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雲雪枯又是盯著我和猛禽一瞪眼:“從那以後,我就是我自己的天,這世間無法處理的不公,就讓我來處理,我要陰門百家的所有人付出帶價,我要讓他們感受我所感受的痛楚!”
喝著,雲雪枯的神色猛地猙獰了起來,其手中印的陰氣再次冒出,卻不是向著我,而是向著一邊已經死去的易曉樓。
我心中一動,扭頭看向了猛禽:“老哥,你保護好白玲瓏!”
說完,我提著古刀扭過頭,沒有去管延伸向易曉樓的陰氣,而是直徑就衝向了石台石床上的雲雪枯。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
視線中的一切在我所謂神通的加持下飛速退後,我隻蹬了三次地麵,便已經是來到了石台前。
最後一次蹬地,我握著古刀舉過頭頂,向著石台石床上的雲雪枯頭頂便筆直劈下。
我甚至能夠想象道雲雪枯的頭顱被我的古刀破開的聲響,甚至能夠想象道飛灑的鮮血粘上我的臉頰,然而,就在我古刀即將觸碰雲雪枯頭頂的瞬間,雲雪枯是瞪著向我一聲大吼。
我沒有劈下古刀,而是持著刀古刀刀柄停滯在了雲雪枯的頭頂三寸之外,不是因為我被他的大吼聲震住,而是因為我在敏銳的感官中聽到,出了雲雪枯的大吼聲,我的身後還傳來了猛禽的咬牙聲。
我皺眉回頭,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驚。
隻見就在我身後,剛才我奔過來的方向,雲雪枯操控著的易曉樓的屍體直接是踩在白玲瓏的胸前傷口上,並且掐住了猛禽的脖頸,將猛禽整個提了起來。
“你敢動,我就讓他陰氣入體,到時候,般若花都救不了他!”雲雪枯帶著憤怒的聲音跟著從我麵前傳來。
我回過頭,死死的瞪著雲雪枯,雲雪枯同樣的直視著我的雙眼,絲毫沒有躲避。
“扔掉刀,不然你朋友馬上就得死!”
我咬牙,再次回頭看向猛禽,隻見猛禽已經被雲雪枯操控的易曉樓掐的是臉色泛白。
沒有時間考慮,這樣下去猛禽真的就不行了!
我死死咬牙,扔掉了手中的古刀,雲雪枯跟著大笑,結印的手再次鑽出一股陰氣,直接是纏上了我的周身,將我死死禁錮。
“肖陽,你這身軀還真的是個寶貝,竟然比我的陰氣還要陰~~”
雲雪枯說著,其纏繞著我的陰氣分出那麼一縷,直徑是鑽入了我的鼻翼,而隨著那陰氣的鑽入,我心中狂暴的心跳頓時減緩,竟然被強迫著退出了所謂神通的狀態。
我心中不甘,死死咬牙,雲雪枯卻又是操控著纏繞住我的陰氣使得我轉身看向了漆黑焦土下的猛禽和白玲瓏。
“這樣吧,我讓你選,”雲雪枯的聲音帶著譏笑從我身後傳來,“白玲瓏和林慕白,他們倆,你救誰?”
我聽著,隻看見雲雪枯操控的易曉樓已經是掐著猛禽翻起了白眼。
“我的陰氣能夠抑製住你朋友體內的般若花王,別妄想它出來攪局,快選。”雲雪枯的聲音再次傳來,依舊是帶著譏笑。
我聽著,瞟了瞟被雲雪枯操控著的易曉樓踩著的白玲瓏,又看向了已經在易曉樓手中沒有了掙紮動靜的猛禽。
我死死咬牙,雖然心中對白玲瓏有著說不出的感覺,但是,我絕不會讓猛禽出事,這是我的底線。
“我選……林……林慕……”
猛地,不等我完全說出口,一聲轟然巨響從山洞的另一邊傳來,帶著這個山洞都顫抖了起來。
我瞪眼看去,隻看見劇顫傳來的方向正是我們進這山洞的大門方向,而此時,那大門方向已經是沙礫紛飛,看來是有什麼東西從山洞大門外破門而入了。
下一瞬,一點黑光從那沙礫紛飛的山洞大門方向閃來,閃電般的紮進了雲雪枯操控易曉樓的陰氣中間。
隨之,雲雪枯的驚疑聲從我身後響起,其操控著易曉樓的陰氣也是從那黑光處潰散,這雲雪枯操控易曉樓的陰氣竟然被那襲來的黑光生生斬斷!
當然,陰氣一斷,易曉樓的屍身是帶著猛禽直接跌倒在了地上,跟著,一陣大笑從大門破開的方向傳來,其聲音我竟有些熟悉。
“哈哈哈,雲澈,你這兔崽子還想負我愛徒麼?”
伴隨著那大笑聲,我隻看見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山洞大門方向的塵煙中,同時,我的身後也是傳來了雲雪枯的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響。
“連血衣……”
我一愣,衝著那山洞大門方向煙霧中的人影凝眉看去,果然,這煙霧中的人影正是連血衣!
連血衣穿著一身黑袍,臉上畫著我初見他時候的黑色橫印,他從煙霧中踏出,卻是當先看向了白玲瓏的方向。
“徒兒,你沒事兒吧?”
隨之,白玲瓏卻是冷哼了一聲,看也沒看連血衣一眼。
“嘖嘖嘖,徒兒,你這樣對師傅,師傅可是會傷心的啊~~”
連血衣說著,從山洞大門方向一步步的踏了過來,隻是我明明看著他走的很慢,卻是在踏出幾步之後,直徑去到了白玲瓏的身旁,就好像他每踏出一步都會前行很遠一般。
簡直是鬼魅般的身法。
我盯著連血衣瞪眼,連血衣跟著也是攙扶起了地上的白玲瓏,全然不顧白玲瓏身上的腐蝕毒。
“這樣的男人還稀罕他做什麼?”練血衣盯著白玲瓏挑眉說著,“不如為師改日為你招個親,陰門百家中好男人大把的,別在這一顆,哦不對,別在這一坨牛糞上摔死~~”
“哼!”白玲瓏一聲冷哼,狠狠的瞪了連血衣一眼。
這時,我身後的雲雪枯又是咳嗽了幾聲,其聲音也是無比的陰沉:“連血衣,你這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裏麼?”
隨之,白玲瓏身旁的連血衣一扭頭,盯著我身後雲雪枯的方向一臉的驚訝。
“喲~~雲兄,你也在這兒啊,小弟眼拙,沒有瞧見,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這種話不用多說,”我身後的雲雪枯回著,“連血衣,你來做什麼?”
“看不出來麼?”連血衣指了指一旁的白玲瓏,“雲兄,這我眼拙你眼神也不好啊,我當然是來帶我徒兒走啊。”
“連血衣,我說了,這種隔肚皮的話不用多說,”雲雪枯依舊沉聲,“你把這白玲瓏安排在我這兒,就是為了這一天吧,你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計劃,所以讓白玲瓏來提防,你是怕我得到了這石門裏的力量,對你產生威脅麼?”
“雲兄,你這就錯怪老弟我了,老弟我真的隻是來帶我的徒兒走的,你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徒兒,可不像你……哦不對……”
連血衣說著,撓了撓頭,盯著一旁地麵上易曉樓的屍體一指,神色驚訝道。
“哎呀雲兄,這不是你的愛徒易曉樓麼?他應該也是你唯一的徒弟吧?這是遭了那個龜孫子的黑手?你說出來,我馬上幫你盤他!”
我聽著連血衣的話語,隻覺的是一陣好笑,以連血衣的道行,不可能不知道易曉樓是怎麼死的,他故意這麼說,其實就是繞著彎罵雲雪枯。
“連血衣,你夠了……”我身後雲雪枯的聲音再次一沉,“你不是要帶你的徒兒走麼?那就快滾!”
“既然雲兄都下了逐客令,好像我再不走也不識趣了,”連血衣一點頭,轉而看向了白玲瓏,“走吧徒兒~~”
然而,白玲瓏卻是一搖頭,跟著看向了我。
我皺眉,盯著白玲瓏看向我的眼神,隻從她的眼神中瞟見一絲異樣的漣漪……
“怎麼了?”這時,連血衣又是盯著白玲瓏問著,“徒兒,你怎麼不走?”
“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白玲瓏跟著瞪了連血衣一眼,“救他……”
頓時,連血衣也是一點頭,轉身看向了我身後雲雪枯的方向。
“雲兄,看來這件事兒不好辦了啊,我就這麼一個徒兒,可見不得她受委屈,她讓我帶走這負心郎,你看這事兒怎麼辦?”
我聽著,當然知道白玲瓏所謂的‘救他’就是讓連血衣救我,但是我根本想不通,這白玲瓏為什麼要救我。
她之前可是要殺我,現在又要救我,而聽連血衣和白玲瓏的話語,好像我和白玲瓏還有一段感情似的,並且還是我負了她……
不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白玲瓏啊,除了那次在大院中,我被連血衣引誘,用自己的血放出了鬼棺中的白玲瓏……
我還沒有搞清楚我的血為什麼能夠打開鬼棺放出白玲瓏,怎麼又變成了我負了白玲瓏?
我和白玲瓏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白玲瓏和連血衣又叫我雲澈?
我死死皺眉,完全是想不通,這時,我身後的雲雪枯又是開了口,聲音低沉到陰森。
“連血衣,這麼說來,我的推測都是對的,你害怕我得到那門裏的力量,所以不想我轉身在這肖陽的身上,繞這麼一大圈,你不累麼?”
“不不不,雲兄,我並不在意那扇門裏有什麼,因為你我都知道,那門裏的東西不屬於你我,”連血衣搖頭說著,又是看向了我,“這雲澈……哦不對,這肖陽我必須帶走,我不帶走,我徒兒可要恨死我了~~”
“那門裏的東西確實不屬於你我,但是,我轉身在這肖陽身上,那門裏的東西,可就屬於我了。”雲雪枯答著,我卻是發現,雲雪枯操控著的、纏繞在我身上的陰氣,是愈發的緊,就好像怕我被誰奪去了似的。
“這麼說來……”白玲瓏旁的連血衣接過話,微微點了點頭,聲音也不再嬉笑,而是帶起了一絲殺意,“是非得動手咯……”