在我的正對麵,大樹的上方的一根枝丫上,白玲瓏對著石台是一躍而下,其目標明顯是我身旁石床上的雲雪枯。
“哼!”伴隨著雲雪枯的冷哼,我隻看到,無數的陰氣從雲雪枯的石床那邊伸出,繼而藤蔓般的編成了一扇蛛網,將整個石台完全的包裹了起來。
同時,空中的白玲瓏一瞪眼,咬牙大喝了一聲,揮舞著十指利爪,依舊是襲向了罩住整個石台、雲雪枯的陰氣網。
“找死!”
雲雪枯的聲音跟著從我身旁炸起,同時,白玲瓏也是完全的對上了那陰氣網。
我屏住了呼吸,下一瞬,隻聽一陣金屬相交的聲響,白玲瓏揮舞著十指利爪,竟然是生生扯破了上方縱橫的陰氣,透過那陰氣網向著石台中襲來。
然而,白玲瓏終究沒有攻擊到雲雪枯,因為就在她衝破陰氣網的同時,那些在她身後的陰氣是猛地纏繞上了她的雙腿,在雲雪枯的操控下向著山洞一邊的石壁猛地扔去。
隨之,白玲瓏的身軀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弧線,直到狠狠的撞在了山洞一邊的壁麵上,帶得整個壁麵都不停的掉下石塊。
我看著,心中特別的不是滋味,雲雪枯又是在我身旁冷哼了一聲:“現在可就沒人打擾我們了~~”
伴隨著,雲雪枯的聲音,我隻覺的身上纏繞著我的陰氣猛地加重,一時間,我再次陷入了那種被拉向深淵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就閉上了雙眼。
所有的一切在我的意識中不斷下墜,整個人都好像向著深淵跌去,我咬緊了牙,憋著一股勁強迫自己不要睡去,然而,卻是在那下墜的力量中愈發的模糊。
那是一種根本就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就好像無盡的夢魘。
雲雪枯的術語聲再次從我的耳邊響起,攪亂著我本就已經堅持不住了的意識,直到仿佛鬆脫一般,我終究沒有憋住那股氣,完全的沉落而下。
深淵……無盡的深淵,我在深淵中下墜,沒有盡頭。
直到一股無形的力量伸出了手,拽著我一直向上、一直向上,不是營救,而是除暴的迫切。
我無法抗拒,無法掙紮,整個人在向上的同時恢複意識,卻又是感覺自己的身子無比的輕柔。
聽覺恢複,雲雪枯的術語聲再次鑽進我的耳膜,直到那術語聲突的停頓,我整個人猛地一飄,竟然是恢複了意識和周身的自由。
我心中一喜,睜開了雙眼,卻發現自己已經是來到了石台之下,我皺眉抬頭,看向石台之上,心中是猛地一動。
我隻在石台之上,看到了我的身軀……
我的身軀依舊躺在那石床上,依舊進閉著眼,石台四周還是包裹著雲雪枯的陰氣防禦,我甚至靠近一些,就會覺得渾身灼燒般的疼。
我咬牙,死死咬牙,卻又是在眼角的餘光中瞟見了散落在一旁的,憐老的古刀。
我趕緊是衝著古刀衝了過去,隻覺的整個人的身子非常的輕盈,然而,我卻又是在靠近古刀的瞬間停了下來,因為我發現,這古刀上的、侵著我鮮血的地方,煥發這一片刺眼的白芒,我隻要再靠近一點,整個身子都會被這白芒驅散。
我搖頭後退,心中莫大的不敢相信,卻是聽到一聲熟悉的譏笑,就從石台上傳來。
我抬頭看去,心中不由得大驚。
隻見石台之上,那我的身軀,竟然是從石床上撐手坐了起來……
嗎的!我的身軀真的被雲雪枯奪走了!我現在變成了……變成了一具虛弱的陰魂……
我怔怔的瞪著石台上坐起的那屬於我的身軀,想要靠近,卻是被包裹石台的陰氣網逼的無法前進。
我咬牙,心中莫大的不甘,那原本屬於我的身軀卻是盯著我獰笑了起來。
“這軀體真是美妙啊。”他獰笑著說著,分明是雲雪枯的語氣。
“超你大爺!”我瞪著那雲雪枯操控的我的身軀大吼,一閉眼,不顧一切的就往台上衝。
突然,伴隨著的是觸碰到那陰氣網而產生的疼痛,仿佛動蕩著我的周身,灼燒著我的意識。
我咬牙,被那陰氣網的灼燒逼的跌落在身後地上。
我強忍住了周身的撕裂般的劇痛,伸手垂向胸口,卻別說開啟所謂神通,是一點觸感都沒有……
我已經脫離了軀體,隻是一具陰魂,還怎麼能夠開啟所謂神通?
我心中不甘,死死的瞪著台上那雲雪枯操控的、屬於我的軀體,同時,一隻手從我身旁伸出,猛地拉著我向著山洞後方退去。
我瞪眼扭頭,隻見拉著我的正是之前砸上石壁的白玲瓏。
“你幹什麼?”我盯著白玲瓏皺眉。
“冷靜!”白玲瓏同樣盯著我瞪眼,“這移魂之術是前行抽出你人魂,再由施術者進入你身軀的術,這種術代表了你的身軀並不是自然死亡,所以你的人魂不會即刻進入輪回,也就是說,還有機會!”
“還有機會?”我盯著白玲瓏瞪眼。
“不錯,還有機會,能夠奪回你的軀體。”白玲瓏點頭。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我追問。
“見機行事,抽出你軀體中雲雪枯的人魂。”白玲瓏回著,拉著我一直退到了山洞一邊的黑暗之中。
我一直盯著大樹下石台上那屬於我的軀體,卻發現雲雪枯控製著我的軀體向著那石台上放著的壇子走了過去。
然而,也是瞟眼,我看到了依舊躺在石台石床上的猛禽。
“怎麼沒有看見我老哥的人魂?”我扭頭盯著白玲瓏極問。
“雲雪枯想抽取林慕白身體中的般若花王,但是那般若花王肯定已經跟你老哥的人魂融合在了一起,所以,雲雪枯應該是把你老哥的人魂和般若花王一起吸收到了你的身體裏。”白玲瓏答著。
我聽著,不由得瞪眼:“這麼說的話,我的軀體裏現在有三個人,一個是雲雪枯,一個是老哥,一個是般若花王?”
“不錯,”白玲瓏點頭,“不過以雲雪枯的道行,他應該能夠壓製你老哥和般若花王的人魂。”
我點了點頭,再次看向石台之上,隻見那占據我軀體的雲雪枯已經是去到了石台上的壇子旁,將石台上的壇子提了起來。
“不好!”我瞪眼,“如果讓雲雪枯操控我的軀體進了那扇門,說不定他再次出來的時候,連血衣也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